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接连两次与赵家人大吵,沈羿这段时间总是心情闷闷的,他不知道赵琳琳和他能不能再和好,即使和好之后,将来又怎么面对他的家人。但沈羿不后悔得罪他的家人,有些事情在沈羿眼里绝不能让步,侵犯了他的地线,不管是谁沈羿都要挣回来。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沈羿没有想到,那天赵珏回去后就把事情告诉了赵忠君,赵忠君勃然大怒,大骂沈羿不知好歹,扬言要让沈羿知道厉害,于是父子两个合谋算计沈羿。
一天晚上,沈羿做完学校的安保工作之后,最后一个从学校回去。赵珏派人一直暗中观察,找到机会后,几个人进入学校破坏了学校里的监控设备。第二天,学校展开调查,发现沈羿最后一个离校,赵忠君则从中作梗,说沈羿是因为上次的处分心怀恨意,故意搞破坏,坚持要学校开除沈羿。正在学校犹豫不决的时候,省配给部又打来电话,要求学校肃清教师队伍,否则将下调配给。尽管老校长极力反对,但学校迫于配给压力,不得不做出开除决定。
沈羿被开除的文件下达后,赵忠君立刻火上浇油,他通知沈羿明天就从学校离开。而最令人不解的是,紧接着另一个调令也同时被下达。调令上调沈羿去市北的劳动农场,做最基层的农场工人,并会受到监管,不得擅自离开农场。沈羿明白,这一切都是赵珏在背后搞鬼。市北的劳动农场是专门劳改犯人的,他被调去做农场工人,分明是已经被认定成了犯人。沈羿万万没有想到,赵家父子的报复如此恶毒,让他毫无还手之力。沈羿也突然间意识到了,在计划经济的社会体制下,人们所享用的资源都平均分配,所以权利就变得尤为重要。
尽管沈羿极力的辩解,并搜寻证据,无奈这伙人的手法极其干净,而沈羿离开学校沿途的监控资料却又不翼而飞。一切迹象都表明是人为的陷害,但面对强权,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即使是想帮沈羿的人也感觉很无奈。
第二天,沈羿被迫来到学校收拾自己的东西,平时几个要好的同事竟然有意的躲开沈羿。沈羿知道,他们不想跟沈羿粘上任何关系,以免惹祸上身,全程就只有老校长和他的学生樊天帮他收拾东西。出校门的时候,樊天哭红了眼睛,“沈老师,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沈羿拍了拍樊天的肩膀:“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是我教过最好的学生,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发展,不要像我一样。”
老校长安慰沈羿道:“孩子,我跟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当年我答应他好好照顾你,我对不起你们父子两个。”
“校长,不要这样说,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是我自己惹得麻烦,不怪任何人。”沈羿深深的向老校长鞠了一躬,“这几年承蒙您照顾了。”
这时,一辆政府专车停在了学校门口,车上下来两个人,来人正是赵家父子。赵忠君没有下车,下车的是赵珏。赵珏走到三人面前,没有理会校长和樊天,直接对着沈羿笑着说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分三六九等,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你最好不要巴结,更不要去惹他们。”
沈羿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面向校长和樊天。他看见樊天怒目瞪着赵珏,生怕他再惹出什么事来。沈羿并不是怕因为樊天的莽撞引得赵珏再对自己做什么,毕竟他已经没办法再惨了,他是怕自己跟赵家父子的过节影响到他的学生。但沈羿还没开口说什么,老校长却开了口:“你一定就是赵主任的大儿子吧,我听说过你,我是这里的校长,赵忠君是我们的教导主任。”
赵珏看了一眼老校长说道:“原来是校长。这个沈羿就是贵校老师?贵校出了这样一个不法之徒,您这个校长以后还是要多多管教才是。”
老校长笑了笑:“这就不劳你们年轻人费心了。小伙子你父亲还在这里工作,事情不要做的太绝,我在省里还是有些关系的,有些事情还是禁不住查的。”
赵珏放生笑了起来,他将手插进口袋说道:“好啊,该查的一定要查,免得有人说受了冤枉,还要乱咬人。”
赵珏正嚣张的说着,车里的赵忠君突然喊住了他,赵珏便不再与老校长继续说了,只是回过头看了看沈羿,说了声:“到了那里好好干,说不定还有回来的机会。不过,可能要看我的心情。”
说完,赵珏上了车,扬长而去。老校长拍了拍沈羿的肩膀,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