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连着下了两日,前几日的高温退去,竟有了一丝凉意。这是我所喜的,至少如此,可少去一些因炎热难以成眠的煎熬。
昨日的雨较之今日,要大上许多。那下午至夜间的一场暴雨,倾盆般持续,那阵势,俨然一副要淹没这小城的模样。我立在窗边,望着这暴雨中的小城,有种摇摇欲坠的错觉,也因了这错觉,生出一丝渺小之感来。
人在雨中奔走逃窜,那雨伞倒显得作用似乎不大起来。伞盖之上大雨滂沱,下面也多出一些涓涓细流来,躲无可躲,闭无可避。这幸好是在夏日,淋湿一些,倒也不打紧,可若在冬日里遇上这样的雨来,倒真有些叫人头疼。这雨水浸到衣物里,怕是不消多大会儿的功夫,便结成冰晶了。只是这样一想,身体便想要不自主的打起颤来了。
今日尚好些了,午饭过后,便只能见着一些毛毛细雨。再过了一会儿,就彻底的止住了。但也只是单单的止住了雨势,那层积的乌云倒还赖在半空之上。
那样子不像是在积蓄力量,再次的席卷大地,可也并没有立即散去的意思。它只是长久的逗留在这片城市上空,随意的变换形状。或许那云层之中还残留着一些雨水,想要倾泻而下,但又怕过早的消散。
可我还是期望,它早一些散去。你看它对着这大地虎视眈眈的神色,分明不是眷恋。那像是一种胜利者独有的狂妄姿态,大约是有些忘乎所以了。
不过也的确,它胜利了。成功的摧毁了一些堤坝,一些农田,一些街道,还有一些生灵。这时候,我是憎恶它的,没有人不憎恶它。因而我希望生出这狂暴的云层,早一些退去,让出光明来,抚慰大地沉重的创伤。
因而我还是喜欢温婉的细雨绵绵,任它在微风里袅娜娉婷,也任我在烟雨里痴迷沉醉。那时候它大概是喜悦的,才可能在诗人眼中舞动出优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