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应该结两次婚

尼泊尔少女的坚果丈夫


当我在亦舒的小说《我的前半生》快结尾时看到这句话:“每个人都应该结两次婚。一次在很年轻的时候,另一次在中年。少年时不结一次,中年那次就不会学乖,天下没有不努力而美满的婚姻,所以要争取经验。”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细细想来,却不无道理。

我推算亦舒写这本小说大约在1982年左右,也就是亦舒本人36岁时,与小说中的女主角子君是差不多年纪。这时的亦舒对婚姻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观念。亦舒笔下的女郎大多都有她自己的影子,她能说出这句话,自然是有所感悟的。

她一生有过三次婚姻,第一次婚姻是与画家蔡浩泉,当时她年仅18岁便已初为人母,但因性格异常刚烈偏激,导致这段婚姻仅仅维持了三年就终止了。她的第二段婚姻是二十多岁时遇到了当时红极一时的影视明星岳华,这段婚姻同样因为她的性格而没能开出幸福甜美的花来。亦舒曾因吵架,会把匕首插在先生睡的床上,还会把他的西装剪成碎布。由此可见,亦舒的脾气是相当不好的。直到四十岁再遇港大梁教授,亦舒的婚姻才算得真正的圆满。

亦舒的前两次婚姻皆因年轻气盛,由着自己的性子,肆意妄为,不懂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最后都导致反目成恨。而到中年时,亦舒才如自己文中所说因为争取到了失败的经验,真正的学乖,努力经营,才收获到美满的婚姻。

我曾问过一些已经婚育的女性朋友:如果有来生,你们还会选择现在的先生吗?

她们大部分愤愤然的表示下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他。而只有极少数坦言来生还愿意遇见现任的老公。

这说明我们多数人的第一次婚姻都不是美满和甜蜜的,都是一次痛苦失败的经验,但因各种原因不能结束这种不美好的体验。

著名导演冯小刚也经历了两次婚姻,他在《非诚勿扰》里写道:婚姻不管怎么选择都是错的,长久的婚姻就是将错就错。

从这句话里,不难看出冯导对于婚姻的无奈。很多人因为第一次或者第二次婚姻受到较大的伤害和痛苦的折磨,便认定婚姻的真相不过如此,于是开始过着将错就错得过且过的生活。因为害怕再次受到伤害,不敢迈出新的步伐,只好选择向生活妥协屈服。

人的眼光总是随着时代不断变化和成长,过去的恋人并不一定适合现在的你。多年以后,我们遇到曾经的恋人,还会感叹当时我怎么会喜欢TA的呢?这不是代表那个TA现在有多么逊色,而是我们的眼光变了。所以我们当初看得上的人,现在你不一定看得上了。当初你看不上的人,现在你也不一定能高攀得上了。

年轻时的爱恋大多因为体内荷尔蒙激素的影响,中年时期的眼光更趋向成熟理智,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而不是简单的外貌协会,抑或是单纯的仰慕对方的才华。

不过也有很单纯目的的婚姻,比如他就想传宗接代生个儿子,那么他不会在乎她是个怎样的人有没有学识有没有修养。比如她就想找个很富有的人作为长期饭票,那么她就不会在乎他是不是真正爱她或者不良癖好。这些目的的婚姻当然不能算是美好的婚姻,太物质功利化,只能说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交易完毕婚姻就完蛋。这样的婚姻结一次和无数次都是一样的。不需要经验,也没有经营可言,无所谓学不学乖,成不成长。

亦舒所说的中年学乖了,更多是对自身性格的捏扁搓圆,在婚姻生活里如何磨合与相处。而我觉得中年人学乖了是对生活有了更高的期盼和要求。我所认为的完美的婚姻,是基于灵魂伴侣的婚姻,步伐一致的婚姻,而不是那种搭伙过日子的婚姻,肉体需要的婚姻,传宗接代的婚姻。这与我年少的想法截然不同,那时只要他长得帅一点,还有点才华,便觉得了不起。而现在,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的交流与契合,即谓精神上的门当户对。婚姻的真谛是互相宽容,理解,鼓励,欣赏,共同成长。这在我很年轻时是绝没有这个观点的。

偶然看到尼泊尔少女一生要结三次婚,而且那个民族从没有寡妇,我感到特别新奇和富有哲理。

尼泊尔少女在八九岁初潮之前,父母会为女儿穿上华丽的衣裳,画上新娘的妆容,把女儿嫁给一棵坚果,父母用红布把坚果包好,让她珍藏在身边。这场婚礼比正式的婚礼还要隆重。

这棵坚果虽是丈夫,其实是内心的本我,象征着将来不管风吹雨打,少女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本心,像坚果的生命一样坚硬坚强坚贞。

到了初潮后,少女将迎来第二次婚姻,也即成人礼。少女会被关在没有光线的阁楼之上长达11天,除了母亲送饭来,不能见任何人,尤其是男人,这11天,女孩要面对黑暗,恐惧,孤独,经过这一洗礼的女孩,面对将来的婚姻生活,才会更加坚强勇敢无畏。

在《我的前半生》里,子君被丈夫抛弃后其痛苦的经历,不正像尼泊尔少女在黑暗里独自承受的过程吗?如此说来,尼泊尔民族真是一个非常超前的民族,她们很早就开始对女儿进行婚前教育了。幸好子君有唐晶这棵坚果般的护身符守护自己,才不至于被失败的婚姻所摧毁。

第三次婚姻才是真正的嫁给一位男子。如果夫妻感情不好,女孩有权利自己解除婚约,只要把第一次结婚时那个“坚果丈夫”拿出来,放在枕边,现在的丈夫便会明白。“坚果丈夫”就是要顺从自己的本心,不在婚姻里委屈求全。不美满的婚姻,要尽早解脱出来,不要老守着一棵歪脖子树不松手,像子君一样,重新寻找自己的真爱。难怪尼泊尔民族没有寡妇!

言面之意虽说每个人都应该结两次婚,其实我想说的是年轻人不必很早就尝试结婚生子的婚姻生活,而应该等自身更趋向成熟完善时,再选择婚姻创建再生家庭,便可少走许多弯路和减少不必要的痛苦,不啻为一种明智之举。就像小说《我的前半生》里的唐晶,不是攀附大树的凌霄花,而是一棵独立成长的木棉,在职场上潇洒自如,叱咤风云。离开谁都能生活得绚丽多姿。在这种时间,再遇到拥有同样铜枝铁杆的莫家谦才是天作之合。如果不是这个时间,这种同为树的身份,与罗子君年轻时遇到史涓生后的结局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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