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芜稚正愉快地逛着街,吃完了臭豆腐,正追逐着卖糖葫芦的小贩,偶然瞥见书画店门口人群攒动,一时好奇心起跑去凑个热闹,只见一副字画装裱精美,展览在店内最显眼的位置,她挤了进去看到字画旁边的售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千金!!!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不由得瞥瞥嘴开口道:“不就一副破字画么,这么贵,我看还没有我大师兄写得好。”
等等,大师兄?这个字迹还真有点像大师兄的。
旁边的华服少年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芜稚,眼神轻蔑开口道:“这可是三皇子府上的温先生所写,温先生于宫宴上所作《两京赋》得陛下盛赞,他的笔墨自是不凡,哼,你大师兄算什么东西,也敢与先生相提并论。”
芜稚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顺势问道:“敢问这位公子,这位温先生的名字可是唤作温子恒?”
闻言对方转头上下打量了芜稚几眼,点点头,“想不到你竟然知道?”
芜稚蓦地就笑了,笑声清脆,她笑起来右边脸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明媚动人。
她自然是开心了,“没想到大师兄现在这般有出息,我要是去找他要副字画,岂不是……”
这样想着,下一秒芜稚突然一拍额头,转身就出了门。下山就顾着吃喝玩乐,差点忘了正事。
她此番下山,除了历练自身以外,还有一事,便是为了寻到大师兄,交给他师父所嘱托的锦囊。
如若不是见到这幅字画,可就别指望她记得这事儿了。
原来大师兄下山做了三皇子的门客啊,可是这个三皇子的府邸貌似在玉枢街。那里是王公贵族的聚集地,芜稚可进不去。
好在有那枚玉佩。
芜稚将玉佩拿与守城的官兵一看,之前冷冰冰拒她于城外的守卫,此刻双手抱拳身体微倾然后单手将芜稚请入了城内,仍旧是冷冰冰的姿势,没有丝毫多余的言语,但其中表达的敬意让人无法忽略。
看来这个李延果然是大人物。
芜稚将那枚玉玦在掌心捏了捏,终是鼓起勇气朝着三皇子府邸走去,刚踱步至府外却不觉对面走来一个略感熟悉的人,正是白天在书画店所遇之人,那人看见芜稚,不由得打趣道:“哟,不是嫌弃温先生的字墨吗,这便仰慕而来了?”
芜稚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然后立马怂道:“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在下自见了温先生的墨宝之后,茶饭不思,日思夜想,温先生的字画气势凌人风度翩翩气质高贵有情有义有胆有色令在下好生佩服,还望兄台代为引荐。”
那人面上一阵得意,好似芜稚夸的不是温子恒的字墨而是在夸他似的,“好吧好吧,念在你如此有眼光的份上,我便带你一见子恒兄。”
芜稚将那人神色观入眼底,还是没忍住笑了一笑,“多谢你啦。”
少年瞥了一眼芜稚继续道:“不过子恒兄现在不在府上,听府上门人说应是去了云天酒家。”
芜稚点点头。
然后便看到他神色一黯,撇撇嘴道:“喝酒都不叫不上我。”
芜稚瞧着他的神色,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嘴角抽了抽,然后硬生生把笑声憋了回去。
好在少年未曾注意到芜稚的表情。
芜稚爱怜的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我们不是这就要去寻他吗?”
少年闻言,收起委屈的表情,点点头。
然后俩人边走边说。
少年:“我叫顾弦思,你呢?”
二人年纪相仿,芜稚见他又与大师兄这般亲近,早就没了防备,便开口道:“芜稚,芜城的芜,遗稚的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