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号那天中午下班前收到了一条群发:“邀请各位在这个月30号过来江滨大酒店吃餐青菜饭,本人做双喜临门。下午5点半入席。”
平淡的一句话,介绍了时间和地点和人物主角,唯独没有收件人称谓。也罢,我现在是在她的群发列表而已,或许,她都不清楚发过这条信息给我。
许久未联系了,突然到了这一步,还真是有点猝不及防。打电话给老板兼哥们、华哥,说,我要休息,下个星期要回一趟老家。
华哥先是问了我怎么突然想起来休息了?又问是回去干嘛?
“哥,前女友今天发信息来说她要结婚了,我得回去现场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才是让她安心的。”
“哦。这样,”华哥拍拍我的肩,“明白了,辉仔。需要帮忙吗?要不你带上前台晓燕一起回去?”
“不用了,你放多我几天假就行。看完婚礼我可能需要出去走走”
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休息过,本来很累的我,今晚,站在人来人往十点还很喧闹的荔湾桥上,掏出了刚买的戒了半年的烟。
一
与萍相遇在2015年的23日,啊~对了,蹊跷地发现和她发我这条婚礼信息是同一天,刚好整整隔了两年。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那天下午4点多,天空飘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蒙蒙细雨,我骑着姐姐的女装摩托车,依着同学断断续续问到的她的地址,来到了她说的楼下,没带雨衣的我傻楞楞地等着。
就在我等得有点不耐烦心里想着,这人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让人等这样久时,两栋楼远的距离外那条路走出来一个人,她穿了蓝色套装,齐肩直发披散着垂在两边,撑着伞走到我面前才得以看清她的面目。有一双慧黠的大眼睛,微微笑着侧头看向我问:“你是不是余辉?”
因为是彼此的共同同学介绍,都没有先发照片看过。
但一看到这人,我就知道,这是我喜欢的类型。
二
他载着我去到奶茶街,老板看到我们,不,是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我。顿了一下就熟络地带我们走入与大厅隔开的卡座,似乎他是这里的常客。
他问我想喝什么,我平时都不怎么爱喝奶茶,看了许久招牌,最后点了一杯热姜奶茶。
天马行空,天南海北地聊着,他一直在看我,似乎在打量着我,眼角余光略到,他眼神犀利地扫过某个部位。我也就光明正大地回看过去,盯着他的眼,让他还怎么好意思看,哼。。
“你看起来有点瘦噢。”
他激动起来了,说,“哎,我才从医院出来,整整住了半个月的院呢。以前快130斤的现在才110斤,前天才出院,很憔悴,是吧?”
“为什么会住这么久?”
“阑尾炎啊,动手术后伤口裂开,躺了两个星期医生才给我出院。”
“难道不是为了多看几眼护士妹妹咩?”
“我哪是这样的人。”
说着话间,作势就要撩起衬衣衣摆,“给你看一下伤口。看不看?明天还要去检查一下的。”
我赶紧捂着眼睛,“我不要看。”
然后心底就奇异笑开了,好幼稚哎,比我还小孩样~~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咩?
不知不觉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期间有好几种价值观的观念不同,当他问我,会不会回来工作时,我在犹豫。他再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是为了我呢?”
“这个得好好想想”。然后就说该回去吃晚饭了。
每当两个人相遇时,实际上有六个人存在。那就是各自眼中的自己,各自在对方眼中的自己和各自真实的自我。by 劳伦斯·彼得
三
晚饭过后7点半,我问她是否愿意出来看电影。起初她说不想,我说,那就出来走一下广场?
8点多去到接她。期间她说起想买新手机,问我有什么推荐。就带她去转了米兰春天的几个卖场。
同事英子围过来起哄,挑挑眉,对站在我旁边专心看手机的她说,好眼熟哦。是不是见过。
她一脸惊讶:“不是吧?我好像第一次进这里看手机的地方。之前都是直接到楼上的超市。你怎么会见到我呢?”
果然是单纯的小人儿。
没有她喜欢的款式。看看时间才9点16分,时间尚早,我再次提议去看电影。她转了转眼珠子,说,也可以。
但去到影城的时候过了9点半,服务员说,现在只能买十点半的票了。看了看上影列表,问她想看哪一部。
她问都有些什么电影,我问她有没有看过恐怖电影,她说很小的时候 看过一次,此后从来不看恐怖电影的。我说,这个《封门村》是新片,听说不错,要不看这个?
她问恐怖的吗?
服务员听到了,说,午夜电影,都是这样的。这还是今天最不恐怖的那部了。
“那就《封门村》吧。”
兑好了票,再出去转还没关门的服装店。可惜我试了几件,她都说不合适,不太衬我。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哈哈
四
电影院的声音效果不错,剧情越进展觉得自己的手越没有力气,起初还只是在惊险时把自己的手握成拳头,后来都吓得我大喊大叫还举起了放在两侧的双手。直到,他的右手握住了我的左手,给我力量。
但在感觉恐怖的时候,连他的手都抓着举起来了。
他一边笑我,一边用左手拿起爆米花递到我嘴边,“来,吃点东西压压惊。”
五
十二点从电影院出来,我凑过去想看她打什么话,问她这么晚了给谁发信息。她说给表婶发信息:“告诉她,我现在就回家呀。”
察觉她直直地坐在离我五公分之后,一只手拿着包,另一只手扶着后座下的铁栏。我停下来,带她的手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她挣扎着想缩回手,被我拉住,“放好。”
等红灯时她问我,这么晚了又冷,怎么路上还有这么多车的?该告诉她,大TX的人,没有那么早睡的么?
六、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陪姑妈去买菜。回到家时来了几个人说是问药的。一边听着她们说的,一边回他信息,他说检查完了,问我在干嘛。我说在看姑妈跟别人谈东西。讲起他老爸也有点什么不舒服,我就说,那你自己来跟我姑妈讲清楚一些吧。
接完他上来,坐了一下,那几个人的问题刚刚谈完。送走这几个人,眼见着准备轮到说他爸的问题了。这时又来了一拨人,有男有女的,递过茶给那几个人,知道这是前几天就约好了的人。聊了一下,姑妈说该做饭了。不然等下我表弟放学时间到了。
放了米下锅,可外面的人也在等着,似乎有点赶时间。姑妈就问我会不会包椰菜包,让我来先剁馅,包椰菜包,她带那些人先出去抓药、等她回来再煮菜。。
我看了看那些人焦急的样子,说,“好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我在家里很少进厨房的。。。炒菜这种大事,都是我弟做的~
七、
她拿刀剁馅的姿势看得出来不太熟练,我笑她怎么比我还不会切菜的样子?
她回我 “你就庆幸吧,你是为数不多的,能吃到我煮的饭菜的人。我在家里都不煮饭的。"
我挑挑眉,笑,不说话。
“哎呀,忘记戴围裙了,快,帮我拿一下。”她张开了手。
我把围裙挂好在她脖子上,站回一边。可能觉得有点松,然后她发现腰带没系,一边继续剁馅、也不看我,就说,还有腰带哎。
系好了腰带,试试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她却脸一红,说:“啊,我昨晚没洗头。”
手上传来痛感,原来是烟都烧到了烟嘴的这里,我扔掉了烟头并踩了几脚,转身向天桥下公交车站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