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学上,连续五天气温在十度以上,便是春天了。
可我们更相信自己的触角,等着那一色花触目呈喜,拥身而过的一阵风,或者心下似有还无的悸动。
今天我在去小关的路上,看到园林工人修剪花木。剪下来的枝枒,渐渐地在树下堆起来,带着绿意,顶着花苞,却再也没机会迎接这个春天。
等我买完菜回来,几个大妈带着小孙子,正在费力折那些落地的花枝。我也在他们看不上的笨木头里,扛了一大枝子,象刚砸了蟠桃园场子的孙大圣,下凡。
一路春光都在肩上。
在鹅使馆边上等红绿灯时,值守的小警察实在好奇不过,问我是什么苗,种得活吗?
我笑笑,解释这是我从园林工人那儿趸来的桃枝,它不会活过这个春天。
桃花开东园,笑夸白日。占得中央颜色好,谁不晓。
这句话来自三十年前的一个同学。我们后来在武汉重逢,再后来他去了大漠的雷达站,不知道那里可有桃花。
我把这一大枝子剪了,重新安插了,放在太阳下。
桃枝一面红,一面绿, 开不开花,都是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