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荒诞,虚无,在某种意义上指的是一个人在生命路程的某个点上,突然意识到曾经的追求,付出的努力,一些未曾质疑的规范,设立的人生目标,都是毫无意义,没有必要一定要完成的,生命本身也是没有意义的。这时,人就会开始思考,思考自己人生的意义,思考活着还是死去,思考何为幸福。
我们日常的生活被忙碌填满,按部就班的迈入一个个阶段。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人感受到了幸福,那么,维持这种幸福,就变成了意义。那么这些人,与《局外人》中的莫尔索又有何区别呢?最大的区别是莫尔索对未来不抱有期待和希望,因为未来如何无人可知,他也总是淡忘过去,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并无意义。而与之相似的地方在于,热情的活在当下。可以想象一下,让人们假想明天自己就会出现灾祸,又会做何感想?
加缪在非常年轻的时候写出了《局外人》,在其中探讨了生命的荒诞与虚无。后期他找到了对抗虚无的方式,既即使看清了生活的本质,也要坚持用自己的方式对抗,而非如莫尔索一般的被动。
在《鼠疫》中,加缪探讨了几种方式。里厄的脚踏实地,坚守良心,用最朴素的价值观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塔鲁一方面声称反对英雄主义,却用自己的生命实现了英雄主义;神父面对宗教信仰的崩塌,用近乎自杀的方式选择对抗;朗贝尔有着同里厄同样的困惑,但即使两个人都没有找到答案,朗贝尔也选择了战斗,选择了勇气。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获得了意义。
塔鲁一直想找到心灵的安宁,对于如何获得安宁,他的答案是持有同情心。这个答案似乎已经注定了他的命运,若时时刻刻抱有同情心,献身于拯救他人,要么是圣人,要么是英雄。
“没有希望就没有安宁”,这是里厄的观念。所以在这无常的命运中,若想有希望,就只能做好当下,如同里厄一般,脚踏实地,首先学会如何做一个人,而非英雄。
加缪看似给出了几个答案,却在小说的最后说了这样一段话:“他们现在才明白,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永远向往而且有时还能得到,那就是人间的真情。相反,那些想超越人类而去寻求连他们自己都想不清楚的东西的人,谁都没有找到答案”。
即使无意义,人也总是要有信仰的,这个信仰就是我们无奈人生中的一个确定和绝对。坚守这样的一个绝对,也许就是人生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