“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陇头云。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字虽浅显,但着实喜欢那份傻得可爱的执着。为了寻那春天的踪迹,一双芒鞋踏遍了岭头一山又一山的云,这得如何痴情呢?我还没有出去寻,但春初确实满是相思了。
这个春天喜欢上了西区的感觉,那树,那草,那小路,那房子。或许是外面过于喧嚣而这里还算宁静吧,走在校园里有一种幸福的安全感,尤其是漆黑的晚上看到那一排昏黄的路灯,心一下子就稳稳地落地了。就是半年前我还那么排斥这个地方,因为对于我来说它是那么得陌生,但现在彼此接纳了,这就是过程吧。想想以前看到东区的花花草草在春天悄然地露出嫩芽总是欣喜得不行,现在我都懒得去寻觅这些踪迹了。前天刮着北京春天惯常吹着的风,满眼迷离地去打印店,看到有人蹲在草坪上挖着什么,初以为是在挖荠菜,一问才知道她在挖蒲公英,说是可以凉拌,很是吃惊,以前只知道蒲公英在春天是最早开出满山满坡耀眼的小黄花然后可以轻盈地飞在春天里的,谁知道它们还可以做凉拌菜。它们出来的很早,在满是荒草的地上只要有一点点绿色,肯定是它们,这样也就很容易地被挖了下来作了菜,突然觉得它们有点儿可怜,又有点儿崇高。
出宿舍楼拐角处有一株榆叶梅,出版社旁边还有大片的玉兰,我去看了,它们都还矜持地饱满着骨朵,就等着哪阵春风吹破了那玉面桃花忍俊不禁了。正在被拆得惨不忍睹的经管学院楼后边的一棵粉色的玉兰已经颤颤巍巍地开了,薄薄的花片在满是沙土的风中摇曳,让人竟然有些怜爱了。浴室前面的连翘也开了,但不漂亮,突然很是怀念土城公园和大观园里的连翘了,那么蓬松,那么满眼春色让人怜。
昨天聊天听C同学说西安下了一天的雨,突然很想念那种湿漉漉的感觉,是春天的雨带来的。想起去年夏天的西安之行真是不巧。这两天还是很阴,期待着一场雨的莅临,听雨打屋檐的声音,看满眼伞花的校园。下周要去植物园,看看那两排粉白纱带一般的樱桃沟里的烟雨桃花;去玉渊潭,看满树缤纷的樱花和垂柳;去大观园,看宝哥哥林妹妹的海棠,那是一壕怎样的繁华?
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