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明媚的阳光天气很好。
张先生说十一月回南郊带宝宝去公园赏秋景。本来考虑到15号供暖后再搬回来南郊住,结果想着晒太阳十一月第一个周末搬回来了。
然鹅,可怕的事发生了。
周六搬过来,晚上起来喂夜奶,胳膊和身上有几处发痒,抓了下,发红,没太留意。周日早晨起来似乎更痒了,想着洗个热水澡能好点吧,结果,洗完澡更严重了,我的脸上起了几个小风团,过会儿连接在一起成了大风团。痒,红,一抓练成一片。
赶紧吃了中饭去医院,先去比较近的交大一附院,值班医生考虑到我在哺乳期,谨慎用药,建议我们去交大二附院,西安皮肤科最好的医院。在一附院事手已经开始肿了。手指肿了。
去二附院,排队等了很久,进去不到一分钟,医生看了一眼,急性荨麻疹,哺乳期是吗?然后给开药,就结束了。
做了个过敏源检测,开了个涂抹的止痒药,还有一个止痒针,五百多。止痒针是屁股上打的肌肉针,那个比较快。代谢两小时后,奶挤出来可以继续喂。
然而,周日晚回来在路上时我的手肿已经从手指扩散肿到手背。
夜里已经不能入睡。
痒。
手上,胳膊,腰上,髋骨,整个上半身,发红发痒。对,还有头发,最严重,痒得直抓,真的都快抓破头皮了,想让疼盖住痒。
痒得不能入睡。
本来就得起来为夜奶,两小时三小时起来一次,直接醒了喂完奶没法睡。用意念法跟自己默默地说
那一夜很折磨。
妈妈说,怪你不听话,我让你穿暖和穿暖和,你不听。没过百天,虚人进了风。
网上查急性荨麻疹,有一条说和冷热环境有关。我觉得我的情况和这条相似:南郊的房子离市区远,加之南北通透,夏天凉爽冬天冷,西安最冷的时间是十月底到十一月十五号供暖之前这段时间。另外,两周没住人,到底不通烟火不开灶更冷些。产后夜休欠佳,免疫力较低。这么个冷热环境突然变化,才引发得急性荨麻疹。
但医生,包括第二日去挂的专家号都说,和冷热无关,和进风无关,荨麻疹就两个原因,一个是过敏引起的,另一个是感染引起的。
本来张先生周一上班有事情,早晨起来一看我的脸上眼睛都肿了,手肿的握不住拳,没法子,请了假带我去医院。
我还坚持说,你有事先去单位,我自己能去医院。
他说,你都成这样了,我还怎么去上班。单位我请假了。
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前一晚,他还说,自从生完孩子你就没消停过,一会便秘一会拉肚子,一会这不舒服一会那不舒服。语气里我听着有埋怨拖后腿的意思。不晓得是我多心敏感,还是他就是那意思。当时我只是冷冷的回复,我也不愿意生病。心里默默的在想,真是冷暖自知啊。对你再好的人终有一天会厌烦。老是生病他也会不体会你生病的辛酸反而觉得累赘厌倦照顾者的角色。
去医院挂的专家号,看了一眼,就说得住院。我们还问,是否和冷热环境有关,就是见了风。医生说,没有关系。不过在住院部,做了一堆检查,过敏源没有找到,感染源也没有找到。就输液让血项降下来。
交大二附院的皮肤科有名的好。门诊部医院单独给了一栋楼。而住院部却没有单独一栋楼,四楼一层,紧紧张张的。
周一没有床位,人也特别多,中午输液坐着板凳在过道里。下午有床位了,仍然是过道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才挪进来病房。
等张先生办完住院手续交了费医生开了药给我输上液体已经11点45分了,第一瓶是盐水,另一只手做皮试,看表差五分12点整,所以二十分钟后喊护士看皮试结果。下班的时间了,我的责任护士交代让我找值班护士。
大约两点钟,我浑身痒得不行,手肿的无法握拳扎针,枕头扎在胳膊上,痒但也不能动,另一只胳膊隔着衣服在腿上蹭蹭蹭,并没有好些,袖子往上一撸,用手抓,越抓越痒,自己也怕指甲抓破了,又退回来隔着衣服蹭,越蹭越痒,越痒越要蹭。
难受的我低声呻吟。
张先生下楼去买饭。打电话给他让赶紧回来,陪我说话,转移注意力。
蹭蹭蹭,低声呻吟,伏趴在那张小柜上,想着睡着了是不是会好点,也为了小点声不想引人注意和打扰别人。
披着的外套掉下来了,旁边也是坐着输液的一个男的,很好心得帮我拉了拉袖子,盖好了衣服。我也没力气多说话,抬头简单说了一句“谢谢”。
不知过了多久,有护士找他打肌肉针,听我低声呻吟,抬眼看我,
你怎么了?
我难受,特别痒。
还能忍住吗?能忍就忍忍,实在忍不住给你打个止痒针。
打吧。
后来在病床上躺着输液,周二读书会本次读到“恩典”的内容,老师在群里问大家谁可以分享自己遇到的觉得“奇迹”力量的事件。我和老师聊起生产时用心理暗示法躲过十级痛的“神奇力量”,感慨躲过了十级痛没躲过十级痒。真的是:奇痒无比,浑身难受。
下午过道里安排了床,那个男的就在隔壁,名字很好记,所以印象深,杨春江。我心想是不是东北人呐,后来聊天还真是。他是带状疱疹,肚子上一串串,真的像条带子。不仅痒,还疼。不过目测痒痒指数没我的高,还在可以忍受范围内。
他说,我这工作黑白颠倒,别人睡觉我在工作,别人工作了我才休息,长久下来免疫力低,搞得这个病,咱们这些病都是免疫力低害得。我想也对。
打上止痒针,张先生买饭也回来了,说着话,吃着东西,等着时间让药效起作用。
安顿好我,张先生回家去取东西。
早晨出门前大约八点半挤了次奶,到下午已经五点了,隔了近七八个小时,平时不涨奶也没有肿块的我,体会到涨奶她们说的“硬的像石头一样”的感觉,涨,硬,不舒服。张先生回家拿东西之一就有吸奶器,来回一趟不耽搁的话回到医院也该八点九点了。
怎么办?
如果在病房里,帘子一拉还有个小空间,但这是在过道里啊。也没有吸奶器,也没有容器接奶。卫生间不行,荨麻疹冷不得热不得,卫生间通风很好,对我而言,却有些冷。
还在踌躇当中,滴奶湿了衣服的冰凉已经把紧急信号传递来。
怎么办?
喝完粥的盒子还没扔,就用它来当容器接奶。过道里的病床,输液完的人大多走了,进进出出没有上午那么多人,我躺进被窝里,用外套遮挡着,侧着身子朝里面向墙,一只胳膊撑着身体,一只手挤奶,盒子放在床上。
那样的囧态和尴尬,似乎我挡住脸就挡住了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