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两知心好友,我们心有灵犀,无话不谈,绝不可能翻脸,即使很久才见一面,也像昨日一样熟悉。每念于此,便心满意足。”你们以为我会这样说?完全不一样。
某次听远近的电台,在聊他的“发小”。发小一词源于北京话,是指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远近的三个发小其实是他的三个高中同学,在一起去乌镇游玩后关系达到峰值,所以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发小。称他们为发小,其实也是一种炫富心态,只不过炫的是朋友。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人缺什么,就爱炫什么”,起码在这个方面是成立的。
在这个亲密关系缺乏的现代社会,纯真、可贵的发小之谊让人觉得踏实、安全感更强。
然而,大家一直在变,不说是散沙,只不过扎根在不同的土壤,在不同的环境继续生长。远近和发小们当初约好,每年都要去一个不同的地方旅行,却再也没人提起。重逢的酒桌上,连酒都拯救不了彼此间的尴尬。“太难聊了,真他妈太难聊了,简直比跟客户喝酒更难受。我们甚至连曾经引以为傲的语法、笑点、节奏都不一样了,只能把那些可怜巴巴的往事翻来覆去的讲。”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不是只有我这样。
《美国社会学评论》最近刊发的一项调查报告说,美国人平均每人的密友人数为2人,低于1985年的人均4至5名密友。更有甚者,调查对象中几乎四分之一称自己一个亲密朋友也没有。
百度词条对于好友的定义是这样的:默默倾听你的心声,分享喜怒哀乐时最能体会你的心情。
我最好的3个朋友都是初高中的同学。与初中两个朋友的友谊始于进了同一个高中,与高中同学的友谊始于被她带入了五月天的坑。彼此关系都很不错,却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对,就是少了点信任。之前讲过发小的定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同住一个大院,在一个墙角逮蛐蛐,一起钻到汽车轮子底下捉迷藏,拔萝卜,看邻居家的电视,分享自己家的水果的伙伴……她知道你所有的底细,你清楚她暗恋过的所有男孩。可我与她们,起码错过了10年。
我在美国丢了钱,一个人拿着行李待在机场时,不会在国内凌晨2,3点的时间哭着向她们抱怨求助;我放假回家误了火车,一个人待在燥热的售票厅时,不会在微信上和她们吐槽缓解烦躁的心情;我在大家都决定一起唱k看电影相聚时,不会提出反对意见说,其实我更想玩密室逃脱,或者去没去过的广电、开福寺、长沙图书馆遛一遛。
上了不同的大学后有了距离,我觉得自己变了很多,她们当然也是。我一直觉得最大的问题是,我不愿与她们沟通,不肯袒露心事。不同的视角,让我慢慢失去了与她们沟通的欲望。
但我依旧记得我和L君缩衣节食,省钱买了长沙五月天vip门票,甚至翘了半节课去踩点、听演唱会;我和C君相约图书馆,在自习室一起小声讨论我们曾看过的书,遭人白眼;我和H君一起去她家吃饭,被她妈妈的手艺喂得饱饱的,直言要当她家干女儿。
一路上我遇到了许多人,加了无数微信好友,但无论我和别人在微信上聊得多火热,我只和你们相约定期见面。我相信,这种跨越了距离相见的友谊就是发小、死党、最好的朋友。
无论我们是相逢到老,还是曲终人散,我都感激你们曾出现在我的年华,陪我一路前行,跌跌撞撞。我一直对某句话念念不忘,“总有东西留下来的吧。留下什么,我们就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我现在笑容这么开朗,一定是模仿你当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