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杨丞琳的这首《暧昧》,几乎唱出了爱情明朗之前的所有情绪。那求而不得的苦涩,如今也折磨着简·爱的心。
距离纵火之夜已经过去了十几天,远游的罗切斯特先生依旧没有回家。对此,管家太太见怪不怪:“就算他一年都不出现,也是有可能的。”这让简·爱莫名惆怅。
“实际上我在任凭自己陷入一种令人厌恶的失落感。不过我调动了智慧,重建了原则,清除了认为有理由为罗切斯特先生的行动操心这样的错误想法。”她不断地自我暗示,这个男人花钱雇佣自己工作,友好体面的款待只是出于对家庭教师这一身份的尊重。
简·爱以清教徒般的自律克制着自己。“记住自己的社会地位,他不属于你的阶层。不要把你的柔情、你的狂喜、你的痛苦系在他的身上。要充分自尊,免得把全身心的爱,徒然浪费在不需要甚至瞧不起这份礼物的地方。”
可思念这东西,你越压抑,它就越浓烈。那种没来由的牵肠挂肚,正好是帮助爱情成长的养料。
这样的煎熬持续数日,简·爱终于等来了罗切斯特先生即将归家的消息。届时,他将邀请一些先生太太们来府上作客。传说中“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的优雅小姐也会出席。
整个庄园都开始忙碌起来。繁忙让简·爱停止了胡思乱想,愁肠也得到了暂时的舒缓。
2
虽说已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英格拉姆小姐的出现,还是让简·爱的内心激起了涟漪。正如管家太太所言,这位小姐拥有高高的胸部、美丽的脖颈、乌黑的眸子和黑油油的卷发,不仅弹琴技艺高超,唱歌优美动听,一口法语更是出色流利。
这是一个有魅力的女孩。可惜简·爱却喜欢不起来。“英格拉姆小姐虽然常常笑声不绝,但笑里总含着嘲弄。一副高傲的五官,盛气凌人。”偶尔她还会卖弄学问,追猎她人的无知,讥诮中毫不厚道。这就是罗切斯特先生喜欢的女孩么?简·爱的心更乱了。
迎接宾朋的晚宴,罗切斯特先生姗姗来迟。
见到他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情绪迅速淹没了简·爱。“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皮,它们硬要张开,眼珠硬是要盯着他。这是一种宝贵而辛辣的快乐,是纯金,却又夹杂着痛苦的钢尖。”
就像一个跋涉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明知爬近的泉水染了毒,依旧忍不住俯身去喝。“我本无意去爱他。我从自己的内心深处剪除爱的萌芽。但此刻重新谋面,那萌芽又自动复活了,变得碧绿粗壮!”巨大的喜悦充盈着简·爱的内心。她甚至发现,“他连看都不用看我,就让我爱上了他!”
可惜,表情肃穆的罗切斯特先生此时正和太太小姐们聊天,对简·爱的这些心情一无所知。大家对罗切斯特监养的女孩颇有兴趣,但对家庭教师有无存在必要观点不一。尤其是娇生惯养不愿被家庭教师束缚手脚的小姐们,对于这一职业冷嘲热讽之余,各种戏谑调侃也是不绝于耳。
欢乐的宴会歌舞动人,兴起之际,大家玩起了猜谜游戏。罗切斯特先生与英格拉姆小姐十分默契地组合搭档,眉眼之间火花闪动。简·爱的眼神追随着两人,心中酸涩。
虽然这种情况容易让人灰心失望,但这并不会让简·爱炽烈的爱情之火熄灭。因为眼前的这位英格拉姆小姐,在简·爱看来“根本不值得嫉妒”。
“请原谅我的直言。这位小姐风度很好,多才多艺。但是她好卖命,不真诚,头脑肤浅,心灵贫瘠。她鼓吹高尚的情操,但并不同情怜悯。她对小阿黛勒心怀恶意,且无端发泄,身上丝毫没有真诚和温柔。”
心细如发的简·爱很快意识到,罗切斯特先生似乎也不如表面那样喜爱这位小姐。“我感觉到,还有一个人也在密切急迫而且是敏锐地注视着这些个性的流露。是的,就是罗切斯特这位准新郎自己。他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自己的意中人,对自己美人的缺陷保持清醒全面的认识。”
正是因为罗切斯特先生在感情上明显对这位小姐缺乏热情,简·爱有理由相信“他要娶她是出于门第观念,也许还有政治上的原因。我觉得他并没有把自己的爱给他,她也没有资格从他那里得到这一宝物。”
显然,这就是问题的症结,也是让简·爱的热情有增无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