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学到这个新的学校来,老师是陌生的,同学是陌生的,以前一直生活在农村从来不知道原来教学楼是可以有五楼的。新的班主任让我跟着一个男生去办公室领书,爸爸在一旁说快,跟着那个班长去,我先回家了,你认真听课。
等我回来班主任让我和一个女生黄丽丽同桌,我看前面的都是男女坐,小声问同桌怎么只有你是和我两个女生同桌啊,她指了指左手后边,中间那个男的,诺,叫张颂,我刚刚的同桌,我偷偷转头看了三次,那个男生的同桌搞笑地说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都是你啦,我们要三个挤着,不过也挺好,不然都没机会和他一起坐。
大概过了一星期,老师给换了位置,变成我和同桌加上另外一个女生三人挤,我被汉堡一样挤在中间。张颂成了我们前桌,黄丽丽问他你们之前怎么能做到三个人挤一起上课一星期还那么舒服,张颂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就那样吧,习惯就好。
黄丽丽很活泼,不过都是找她以前的小伙伴玩去说话,好像是有一个五人帮的女子小团伙吧。我一个人下课无聊就看着张颂,这个有点酷冷的男生,对同学笑起来如沐春风温暖极了,他应该这个班级最帅的男生吧,还是数学老师和班主任都疼爱的奥数小王子。张颂有时候是坐着有时候是站着,坐着会突然转过头来,看什么似得看完了转回头,站着就低一下头坐回去了。经常被他看到我看着他,我也不懂回避,心想我就是看前面而已。不过,一学期要过去,只因为事情,我们才对话过几次。
后来不知不觉中,总是在寻找着张颂的身影,他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候,正大光明,看着他看他的脸;排队做广播体操下楼梯看着他就觉得舒服;下楼梯他被其他女生撞了,那个女生一脸娇羞就觉得难受。
第二学期,又换同桌和位置,我坐在靠近门的最后一排。张颂和他的哥们经过门时,他说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走进门这个地方有种奇怪的味道,他哥们没反应,他还带着他来回演示走了两遍,我小心翼翼观察着他们,靠近着张颂很近的距离,我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可是偷偷闻了好几遍都没有啊。等他们走啦,还特地跑去问前桌,她说没有啦。我自己试验了感觉味道,张颂说的应该是教室内的温度高暖和而一出门口就没了吧。不过,他哥们也这样说背他反驳了。
轮换着位置,期间我注意张颂是否再说过经过这个地方有没有闻到奇怪味道。至少我注意到的都没有听过,偷偷问同学听过他说过没,也没有。当我又坐回门口时,他好像下意识看了我一眼又问他哥们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吗,他哥们又认真嗅了嗅,教室内外来回走了一圈,还跑去前门,很认真说没有。一天之内,不同时间张颂问了他两次,他受不了了还和其他被问的几个嘲笑张颂鼻子有问题,张颂也觉得可能自己比较奇怪吧。
再换位置的时候,坐在张颂的隔壁组了,我在我们组的左边他在另外一组的右边,发现心好激动,砰砰跳,控制不住地莫名开心,特别看到他转头来看着我这个位置时候就觉得阳光照进心田一样心花怒放。时间静止,因为要毕业,老师不再给我们换组,我用了一整个春天和夏天去注意他,经常也感觉到他不经意偏头过来的目光。静谧的时光,无言的空气,伴随着粉笔板书的结束,我们也结束了小学六年的生活。
小学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张颂,直到高中,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生减速骑车一直偏头到回头朝我看,我才第一次再见到张颂,认出是他时候,我感觉到了心跳加速血流加快的感觉,脸都乐咪了,甚至后来好几次,为了碰巧遇上他,选择他经过的时间点出门,只为了看上他一眼感受悸动。
再后来,高中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