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和他在一起。
不经世事的小女孩,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事,他的三两甜言蜜语就把她的心给俘获了。他比她大十岁,是村子里长还不错的男孩子,早早就不读书,去过几次外地打工。在那个落后的年代,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两个浸泡在爱情蜜罐的情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用最纯真的双眸凝视对方,表达着对对方的热情。山上浓密的树木是他们天然的屏障,河边是他们时常栖息的地方。时常觉得全世界只属于他们,此外再无他人。
生米煮成熟饭,她对父母坦白,说自己早已将心归于她,此生只为他。父母反对,因为他不务正业的懒散之态早已在别人眼里成了魔鬼般的存在。可能怎么办,女儿如今已是一人身两人之命。淳朴的他们从未想过要放弃一条生命这种可怕的念头,可也不想未婚先孕的丑事成为别人饭后笑柄。未来是苦是甜皆是是她的命数,希望以后如何都不要怪罪父母的不阻挠。
大婚之日,她娇羞似春日里探头的桃花,竟是这般的惊艳。打小就长得娇小,一直以来都是父母和哥哥百般宠爱的小妹。这大概也是她叛逆的缘由。这一天鞭炮连天,好似要告诉大山和流水,从今起自己便要成别人的妻。
他西装革履,梳着十分精神的发型,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大概心里想的也是要让他的妻过上好的生活。
那天,她十六岁,他二十六岁,十年的距离根本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他们彼此是你情我愿的。
婚后的生活有柴米油盐,也有相敬如宾。他的家人待她很好,婆婆更视她为己出。她每天都对别人笑脸相迎,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过得很好。只有内心真正快乐的人才会流露出那般的笑脸。
可她迫不得已得挥别双手送他去打工,哪怕自己有多么不舍,可她一直都明白生活从来都不是只有你侬我侬,肚子里的孩子眼看就要出生了,他们不可能一辈子依靠父母的接济。总要有收入,才能让他们的孩子过上好的生活。
孩子出生那天,他没能及时的赶回来。她并不是那种娇气的女子,没有他在身边,可她没有怨言。
可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她不愿去问为何离家那么久一点钱也没有往家里寄,她自以为他在外面更难。于是当他风尘仆仆地回家的时候,她看到他变了,从对自己态度和对孩子的无视中感到了害怕。
他回来好多天了,没有外出打工的念头。每天早出晚归,她不知道她去干嘛,但至少让她和孩子穿暖吃饱。
儿子五岁那年,她的肚子又开始大起来,她想生个女儿,因为曾经他说过要有一儿一女的家庭才是完美的。她默默地记着,期待女儿的出生能改善他们之间莫名奇妙的隔阂。
他每天都喝酒,回来看谁都不顺眼,有几次想对怀有身孕的她大大出手。她带着儿子回娘家住,哭红双眼,可谁也没说什么,那年劝不住,如今再说也是多余。
他带着那把雨伞来接她回家,他求她原谅,她说看在他是孩子爸爸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次。她和他回了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去鬼混,从来没有在家好好吃过一顿饭。孩子生病了也从不过问。
曾经的一切好像一场梦,当初说好的所有突然什么都没有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能他也不知道。以前只有快乐,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是这样的!
女儿的出生,可依然没有让他们回到从前。她真的开始心灰意冷了,她想到了当初父母和哥哥的劝说,她才知道有种东西叫本性。
她真正的想要放弃是当婆婆说出:孩子苦了你了,我们都不能管了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管。
她从不是个优柔的女子,她把孩子送到娘家,自己出去打工,也要自己养活自己和孩子。可他变本加厉,沾染上各种不良嗜好,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过年时,她回娘家,她再也忍不住在家人面前哭了出来。她后悔了,但不敢说,因为害怕父母因当初没能劝阻自己而伤心。
她想离婚,可他不愿意;她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能怎么办,她回头看看自己的两个孩子,于是搬出去住。
她出车祸那天,他喝得大醉,两个孩子还在上学,没有人知道手术台上她多想就这样离开又是多害怕就这样离开了。
她还是活了下来,只是脑部受到了重伤,有时会神志不清,可她为了两个孩子依然只能去找各种散活干。只是开始变得对谁都怀着敌意,只相信自己。
终是没有离婚,他也没有再去看过她和孩子,大家都僵着,各过各的生活。孩子会长大,她会老去,只是他和她都不再打扰各自,哪怕各自还有一个结婚证在,但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很多时候,总是想不明白,为何总有那么人会遇人不淑,以至于断送自己的一生。是女孩太容易爱上一个人,还是男孩隐藏得太深。
可明明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但后来全都变了!抵不过时间的蹉跎,熬不过年华的更迭,怎样才能避免这些呢?避免得了吗?大概不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