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就像游戏抽卡一样,漂亮的话单是摆着看,都很爽。
花宙躺上了床,透过玻璃门看着阳台上那盆金鱼吊兰,想来相当郁闷。
02 金鱼
两年前在表姐家做客,看到她牵着个丁点大的小萝莉,和金鱼姬波妞一样可爱,跟着主人跑前跑后地叫姐姐,乖巧得要命。
表姐指着桌上的金鱼吊兰说,这么小的花精,太粘人,平时还要花时间陪,忙的时候没空陪她玩,老是撒娇,好烦哦。
“好好哦……”花宙羡慕得鼻血倒流,好似塞了满嘴的柠檬一般酸得面目全非。
当天他就抱了一盆金鱼吊兰回家,挑的是开花最多的一盆,满心欢喜摆上阳台,天天浇水以及倾注爱的目光。
金鱼花太可爱了,活灵活现俨然就是一群橘色的小金鱼儿。花宙想,花开得这么可爱,花精也只能长成金鱼姬波妞了,不然还有理吗?!
后来日渐降温,花朵渐渐都凋了,叶子也显得发黄。花宙的耐心逐渐流失,态度逐渐敷衍,热度过后只剩机械地浇水。
花宙一直觉得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还没把自己养明白,折腾什么花鸟鱼虫的那简直残害生灵,宠物这类东西他从来兴趣欠缺缺。花花草草倒是养过,向来三分钟热度,养死之前赶紧送人。
金鱼吊兰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破天荒了。
没过几天,花宙去表姐家蹭饭,顺便带上了这盆半死不活的金鱼吊兰。那天波妞倒也一直没有出来,表姐敲了敲花盆,从枝桠中间传出个奶乎乎的声音夹着鼻音应道,“太冷了……”
“这样没有礼貌哦。”
表姐话音刚落,一片星星点点的金色光点闪烁着飘到花宙面前,光雾中卷出一个委委屈屈的小花精。
“……哥哥好。”波妞低着头,有点害羞地抬眼看了看花宙,打了个招呼又跑到表姐身后去,抱住了她的腿探头悄悄看他。
“……好好好,你更好,你吃糖,你要什么,要什么哥都给你买……”花宙表面上语无伦次,实则内心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叫,
这么可爱的软妹子是真实存在的!
花宙搓着无处安放的手脚看向进门前摆在玄关上的花盆,波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端详了一会儿,有点小吃惊的样子,
“哥哥,那是你的波妞吗?”
花宙有点尴尬,好好一盆花才没过多少日子就被养成这鬼样,现在甩手,总觉得有点像负心汉。
表姐觉得很好笑,揉着波妞的头,“你这三分钟热度的家伙跟人家养花,养不去了塞给我呀。”
“哥哥,你不要你的波妞了吗?”
花宙脑子里轰地一声,饭也不吃了,抱起花盆连滚带爬地冲回了家,松土换盆,把金鱼吊兰认认真真地修整了一遍。
坚持下去实属不易啊,如此这般地过了好些日子,每到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花宙就跑到表姐家和波妞玩一会儿。
“你这是云养娃?”表姐很嫌弃。
直到第二年夏天,满盆绿油油的叶子中终于冒出一个个橘色的小花苞,花宙兴奋得一日看三回。
之后每天花宙的空余时间都驻扎在阳台,紧盯着这只花盆,誓要见证花精出现的时刻。但或许是目光过于炙热吧,他觉得金鱼姬一定是害羞了不敢出来。
几天熬大夜,终于在连续的无果之中熬不住了,花宙一听啤酒还没喝完,就迷迷糊糊地在阳台上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阳光逐渐毒辣,花宙也被晒得热醒。睡眼惺忪之下,他好似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阳台栏杆上看他。
花宙有点懵,刚醒脑筋的发条还没有启动,他抬起一手挡住快有点刺眼的阳光,“我梦里怎么可能出现男人。”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激灵,“那就不是梦?”
花宙立刻清醒,努力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状况。
那个男人在背光里,有点看不清楚,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一只手拿着一听啤酒嘬着,另一只手在抠脚。
花宙立刻跳了起来,伸手在身边扑腾了半天,最后抓起晾衣杆防在身前,
“你是谁?”花宙防备地盯着他,一边后退与他拉开距离,“怎么进来的?想干什么?”
那个男人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刚才抠脚的那只手轻轻挥了一下食指,花宙手中的晾衣杆突然就脱手飞了出去,那人伸手接住,靠墙放好,然后举起另一手中的啤酒,颔首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爸爸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