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在一片山上,山上有一片茶园,茶园旁边有一个茶叶加工厂,还有一栋四层楼的简陋办公楼,我们就在这栋简陋办公楼里工作。
每天走进这栋办公楼,一阵阴冷的寒气迎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一楼大厅的墙壁上装着一部指纹机,是给我们上下班打卡用的,然后每天我们这些员工下了班车便有条不紊地依次打卡上楼上班,像机器人一样乖巧懂事。
我的办公室在二楼,进门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给予我很好的安全感。窗外没太多景色,是一片荒芜的山坡,不过可以看见天空的颜色和被风吹动摇晃的草木,这比看到发黄老旧的房屋要舒服的多。
天气晴朗的时候,我会打开窗户,听一下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或者看一下清澈的蓝天,天气阴云多雾的时候,我便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认真敲字上网工作。这是一份很枯燥但又合适我的工作。
远离了城市的吵闹,我开始恋上这里的宁静,对于有些人来说,安静很可怕,他们喜欢热闹喜欢各种交杂一起的声音,那样或许能够给予他们不一样的安全感,但是在我看来,安静才能让我拥有安全感。
每天上午,一个苗族老妇会拿着一把扫帚来办公室打扫卫生,她行动缓慢,不知道是年老导致的缓慢还是心性导致的缓慢,这让我想到了我的外公外婆。
我外婆八十多岁了,动作依然很利索,说话清楚,走路麻利,笑声爽朗富有感染力。而我外公,比我外婆小五岁,身体各方面的技能却比我外婆老了很多,他走路缓慢,冬天的时候总是批着一件军大衣行走在村寨上的小道上,或者佝偻的背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这还是几年前的他,如今的他,听不清楚任何声音,每次打电话给他,问他吃饭了没有,他总是回答说:“今天天气好的很哦”然后我也不会再纠正他而是顺着他说下去。
过年的时候,他总是坐在火炉旁边,静默地看着四周的人,我们说什么他也听不清楚,偶尔插两句话却毫不搭边。
虽说人人都会老,但老的状态却是因人而异,我外公外婆就是一个例子。而我希望老成外婆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