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老公出轨后,我给他的小雨伞灌了强力胶


老公因为海绵体挫伤,大半夜被救护车拉进了急诊。

问他就说是在学韩剧男主的样子,一时好奇练习拉伸,才不小心受伤。

我冷笑,一向只看新闻联播的他,何时看过什么韩剧?

*

八月底的时候,在外出差的老公深夜因为剧烈运动,被120送进了急诊室——大腿内侧肌肉拉伤。

昨晚我回娘家看望父母,并不在家,宝宝则送去了母婴会所做护理。

早起关掉勿打扰模式后,我看到三十多个未接电话,分别是宋浩和金医生打来的。

金医生是我老同学,昨晚刚好是她接诊,她对我说:

「黎黎,你老公怎么回事,这么大年纪了还有腰椎间盘突出,还这么卖力,他这个情况……一般是房事过度才会引起啊。」

我意识到这里,当即火气上头,打电话给宋浩,质问他在乱搞什么。

大半夜从宾馆被拉去医院,还是大腿内侧拉伤,是约了还是嫖了?

「殷黎,你什么意思?我都这么惨了,你不关心一下你老公,还怀疑我……」对方十分气恼,却不足以抵消我的疑虑。

「我是为了你想强身健体,突然想到那个韩剧里的锻炼片段,一时间运动瘾上脑了。」他还挺委屈。

我皱了皱眉,到底是运动瘾上脑还是精虫上脑。

不过我好奇的是,人到中年,交公粮次数都聊胜于无的老公。

是为了什么样魅力四射的女人,能让他不顾一切也要逞能到肌肉拉伤?

我与宋浩并不是学生时代从校服到婚纱的恋人,婚前婚后都没有什么刺激可言,一结婚就是老夫老妻的模式。

当时我一心扑在读书上,错过了很多桃花,直到年纪大了才在父母催促下相亲,觉得条件合适就结婚了。

只是生完孩子后,我整个人心态发生了变化,或许是对产后身材的不自信,对他在外面的情况愈发在乎起来。

为了保持身材,我没有哺乳,又不想让宝宝吃奶粉,我还请了个专职奶妈加保姆。

「疼啊,护士,我老婆什么时候来。」

病房内传来男子的呻吟,我推开门进去。

宋浩正脸色煞白地躺在病床上,嘴唇毫无血色,临时病房里没有空调,他额头上出了层虚汗,看起来甚是可怜。

然而,联想到他可能和其他女人燃情销魂了一夜,那唯一一点同情也化为乌有。

「老婆,我没带钱,你去把住院费替我缴了吧。」

宋浩可怜巴巴地说,我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放下帘子去找主治医师。

见我来了,金医生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边,她跟我说,其实肌肉拉伤只是个表面说辞,是为了怕我老公尴尬。

我挑了挑眉,「还有什么严重的?」

「急性海绵体损伤,就是……那个地方折了的意思,如果不好好养,还这么纵欲的话,怕是对你们要二胎有影响。」她面露难色。

要二胎?我皮笑肉不笑。

「谁跟他生二胎,让他跟狗生去吧。」

听完了我的陈述,金医生这才意识到宋浩这厮是出去沾花惹草了,要么是嫖要么是出轨。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

这时,金医生突然一拍大腿,连连惊讶:「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就昨晚,救护车其实拉来的是俩人。」

她偷偷告诉我,那女人应该是和宋浩一起被拉来的,症状是黄体破裂,也是因为剧烈运动过度。

我攥起了拳头,几乎是同时于咬紧的齿间呵笑出声——

他海绵体挫伤,她黄体破裂,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在哪里?」

金医生向隔壁努了努嘴,「就在那个房间,昨儿一起过来的,那打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慢慢走向那间病房,怀着忐忑的心掀开帘子,却猛然发现——

帘子后的病床上早已空无一人。

2

正纳闷时,兜里的手机响了,是保姆小聂打来的,伴随着一阵婴孩的啼哭声。

「姐,怡宝从会所接回来了,又吐奶了,怎么办啊?」

我心情正烦闷,是而没好气地答:

「这点事你自己都干不了?不是让你按那个教程手法学着拍吗,什么都不肯学,我养你开工资有什么用?」

她怯怯地说:「我知道了姐,我这就给宝宝再多拍拍后背。」

小聂并非是专业的母婴师,按说以我家的条件,不至于请她这种廉价又没证的保姆上岗。

那天去家政公司时,是老公看见她怯生生地站了一天,只为求个保洁工作,又可怜她一个人沪漂,才提议聘用她。

聂阮阮不算瘦,一张微微稚气的圆脸长得幼润,却十分耐看,属于化了妆就会明艳,素颜则是清纯小妹的类型。

她说自己今年十九岁,农村出身,中专学历,在技校学过护理。

「你有什么优势吗?」我皱起眉,自是不大情愿。

「我,我现在是哺乳期,一份工资可以兼两份工,当奶妈和保姆。我有健康证的。」她撩开垂落胸脯前的头发,语气羞涩。

我这才注意到她略显鼓鼓囊囊的上衣,甚至布料都有点打湿的痕迹。

不免有些惊讶,这么年轻就生了孩子?

聂阮阮低声解释,自己年纪小不懂事,进电子厂打工的时候谈了个男朋友。

对方把她肚子搞大后就跑了,自己生下孩子后被男方家里要走了,家里又不肯接纳她,就一个人跑来城里打工。

我心头动了些恻隐之心。

正好我不想哺乳,花一份的钱收获一个年轻健康的奶妈+保姆,何乐而不为?

这才点点头,将她聘用下来,把一间小卧室整理出来给她住。

宋浩需要继续住院一周,而我回到家后,听说我没吃晚饭,聂阮阮很赶眼神,连忙倒热水替我冲藕粉。

「你去哪儿了?怎么看起来这么虚。」看到她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我不禁问。

「姐,我能去哪儿啊,一直在家看护宝宝啊。」她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苍白的嘴唇有些起皮。

「多喝点水,你照顾孩子时间多,自己身体别垮了才行。」

接过她递来的藕粉,我无意间瞥到她脖颈上的草莓,忽然疑问:

「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这是什么情况。」

「蚊子咬的,我去抹点宝宝金水。」她迅速捂住脖子,声音娇怯得像蚊子哼哼。

自第一次见面以来,聂阮阮就是这样一副胆小谨慎的样子,从不多言,很守规矩,主人摆在桌上的水果一概不吃,吃饭也不上桌,而是盛出自己的躲回小房间吃。

而刚才那一瞬间,我怀疑老公的外遇会不会是她,家贼难防?

可是她明明就站在我面前。

怎么会?老公是在隔壁城市出差时开房的,今天那女人又在医院查出了黄体破裂,应该是疼痛难忍的。

但如果说,从医院到家快的话,或许可以实现无缝衔接。

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她心虚,才着急接回宝宝喂奶,让宝宝喝多了突然吐奶?

产后我是个很容易情绪化的人,以至于宋浩成天说我疑神疑鬼。

联想到这一切,在忍了几天熬到宋浩出院后,我一根筋地去质问了他。

「说实话吧,你那天到底是不是出轨了,你那晚跟谁在一起?」

他一脸茫然,说真的是看了韩剧上的男主在拉伸举铁才模仿的。

「你不是一向只喜欢看球赛和新闻联播吗?还说我看的韩剧是肥皂剧,浪费时间。」

宋浩叹了口气,揉揉我的脑袋,宠溺道:

「既然你这么问,我就说实话了吧,其实我是想了解你的喜好,自从出月子后,你一直精神恍惚,我想看点你平时爱看的东西,以为能跟你多说上话。」

他给我看他的视频播放记录,「你不是最喜欢李敏镐吗?我看的就是他的剧。」

我嘴角一扯,竟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他。

因为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正常合理。

「那天和你一起进医院的女的……」

宋浩打断我,「那是救护车顺路拉过去的,人家是蹲马桶蹲久了腹痛,才发现是黄体破裂,我不认识她。」

我怔怔地看着他。后来我问过金医生那女的是谁,可她告诉我不是一个科室,她没有查看人家信息的权限。

宋浩出院那天,聂阮阮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给我们做好后,乖顺地退回自己的房间。

我刚要动筷,宋浩拦住了她,居然邀请她坐下来一起吃。

我顿时冷了脸色,筷子也“啪”的落在了碗上。

她有些尴尬,往我这瞄了一眼,「哥,没事,我吃中午剩的菜就行,还有老多呢。」

「我什么时候让你吃剩菜了?既然老宋让你,就坐下一起吃吧。」我冷不丁地说,那次晚饭我几乎一口东西也没吃。

临睡前,聂阮阮给我们端来热牛奶。

我突然脑袋一抽,想到了她对我俩会不会厚此薄彼,拿过宋浩的杯子就要喝。

却意外闻到一股奇怪的奶腥味,不像是牛奶的味道。

她明显有点慌了,「姐,你不是有洁癖吗?那是哥的杯子……」

「我知道。我们是两口子,我喝一口他的怎么了?」我立刻反问,她低下头喏喏地不敢说话了。

我喝了一口,只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腥气,也不甜,诧异地说这牛奶坏了吧。

宋浩浑然不觉,「你太多事了吧,这味很正常啊,我都喝很久了。」

然后在我的错愕下,他夺过那杯奶一饮而尽。

而我半信半疑地又喝掉我的那一杯,明明就是正常牛奶的味道。

「不好意思姐,可能那杯是那半盒时间长了,你这杯是今天新拆封的。」聂阮阮细声细气地解释。

回到卧室,三个月大的女儿正在婴儿床里熟睡。

宋浩比我睡得晚,而我正瞌睡到半梦半醒时,突然听到很沉重的推门声。

我被惊醒,看到来人生气地吼道:「大半夜进来干什么,不知道先敲门吗?」

她有些惊讶,眉目间隐约露出点委屈:

「殷姐,宝宝该喂奶了。」

婴儿床上的女儿被我吓得大哭起来。

是啊,以往的每个晚上这不都是例行的喂奶吗?我神情有些恍惚,拍了拍脑袋。

令我没想到的是,下一秒,聂阮阮竟然蹲下了身,直接掀衣服准备给孩子喂奶。

宋浩则自觉地侧过身去刷视频,没有往这边多看一眼。

年轻娇俏的小保姆,此刻微微袒露出雪白的幽谷。因为不舒服,还发出一阵细长的闷哼。

「宝宝乖啊,不要太使劲。」她低声说,嗓音柔弱到酥软。

我回过神来,催她去客厅里喂,不要在卧室。

她“嗯”了一声,因为母鸡蹲的姿势抱孩子不好站起来,勉强半天也没能挪动,额头因用力冒出一层细汗。

本着多年夫妻生活的经验,我眼神一瞟,敏感地察觉到丈夫的不对劲。

「老公,你怎么了?」

他似无意的把手机垂落在裆部,站起身,神情遮遮掩掩,轻咳了两声说:

「我出去看会球赛,梅西该出来了。」

3

待聂阮阮完事后,他重新进屋来钻回被窝,见我不悦,觍着脸来哄我。

「老婆,你怎么了,自打我进医院你就没对我笑过。」

我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既然他开口问了,我就直接开门见山。

于是我扭过头去,冷冰冰告诉他:

「我不喜欢这个小保姆,让她走,我们另聘一个专业的母婴师。」

宋浩似乎愣了一下,半晌点点头答应,温热的手掌握上我肩膀说:

「你要实在不高兴,等婷宝哺乳期过了,我就辞退她让她走人。」

「明天就叫她走不行吗。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蹙眉,拍开他的手。

「你看现在的行情,能找到个便宜又兼双份工的保姆太不容易了,咱俩今年才刚刚还完房贷车贷……不得给怡宝攒点奶粉钱么?」

「再说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老婆这么漂亮有韵味,要学历有美貌,要胸有屁股,那个小聂跟生瓜蛋子似的,有什么好。」他拧着鼻子,夸张地说。

我原本冷着脸被不自觉逗笑,他顺势将我扑倒在床上。

「喂,你小点声,宝宝还在睡觉呢。」

夫妻就是这样,床头吵架床尾和。他和我拉拉扯扯许久,将我扑在床上吻了半天,坏笑着解着我的睡衣带子说:

「老婆,要提前生二胎吗?」

「不要,滚开。」我扭开头,伸手去摸床头柜的小雨伞,却没摸到,于是干脆爬起来打开了床头灯。

这一看不要紧,我确认自己没记错——分明前段时间还剩下四个的小雨伞,竟然只剩下了三个!

而信手摸起其中一个,还有点麻麻赖赖的触感。

我意识到不对劲,用牙快速撕开,并将台灯的亮度调到最高,透过光线发现上面被扎了不少小孔。

「宋浩,你跟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听你解释?」我揉了揉眉心,兴致全无,扔给他。

他愣住了,眼神略显飘忽,然后迅速承认是他扎的,因为想早日要一个儿子。

「那个小雨伞本来就剩下三个啊,是你记错了还是掉了。」宋浩挠挠头,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

大半夜孩子也睡了,我懒得跟他争吵,我推开他,自己拎起被子到客厅里睡。

次卧还亮着灯,我小心翼翼地探身过去,发现小保姆还没睡,正在床头边就着水吃一把胶囊。

因为她需要哺乳,我对她要求颇高,饮食要少放盐,平时还要吃维生素片等加强营养。

可是通过对那胶囊的熟悉,我知道那是我从前常吃的一种消炎药,还有止疼片。

我心头一震,却没有发作。她给我女儿哺乳,竟然敢吃这么多药。

第二天,我借口让她带孩子去母婴会所洗澡,宋浩也去上班了。

我搜找她的全屋,果然在床底下找到了她黄体破裂的报告单。

时间就是那天晚上,一分也没有差。

和老公出差时滚床单到黄体破裂的女人就是她!

难怪她仿佛仙丹入体,看起来一点事没有,原来是偷着吃止疼片!

联想到缺失的小雨伞,上面扎的孔,还有那杯可疑的奶。我冷笑着攥紧了那张报告单,手都在哆嗦。


怎么,给我女儿当奶妈还不够,居然还惦记着男主人?

4

中午下班后,我拿着证据去质问他们,彼时宋浩正在厨房切菜,聂阮阮也在那里煮饭。

恍惚间,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仿佛他们才是两口子,而我这个怒发冲冠的妇人才是鄙陋的第三者。

在门外,我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

「不能跟姐露了馅……一孕傻三年,还是让她不知道的好。」

话音刚落,我就冲进去大吵,什么不能露馅?

聂阮阮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关了火,站到角落,「姐……」

我上去“啪”的打了她一巴掌,想再行掌掴时,却被宋浩紧紧攥住手腕,「殷黎,你疯啦?」

他有些恼怒,给我看他们的手机下单记录。

原来,他们刚刚讨论的是为了给我举办结婚纪念日的布置,想给我个惊喜。

「少说这些好听的来糊弄我!」我扔出去他的手机好几米远。

我拿出证据跟他们开诚布公,宋浩依旧不紧不慢地解释,称都是巧合。

「我知道你有点产后抑郁症,我也迁就你了,你能不能正经点?」他居然还嫌弃地拧眉。

这时,聂阮阮也慌忙解释:

「姐,你真的误会了,我黄体破裂那个确实是我自己去查的报告,跟哥没有任何关系……」

他俩的话并没有打消我的疑虑,我就像吞了满满一口玻璃碴一样难受,恶心!

我把聂阮阮连打带骂地赶走了。

她还可怜巴巴地求我给她这个月的工资。

「家里父母还跟我要钱,姐,你就把工资给我吧。」她垂泪,样子活像杯清新不腻的雨前龙井。

我毫不犹豫地把工资转给她,「滚,拿上这点烂钱立刻从我视线里消失,永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好,姐,等你气消了我再来收拾行李。」她咬着下唇,攥起衣角默默离开了。

做完这一切,我瘫倒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听着女儿在卧室大哭,心中觉得十分对不起她。

而宋浩看着我将保姆赶走,自言自语地说我疯魔,也摔门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妈接到电话过来陪我。

从小在我印象里,我妈就是女强人,所以我也没有报喜不报忧过,而是什么委屈都跟妈妈说,她总能给我行之有效的建议。

我哭着告诉她宋浩出轨了。我妈听完沉默良久,我问:

「当初爸离开家里的时候,妈你怎么一滴眼泪也没掉?」

我妈笑了笑,摸着我的头发说:

「那时候他用尽手段逼我净身出户,我好不容易保住了你的抚养权,要是整日哭哭啼啼,怎么挣钱养你?」

听罢,我硬生生把眼泪收回去了,想到我妈为了养我这些年吃的苦,不禁觉得为渣男掉眼泪真的不值。

我妈告诉我,那时候她就想着以往失去什么,就从另一方面全拿回来。

于是一心扑进事业里,没有再婚,现在她在自己的公司事业有成。

我受到启发,可却比我妈更多了一重心思。

专心养育女儿和发展我的事业之前,我绝不会让背叛我的这俩人好过。

我将女儿暂时交到了我爸妈家来带。为了了解聂阮阮到底是个什么妖孽,我决定先去她老家看看。

当初签订的劳动合同上有她的地址,我驱车开了一上午,才终于通过导航和问路,找到了那个小山村。

并顺理成章问路到了她家,敲开门,却是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人开门。

「你找谁啊?」那村妇没好气地说。

「我找聂阮阮,请问这里是她家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妇人撇了撇嘴,扭头叫出来屋里一个清瘦的年轻男人。

那人自称是聂阮阮的丈夫。

我这才了解到了关于这个小保姆的真相,发现那些“被骗生子惨遭抛弃”的经历全是假的!

原来,她和她男朋友早就在农村已经办过婚礼,非但不是男方抛弃她,而是她把孩子扔给了男方就跑了。

「她说在韩剧里看的,要追求大城市的生活,要找霸道总裁,看不上咱这穷乡僻壤。」他冷嘲热讽。

见我沉忖良久,男人又问我她怎么了,我扯谎说我是她上司,是她在外面犯了点错误,被我教训了,我只是来她家了解一下情况。

「你能把她叫回来吗?」他突然冷不丁地说。

「如果你能把我婆娘弄回来,我一定打断她的腿,让她再也不敢到处乱窜,给我惹事!」男人哼道。

我默默心想,好,到时候你们一定要锁死,白头偕老。

那天晚上回去后,我发现楼下宋浩的车停在那里,很显然回来了。

我静悄悄地上楼去。

因为和客厅隔着的玄关比较长,我钥匙转锁的声音几乎不被察觉。

从玄关悄悄看去,沙发旁是收拾好的行李,聂阮阮回来收拾行李了。

「今晚先别走了,她不会回来的。」我老公喘息着说。

「阮阮,我香香软软的小宝贝,你走了之后我会想你的。」

客厅沙发上,身材姣好的少女腰身盈盈一握,衬衫滑落至腰间,正坐在我老公的大腿上,嗓音依旧娇娇怯怯。

「我们是雇佣关系,你和我不能这样……主人。」

这柔弱慌张的表情无形中刺激了宋浩。我清楚地知道,他喜欢的就是这一挂。

聂阮阮很会拿捏他的点。

他将头埋在她雪白滑腻的脖颈,深吸一口气,沉醉道:

「已经不是雇佣关系了,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得到你,不像从前那样留遗憾。」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头皮开始发麻。

亲眼目睹自己老公环抱着别的女人索欢是什么感受?

心中更加笃定了她是要把我取而代之的想法,恩将仇报,不禁一阵阵瑟冷。

我用指甲狠狠掐在掌心里,痛得十分清醒。

既然你忘恩负义,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5

我忍住了上去把他们撕烂的冲动,毕竟这样并不能达到复仇的结果,还会打草惊蛇。

像宋浩这样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天生有将女人视为玩物的劣根性。

劣根劣根,拔草就要除根。

思考了一夜后,我决定没收作案工具,阉了背叛我的宋浩。

让他尝尝比那日送进急诊更惨痛百倍的代价。

他在郊区有一户婚前买的小公寓,六十来平已装修,我也有钥匙,是之前帮他找人修太阳能时偷偷配的一把备用钥匙。

既然不在家里,那么以后偷情的只能是在他的小公寓。

那几天我的情绪突然变得风平浪静,对宋浩也温柔起来,绝口不提那天的事。

他小心睨着我的神情,似乎确认我不再生气,才问我:

「老婆,既然已经把她赶走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不闹了好不好?」

「嗯。」我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心中盘算着我的想法。

趁他上班的时间,我带着装修工在郊区那所公寓附近蹲点,看着聂阮阮走出公寓后。

接着用那把备用钥匙打开门,给全屋安装了很隐蔽的监控。

结婚多年,我知道宋浩最大的弱点,一个是对传宗接代极其看重,聂阮阮会扎破小雨伞,也是在拿捏他这一点,妄想靠怀孕上位。

另一个就是非常迷信。

他这种混商圈的,由于工作投机性大,十分信奉此道,每年都要到一神婆那里敬香。

我虽然对此封建迷信行为无感,但也一直十分尊重他,陪他去那神婆家里,每年香火钱都要上供好几万。

这天我独自去找到了那神婆。

我说明了来意,往桌上放了一叠纸币,一叠不够就继续放。

「老妪是通灵之人,怎么可能为区区钱……财,行了,再加二千块钱我就接这活儿。」那女人吐出一口烟气,不耐烦地说。

我要那神婆在下一次宋浩来的时候,给他讲个好听的故事。

回家后,我拿出从金医生那里搞到的一张验孕试纸和报告单,随意地放在门口鞋柜上。

果不其然,下班回家的宋浩在换鞋时看到了我“藏”好的报告单,拿过来惊喜地问:

「老婆,你怀孕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激动地抱紧我。

「咱们大宝才几个月大,你这么快就有了,我真是心疼你的身子。」

你心疼你奶奶的腿,你是心疼你儿子吧。我笑而不语。

后来他再次例行每个月去见那神婆时,神婆闭上眼睛念叨,说了一个妻子怀孕后丈夫出轨,遭到鬼怪报应的故事。

宋浩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您真是活神仙,怎么知道我老婆怀孕的?」

那神婆扫了我一眼,笑眯眯说:

「天机不可泄露。人生无常,报应有常,冤有头债有主,还是好好做人为妙。」

我在家翻找从前的旧物箱,试图在过往的回忆里找寻他从未爱过我的证明时,忽然发现了一本日记。

是宋浩记的,他竟然有一本从大学时期贯穿至今的厚日记本,还上着密码锁。

密码不出所料是他的生日。

在宋浩的日记里,我意外得知他并不喜欢聂阮阮,只是把她当成初恋的替代品。

夹在书页里那张泛黄的照片,就是他中学时代的初恋同学叶凝。

初恋情人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一直以为是天赐良缘。无奈因考学天各一方,从此再无联系。

难怪宋浩那天会说「不像从前那样留遗憾。」

那女孩和聂阮阮长得有几分相似,都是幼润的娃娃脸,笑起来带两个酒窝。

我淡定地将那本日记私藏了起来,并注意到宋浩后来有在翻找,我问他在找什么。

「哦,没什么老婆。就是找个小东西。」他心虚地挠了挠头,小声嘀咕:

「奇怪,放哪儿去了……」

我相信宋浩对那神婆的迷信程度。

果不其然,再次查看小公寓的监控时,我清晰地听到他跟聂阮阮提了分手。

屏幕前的少女,因为与他吵架而变得歇斯底里,对他大吼大叫:

「你敢,你敢跟我分手我今天晚上就去你们家找她!」

而宋浩似乎懒得跟她争吵,直接摔门离开,在他走后,聂阮阮开始给人打电话。

电话中她吐槽说今天晚上就会去我家,逼他摊牌,跟我离婚。

笑死,正中我下怀。

晚上,我给宋浩做好了一桌子烛光晚餐,并特意提前给他的红酒里加了点情趣店买的小佐料。

一杯暖红酒下肚,我忍着恶心坐进了他的怀里,开始撩拨他的神经。

「老婆,你今晚的样子好美……」

他眼神氤氲了层雾气,正要吻过来时,我轻轻抵住,说突然想起来还要去爸妈家给宝宝送奶瓶,去去就回。

「不要走。」宋浩眼眸猩红,攥住了我的手腕。

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我偷偷一瞥,看到一行小字:

“宋浩你这个天杀的,你想跟我断?没门!我现在就去你家跟你老婆摊牌说清楚!”

啧啧,看来小妾要逼宫了。

宋浩看过短信后,很显然酒醒了几分,心虚地放我离开。

那酒后劲大,真正的好戏还在十几分钟以后。

我泰然自若地穿好外套,下楼离开,临走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就是我苦心经营的婚姻和男人,为他生儿育女,当贤妻良母,他却可以明目张胆地在外面包养小三。

而且,心里还装着另一个女人!

家中提前安置好的监控让我对发生的一切洞悉无隙。

在我走后不久,聂阮阮果然找上了门。

而宋浩则兽性大发,看到她后竟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撕扯下聂阮阮的外套。

她害怕地尖叫起来,不断推搡他。

「你疯了?你干什么——你真粗鲁,救命啊!」

奈何男人和女人体力的悬殊令她完全没有反抗余地,更何况是个已经疯魔的男人。

「凝凝,你当初为何要离开我……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他环抱住她,狠狠攫吻上她的脖子。

我知道,宋浩是把她认成了自己的初恋叶凝。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毫不犹豫地抽掉了自己的腰带。

6

我在屏幕前冷笑,亲眼看着他抱着聂阮阮,与她拥吻着进卧室。

然后,随着两声尖叫声和强烈的咳嗽声,两人慌忙退出来。

一股浓烈的白烟随即冲出屋内。

在卧室里我俩的结婚照下,我放了神龛,还供着香案,飘渺的缕缕线香充斥屋内,犹如在大雄宝殿。

「什、什么情况,谁在装神弄鬼?」聂阮阮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倒还算聪明,指着宋浩说。

「一定是你老婆干的!都这样捉弄你了你还不离婚,你真是够衰的!」

我不动声色,知道恐惧的种子只要在宋浩心中种下了,就已经达成了我的目的。

然而,已经神志不清的宋浩哪里管得了这些,捂着鼻子进去把香掐灭后,再次将聂阮阮扑倒在了床上。

好在,肌肉记忆让他办事之前不忘先拿小雨伞。

只不过……那小雨伞里被我灌上了强力胶,只需要一点点,就摘不下来了。

随着男人痛苦的哀嚎声,我心中一阵快意。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爽。

他痛得厉害,又撕扯不下来,又一次叫了120进医院处理,在给我打视频电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告诉我是上次肌肉拉伤的伤口又复发了。

「老婆,你好好养胎,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来看我了……」宋浩还十分“贴心”地说。

我摸着空空如也的小腹,微笑着点头。

「对了老婆,咱家卧室你放什么香案啊,昨天把我吓了一跳。」

「什么香案?老公,你怎么了。」我假装浑然不知,无辜地问道。

我还顺便将视频电话的镜头转向卧室,香案早已被我撤掉,什么都没有。

他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了。

估计他是想起了之前那神婆说过的话,在妻子怀孕时出轨会遭到报应,心中开始稍有芥蒂。

过了不久,他再次出院,精神状况愈发低迷了。

我按部就班进行着我的计划,设计了一场“摔倒”,并告诉他孩子不小心流产了。

我语气可怜,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明明说孩子很健康,可是莫名其妙摔了一跤,就流了……」

宋浩看起来极度失落。

我心知肚明他们还没有断干净,而这次,就是磨刀霍霍的时刻。

亲爱的老公,背叛我和女儿的报应,将一个一个向你袭来,淹没。

那天是个雷雨交加的傍晚,他下班回家后,神情怏怏的,见屋里一片漆黑,趿拉着拖鞋满屋里找我。

我早已提前拉掉电闸,他打不开灯,以为是停电了。

「老婆,你怎么不出来?家里停电了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老婆——」他到复式楼梯上找我。

此刻,原本开着的卧室门被风吹过,倏然关住。

一个冰凉的手轻轻覆上他的脖颈。

宋浩肩膀猛地一哆嗦,惊恐到头也不敢回。

回过头来他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同一瞬间嚎叫出声。

毕竟,此刻的我纤细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硕大的婴儿仿人皮面具,嘴唇殷红如血,晃晃悠悠,笑得十分凄惨。

「爸爸,我在这儿呢,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背叛妈妈,你不爱你的儿子吗?」我捏着嗓音,细声细气地说。

他看到巨大的婴儿头后,惊惶万分。

我藏在面具里的眼,清晰看到他的脸在电闪雷鸣间变得惨白。

他嘴唇一哆嗦,惊叫一声转头就要跑。

而我则眼疾手快照准他的屁股,将他一脚踹下楼梯。

「鬼啊——!」

宋浩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躺在地上哀嚎时,一个巨大的杠铃又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裆部,又是一阵痛苦的惨叫。

我仿佛听到冰箱里的鸡蛋碎裂的声音。

心中狠狠揪起,不消片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字。

爽。

一天前,我伪装成宋浩初恋叶凝的V信加上了聂阮阮。

我谎称我们现在还有联系,并且马上就要结婚了,让她主动退出。

并顺便给她看了我拍下老公的日记,希望她死了那玛丽苏的心。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聂阮阮猝不及防,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就凭现在你们的一切,包括他的家庭状况,全部都是宋浩告诉我的呀。」我笑得十分恶劣,毕竟我将她的情况和盘托出,还P图出一段和宋浩的聊天记录。

「我希望你早日退出,就算来日宋浩离婚了,他也绝对不会跟你结婚,因为你,不过只是一个玩物。」

登不上台面的玩物。

给聂阮阮拍下的那页日记上有写——

“凝凝,想你的夜。出于欲望选择她,却不是因为爱。白天敷衍她,晚上使用她,吻她面颊时想象着年少时缠我黏我的你。阮阮像你,可她终究不是你。”

我那从年轻时就文艺范十足的老公,没想到还深藏了一个菀菀类卿的狗血情史。

也成为我拖垮他们奸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见她长久都是“正在输入中”,估计是在做什么决定。

我突然想起从前,聂阮阮刚到我家当保姆时,很兴奋地给我看找到了阿玛尼某色号9.9包邮的平替。

我曾暗戳戳地对她说过,替代品,永远也比不上正品。

那么你……要翻身当正品吗?

我无形中在轻飘飘地诱导她,让她招惹现在精神状况处于崩溃边缘的宋浩。

逼他发疯。

7

宋浩在医院接受治疗后,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精神也开始恍恍惚惚起来。

他总是自言自语说那天他见鬼了,我则安慰他,告诉他只是杠铃恰巧掉下来了,那只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老婆,我真的看见了,他说他是我们的孩子,还问我爱不爱他。」宋浩语无伦次地说。

我担忧地替他找来了精神科医师,得到的结论都是——精神创伤和臆想症。

那之后,我成为他惊恐的生活里唯一的依靠。

因为家中理财权全权由我掌管,我会基金定投,偶尔还会倒腾一下国际期货。

而这么些年宋浩当撒手掌柜,自然什么都不懂。

我开始有意将婚内财产向海外转移,我巧舌如簧,说这样理财会得到更高收益。

他许是心虚,本就睡不好觉,精神恍惚,就全答应签字了。

嗯,不错,这样到时候你就几乎能以净身出户的姿态离婚了。

而那聂阮阮果然死心不改,在我伪装成叶凝的小号刺激下,她开始假孕逼婚。

这委实是个好主意,对于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宋浩而言,可能是救赎他苦逼人生的唯一一道“光”。

而我并不相信这个邪,于是特意在家摆放了一盒验孕棒在显眼位置。

果不其然,宋浩拿去偷偷测了聂阮阮的尿液,发现她根本没有怀孕。

小公寓里,我看到他们在大吵大闹,摔盆子砸碗,不欢而散。

那几天晚上,宋浩都乖乖在家睡觉,没有借工作和出差的名义出去找她。

而我则继续装神弄鬼吓唬他,加上买通他迷信的神婆,话术推波助澜之下,宋浩夜夜做噩梦,痛苦焦虑,夜不能寐。

一个人有了迷信,就相当于有了精神上极大的软肋。

最终,宋浩被确诊为轻度精神分裂,长期无法工作的他被公司开除。

而我顺便以此为由跟他离婚,女儿抚养权自然是我的。财产也通过之前的转移,大部分归属于我。

那个逼婚的小女仆到最终也没能如愿。

当我找到聂阮阮跟她摊牌时,她当即愣住了,「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我原以为自己足够小心,没想到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嗫嚅着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找个有能力的男人当依靠,当作避风港。

娇妻文学看多了吧,难怪你老公说你整天想着攀附霸总。

不过是进城没见过世面,认识个男人就觉得是金饽饽。

我不假思索地甩了她一巴掌,「不要脸,女人如果都想避风,哪有那么多港给你?」

「你也晓得自己是普通女人,想爬上有钱人家的床,也不撒泡尿照照这张狐狸精脸。」

成天妄想依附于男人的生物,永远也配不上另一半的尊重。

最后,她无处可去,凭借她的能力在沪城根本无法落脚,灰溜溜滚回乡下去了。

听她老公说,聂阮阮还在父母安排下跟他领了证,他每天对她非打即骂。

发来的照片上,她正背着孩子在洗衣服,人也不似在沪城住着时滋润了,成了面黄肌瘦的黄脸婆。

看起来比我都显老了许多。

「殷姐,你放心吧,我在家好好看着她看孩子,磋磨着她呢,绝对不让她再进城里胡作非为。」他老公得意地收下我给的红包。

我淡漠地点点头。

很好,锁死,祝白头偕老。

女儿现在一岁了,和我爸妈住在一起,我们祖孙三代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

至于宋浩,他已经在婆婆公公的安排下住进了精神病院,每天浑浑噩噩,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从始至终我都平静如水,既没有挽留,也歇斯底里的捉奸,更没有声势浩大地勒令他净身出户。

我得到了我想保护和拥有的东西。一切皆在不言之间。

然而,我的心也被这场失败的婚姻灼烧出了一个漆黑的窟窿,永远无法复原如初。

我陪伴女儿的时间也多了,跟她打手心手背玩时,她乖巧地闭上眼睛,我笑着说:

“手心手背,黑-白-配!”

女儿咯咯笑了起来,不谙世事的她是如此开心,美好的世界里不需要爸爸。

而婚姻围城里,没有分明的是非黑白,要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么理智清醒,永不沉溺。

万般皆是命,我选择当那个不蒙住眼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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