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五日,魏思亮家满院里都是吵闹的人群,进进出出甚是热闹,此时范梅,走在魏思亮家坡下,转了一圈又一圈,内心犹犹豫豫,不知道应不应该要上去,不去吧,怕女儿看了吴心瑞家亲戚都来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妈却没来,孩子心里难受。去吧!人这么多,又怕被这家人嫌弃,在众人面前让思亮尴尬,最主要还是这个月子按理应该我伺候,可是第一,本就有病,手脚不利落干不了,第二,就算来了,就生那天看她都那样对我,伺候上,李小风保证才看不惯,自己本就脾气不好,两亲家吵起来,对谁不好啊。唉!生了女儿怎么让我活的这么难啊?
正为难之际,突然吴心瑞,却哈气连天、瞌睡的东倒西歪的正往范梅这边走,看着满脸萎靡不振的模样,范梅其实内心很是害气,可一想女儿看上了,自己女儿都管不好,怎么能管好人女婿呢!为了不让彼此尴尬,范梅看到后,只能一瘸一拐用尽全力的往魏思亮家坡上爬。
可不管怎么拼命向前走,还是被吴心瑞赶上上了,抬头看到一瘸一拐的范梅时,内心咯噔了一下,愣了愣,心想一个月没看你女儿,不知道这女儿是这老婆子亲身的不?对女儿这么无情,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于是走到跟前,看到范梅满脸大汗,内心不自觉的就对范梅产生了厌恶,但还是碍于面子,冷冷的说了句,来了?我先上去了。也就匆匆的从范梅身边经过了。
等范梅一瘸一拐来到魏思亮家时,许多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魏思亮看到满头大汗的范梅,忙忙就把她迎上了炕,立马出去就给她妈端了碗饭,而这一连续的动作都被忙碌不堪的李小风看到了眼里,突然醋意肆起,内心不平衡的她,对着魏思亮不停的内心低估,好个魏思亮啊,一个月子你妈对你是不那么无情,可看到你妈,你不是让着上炕,就是给端饭,一个月子了,我对你无微不至,今还是我给端的吃了饭,可这么久了没看见你对我没像你妈那么殷勤啊?
吴心瑞一上院畔,瞌睡的他,急急的和客人寒暄了会儿,饭没吃早已一头扎在了,没人路过的后窑里,呼呼大睡去了。等一觉醒来,所有喝满月酒得都走光了,这会儿忙乱不堪的李小风,看到睡眼朦胧的吴心瑞,气就不打一处来,心瑞啊!今儿这么好的日子,你给我给不帮忙,你去哪了你?
为了怕坐在炕上的魏思亮听见,气冲冲走上前来,低声狠狠训斥,你是不是又给我赌博上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和前几年一样赌博,你妈那次没舍得对你,这次敢赌,看我怎么收拾你,管你信不信?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看看这段时间你的表现。
“呵呵,妈!我都成家了,你就别总是叨叨的好不好?我的事,我有分寸!”吴心瑞不耐烦的说。“你媳妇儿都满月了,可你家也不回了,还像结婚的人不?你给我早点收心,往家走知,道了没啊!”她妈不依挠的说。“妈我知道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干活干活我来帮你。”吴心瑞岔开话题对她妈说
坐在炕上的魏思亮,等把孩子哄得的睡着后,也下了炕,顺手带上了放在梳妆台上帽子(陕北的坐月子,不论春夏秋冬出门必须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也出去帮的收拾去了。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了吴心瑞,满眼都是怒火,于是走上前去,一边洗,摆在地上满地狼藉的菜碟,并顺便问,你这几天去哪了你?“忙工作啊,我能干嘛!”吴心瑞一边弯着腰,整理满地的凳子一边说。“这么久了,孩子用的都完了,你就不能给我些钱啊?你知道不,快把我穷死了,还有妈,都伺候我一个月了,我们也该犒劳犒劳一下她,给她买些东西啊。你一天就知道忙忙,忙忙,可,怎么一分钱都不见啊?”魏思亮还是一边洗一边委屈的说。“钱钱钱,钱钱钱,你们怎么就知道要钱,我又不是造钱机子。结婚时,不是你妈给了你,配嫁钱的了吗?够花就行了,一个女人家屁不懂,别给我一天插嘴。钱够花就行了。”吴心瑞火冒三丈的一把扔下手里的活,大声的向魏思亮咆哮。
这一吼吓了魏思亮一大跳,停下手中的活愤怒的说,什么?我妈给我的钱?原来,你是瞅见我妈给我的那点钱了?那钱是我妈让咋们买冰箱的,怎么能花呢?
“买冰箱,以后我买不行吗?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唠叨啊?今儿怎么了?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啊!告诉你,我的钱,正在工程的周转着呢!以后少打它的注意,知道了没?”于是摔下东西,匆匆而去了。
看着吴心瑞离去的背影,内心好是愤怒,也终于产生了后悔,心里不停的说,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人啊?如果让我,别花你的钱,那我在这个家干嘛啊?越想越气,顿时开始向李小风抱怨,妈,你儿子这是什么意思啊?李小风顿了顿说,思亮啊!妈,忘给你说了,吴心瑞脾气挺不好,你以后千万别和他较劲,让着她些啊! 钱,你就听他的好了,花完了他会给你的。“什么,脾气不好啊?我到底嫁了什么样的人啊!”顿时魏思亮的瘫做到了地上。
刚气冲冲的走下坡,电话响了,喂!吴哥,哪了,三缺一快点儿。“知道了你在哪呢?”吴心瑞一听说赌博,顿然眼前一亮,兴奋的早已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那边立马就传来了声音,你等着,我开车来行你。你站在原地等着。
从此一直处于美梦的魏思亮,终于也该开始醒了,有一天,魏思亮依然躺在炕上,给孩子喂奶,突然门嘎吱开了,魏思亮抬起帘子一角一看,原来是他,内心很反感的就放下帘子继续给孩子喂奶,吴心瑞满脸奸笑的走上来,啄木鸟似的在魏思亮头上啄了一下,魏思亮不耐烦一抬头,就又看到了他那独特的,让人恶心的丑态嘴脸,黑悠的葳蕤的脸上,满脸奸笑的露出参差不齐的白牙,内心反感的说,走开,别打扰孩子。“呵呵,媳妇啊!商量个事情,只要你答应,我就走。”此时的他一边扭动着,他那让人发呕的嘴脸一边说。
“什么事,”魏思亮不耐烦的问。“呵呵,和你借个钱呗!”依然那副嘴脸的说。“没有!以后少打它的注意。”魏思厌烦到了极点。“ 没有?我告诉你,只要到了这个家里,都是我的,你今儿给也好,不给也好,你都非给我不可。否则呵呵。”转奸为怒的大声,向魏思亮咆哮。魏思亮一轱辘爬起来,没有就是没有,我告诉你做人别太过分了啊!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并且两人吵的越来越凶。
在靠边窑里收拾的李小风,听到他儿子儿媳吵起来了,于是没两条腿往魏思亮窑里跑,一推门,咋了,咋了?常不见面一见面就吵的那么凶啊?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夫妻两身边,一把拉开吴心瑞,害气的推了两把,你怎么了,怎么了你?一回来就吵。
“你问她?我不想说”此时的吴心瑞正气的咬牙切齿的,急得扭动着他那短粗肥胖的身子生气的说。此时睡熟的孩子被她们一吵正哇哇大哭呢,生气的魏思亮只能又趴在孩子面前一边哄孩子一边对李小风说,你家儿子又瞅见我的那点儿钱了,现在这么久了,他不给我生活费就罢了,现在却和我要,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于是李小凤害气的给了吴心瑞两拳头,你不是挣了这么钱,那么多钱,都哪去了呀?你给我到底一天忙里忙外的干嘛啊?“妈,也和她一样,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现在周转着呢!如果我能倒开,我就不和你们要了。人家儿子丈夫做生意,都抢着帮呢,我呢?你们个个和个母老虎一样总是教育我。”不耐烦的吴心瑞反过来指责她妈和魏思亮。
“魏思亮,我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必须给我拿来,否则我非把这个家,翻个底朝天不可。”李小凤心急的火烧火燎,吴心瑞,你以为你谁啊?别以为你包了几个工,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样子,成何体统啊?于是一句人不人鬼不鬼一下就激怒了吴心瑞,顿然怒目圆瞪,不停的向李小风咆哮,你就一天一天别说我好,我这样不是你生的吗?就因为我这模样,我出了多少洋相,现在你也嫌弃我这模样了?
李小风一看,吴心瑞尽然连他都敢冒犯,哪能了得,上去就给了一个嘴巴子,来来让我看看你,尽然敢吼你妈?是不活腻了你。一打下去,吴心瑞很是气的,攥着个拳头,瑟瑟发抖。看着母子两吵的这么激烈,忙忙上来劝架,当她看到吴心瑞,凶神恶煞的瞪着她母亲时,内心,内心很是害怕,心里想,如果他这会儿最起码认得那是他妈,如果是她敢就下手揍了!于是忐忑不安的说了句,你们别吵了,孩子都被你们吵醒了。
话一出,吴心瑞终于找到了撒气的地方,你给我闭上臭嘴,这个家还没轮到你指手画脚呢!你赶快给我拿钱去,否则你别想安稳。
他妈偷偷的给魏思亮使了个眼色,用唇语告诉魏思亮,思亮给她吧!我的儿子我知道。没办法,这会儿的魏思亮内心很是不服,可害怕,害怕他那满脸横肉抽动,五大三粗模样。于是只能,一把上去拿出卡,又一把摔在了吴心瑞面前,看到卡的吴心瑞捡起卡,就悻悻的甩门而去了。
看着离去的吴心瑞,婆婆李小风坐下就哭,那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此时魏思亮看着伤心欲绝的婆婆,被赌心和金钱埋没双眼的丈夫,恍惚的真不知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