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像往常一样,带着不锈钢分格饭盒,去学校门口买盒饭。旁边站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貌似在等人,对着店主毫无顾忌的说到:
“你看看这个人,为了多吃一点饭,带了这么大个饭盒来,真是服了。”
配合着不屑与鄙夷,很能说明自己的高洁。
(二)
他在超市水产区徘徊,想找一条放在冰上的鱼。虚怀,没有铠甲,也不再需要水和食物。被标为:草鱼活杀,不计重十块钱一条。
到底都没有找到,于是,他指着冰柜问理货员:
“这里没有草鱼吗?”
理货员正对鲑鱼水箱盯着手机,懒懒的说:“没有”然后指着另一个水族箱说:“那里有。”
他说:“不不不,我就要这里的。”
理货员说:“就知道你不要,死鱼好吃!”
“吃”字拖了老长一截尾巴,他踩着“吃”的尾巴一气走到超市外面。
(三)
在一个时间段里,他迷上了笔记体小说,从五代一直读到元明清。现代装订版,几个人的集子合在一处,厚 、重 和不方便阅读,是它们的特色。就这样,手捧着重一斤左右的书,在任何一个地点里阅读,只要有时间。
有人指着书,问:
“你要考试?”
他头埋在书里问:“考什么?”
人说:“你现在看的书啊!”
他说:“不呀!”还是没有抬头。
人说:“不考试,你看的它干什么?”
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来人,一脸茫然,默然道:“是呀,不考试我看它干什么?”陷入了深深的混沌。是什么引他读起来的呢?红线?弹丸?只是记得有这么个场景,有点模糊,想要看清楚就得去传奇和笔记里找。迷瞪了一阵子,又埋头下去,早已忘了刚刚要想什么了。
他有一张扑克脸,内心的惊涛骇浪已被理的平平正正。生活,不是他人眼中的生活。然而,他人的眼和嘴正在毁坏他的世界。距离崩塌或许只有一线之隔了。
曲肱而枕。
慎言语节饮食。
忌 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