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形之下,附在盒中的说明却是借由最少的文字,把关系我们生命安危的警告弄得语焉不详:“本产品除某些不可预见之致命反应外,无不良反应。” ——《高薪工作》1992
去年多位世界级“大师”的离世,幸亏有书商们从不缺席的借势悼念,才让我遇见了这位据说“百科全书式的天才”人物。不过仅仅一个卡尔维诺,便给我留下了意大利作家的好印象,我现在依然为他的短篇《黑羊》,长篇《看不见的城市》以及“人生三部曲”所津津乐道。所以过渡到艾柯,也顺理成章。
在美国,坐火车不是一种选择,而是对于那些漏读了韦伯关于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精神论述而落得终生无法摆脱贫困的人的滔天大罪的一种惩罚。——《美国火车大揭秘》1991
普世的认可,对于我经常失效。但是亲测以后,会变得脑残粉一样。比如看过《围城》后,反而把我带入了杨绛先生的坑,《我们仨》字里行间的温暖,真是谁读谁知道。如果再去网上扒一扒她与钱老的爱情故事,那可是满满的“获得感”。然后进一步阅读《洗澡》、《洗澡之后》,我是真的被杨绛先生的才华和文笔所折服。后来也另买了她高龄时还自学西班牙语译的《堂吉诃德》。网传她的百岁白发照片,亦是气质逼人,叫上小仙女恐怕大家也没有异议。况且陈道明的一篇文章提及:当时出演围城时,前去钱钟书先生家求教,感受了二老的气质涵养后给出了一句评价——比起真正的文化人来说,我们算个狗屁。更让我对她们喜爱有加。
我也知道,邦加人目前正在制作一档全部是演员在鼓掌的节目,叫作《绝对真相》。而为了感觉脚踏实地,邦加人已经把鼓掌的范畴扩大到了生活中,不仅是电视让人鼓掌,日常生活的一点一滴他们也都拍手叫好。他们甚至在葬礼上鼓掌,不是因为心里高兴,而是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一个跟所有阴影在一块儿的不真实的阴影,由此来证明自己生活在真实的美好世界中。——《掌声征服世界》1987
通过杨绛先生的事例,我想说明的是,读这本《带着鲑鱼去旅行》,我也是中了艾柯老头的邪!
你要送生日礼物给心爱的人吗?你可以考虑送一份他(她)出生当天的《纽约时报》啊(售价30美元)!但若他(她)生在原子弹轰炸广岛纪念日或某个大地震当天,那就有意义过头了。你要是想羞辱你讨厌的人,这份礼物也不错啊——如果他们刚好生在一个屁大的事情也没发生的日子。——《废物大全》1986
这本书是我近期在阅读吴晓波先生的《腾讯传》时,想换口味选来翻阅的。谁知它超额的完成了任务,并且占用了计划读《腾讯传》的时间。中信出版社在行动力上也是迅速,但读过之后,对比译林版的卡尔维诺全套,我觉得稍有逊色。(顶着“中信”二字,估计抢资源的地位还是妥妥的)。
但万一他们写的是“一个幽灵正在欧洲……徘徊”呢?徘徊这件事是否有疑问?它是否稳定?幽灵这玩意儿是否忙着忽隐忽现,以致没有时间徘徊?但还不止于此。倘若他们写成“一个幽灵正在……欧洲徘徊”又如何?这是否代表他们实际上是夸大其词,这表明幽灵充其量只在特里尔2搞搞怪,所有其他地区的人都毋庸担心?或他们暗示的是,共产主义的幽灵已经入侵南北美洲以及——谁敢断言?——甚至澳大利亚?——《省略号的……用法》1987
小事记之二,是指艾柯过往在报刊专栏上写的仿讽文学合集。粗暴地当作文学界的高端段子手,可能更好理解。抽象一些来看,也称为“模拟嘲讽”,意为藉形式与内容之不谐调产生滑稽悦人的效果。但不得不说,这可能是艾柯最适合入门的读物,即使是类似用文学对社会现象进行嘲弄的修辞手法,也不断地展现他百科全书式的博学与积淀。另有一种说法是他读书,过目不忘,我也想拥有这样的能力。且看他的萌样吧。
若没有内人忠实的协助,就不可能有这篇文章,她一再向我保证,世间浮名都如过眼云烟,而且永远能包容我这个总为生存大问题所苦的学者的坏脾气与需求。她劝诱我多饮用苹果汁所付出的心血(成功地拿它冒充最精醇的苏格兰威士忌),成了一桩无法衡量且令人难以置信的贡献,以下各页的文字始终保持起码的清明,便是佐证。——《“完美序言”》1987
十三、开放时间必须与当地上班时间完全重叠,这乃是基于先见之明,与工会与商会负责人磋商的结果;周六、周日、晚间与午餐时间都闭馆,自是不在话下。图书馆最大的敌人就是打工的学生;它最好的朋友是托马斯·杰弗逊之类,自备大量私人藏书不需要上公立图书馆的人(但他们死后,却很可能把所有的书都捐给图书馆)。——《天下图书馆一般黑》1981
所以,对于这样的艾柯,食用需谨慎。看到书评里有不少买家评价道:get不到他的点。同时也有买家写到:忍俊不禁,引发同感时直拍大腿。我想我是介于两者之间的读者,一会感到莫名其妙,突然又柳暗花明暗自较好,笑出了声。我不得不建议尝试阅读的朋友,得准备个搜索引擎在旁边,诸多知识和意象被他精妙地穿插在一起,即时地查找对于扩展学习是一个不错又愉悦的机会。
我重申一遍。你到电影院去看电影,如果角色从A点到B点花费的时间超出你愿意接受的程度,那么你看的那部电影就是一部色情片。——《色情电影之真谛》1989
读了他的文字,让我产生了挺大的反思。对于诸多现代生活中的种种怪异现象,我是缺乏一个稚气童心,还是缺乏一针见血的视角,亦或是缺乏天马行空将所学联系起来的想象力。我想是兼而有之的,而艾柯这部作品亦是他这三项突出能力的一次呈现。他的更多作品,有待我们继续阅读。
情书的问题比较复杂。还没有写的人,最好利用电脑,让那班研究笔迹的专家无从得逞;签名时要用甜得牙疼的昵称(“你的小狗狗”),每换一个情人就换一个称呼,到时要归类整理就特别棘手。还要故意写得热情如火,却又让收件人觉得尴尬(“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除了大便时”),也是不错的主意,这样对方可能就放弃出版的念头。——《作家身后费思量》1990
最近,朋友烟盒上“吸烟有害健康”的标语,也让我久久地产生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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