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孤儿的书并不少,如《绿山墙的安妮》、《汤姆。索亚历险记》、《苦儿流浪记》、《童年》等,这些外国作品中的孤儿都身世凄苦,但性格坚强乐观,抛开身世来说,他们各方面都很优秀。《牛天赐传》也是这么一本。
读老舍的书,总会忍不住笑起来,幽默风趣。
姓胡的老者在落花生收成的那天,路边拾取到了一个行李包裹,打开一看,居然是个有带小麻雀的刚出生的男孩。
老胡想喂一点花生米给他吃,却发现这小娃娃没有牙。(老胡是个单身汉,没有育儿经验),他明白这个是弃婴,他自己这个能力是没有办法养活的。这时候,他想起来村里的牛夫妇,他们多年没有子女,这个对于他们来说,可真是个天赐良机啊。
讨了好,得了赏之后,牛夫妇得意洋洋的收下了此宝贝。接下来就是请奶妈来喂养这个襁褓中的婴儿了,请到的是邻村的纪太太,(为了赚这10块钱,而自己的小孩却没有办法吃到奶了)。老牛夫妇呢也是操尽了心,做了一次满月酒,把乡亲们都召集了过来。这里的中国乡村文化就体验出来了,嚼舌根。即使牛太太把该堵塞的地方都设法堵住了,可是闲话这条河——像个烂桃——是套着坏的。天赐并没招惹着谁,名誉可是一天比一天坏,有说私生子,有说是有罪的,不吉祥的。只有人是可以生下来便背着个恶名的,咱们还没见过自幼便不甚光荣的猪。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真想说一句,中国哪里的乡下都一样啊。小时候,我就遭受了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父亲的事。“可怜的孩子啊,没爸爸”,真是一转背不到一分钟,三个四个就开始议论起来,也不考虑下小孩的心理承受么,不留一点口德。
摘录:生命的最大意义仿佛就是得活那么几十年,要不然便连多糟蹋粮食的资格也得不到。天赐决定活下去,这是很值得赞美的。自然活下去也有活下去的苦处,但是他不怕;凡不怕生命的便得着了生命,因为粮食是他糟蹋的。
这里让我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活着是来糟蹋粮食的吗?如果不想自己的人生仅仅只是来地球上占用资源,生命如果要值得赞美,活出意义,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才值得。
大学时李学姐跟我说,人要怎么活,就是超越你自己,在现有的大学基础上去读研究生,读博士,去大城市里实现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果真她如今都达到了,FD的博士,在大学任教搞研究。果真是活出了自己的精彩。我呢?走学术研究的路,30岁了,还能开始吗?
一个朋友老兵跟我说,他是35+开始读研究生,备考的时候看书干到凌晨1-2点,早上地铁11转2号线到单位8点接着上班,现在虽然公司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但依然把学习当作生命的源泉。
一位同事,也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zoe,以前在徐家汇的时候一起健身,参加音乐剧,看电影。当然她不仅仅是陪着成长,更多的是她的学习精神,流利的日语,还有不管多晚都会去上法语课,还给我看法语写的小说,真是个有趣的语言分子。
以上3个朋友都是在上海的好榜样,沉不住气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她们的故事,光吃饱饭是不够的,活着还是得要有所追求,对自己的道德品质,精神品质有所要求。
虽然她未必得到物质上的好处,可是充分地过了狗瘾。
这一段是写走狗刘奶奶的。刘奶奶是老牛家的管家,身份上来看自己也是个底下人,可是对于奶妈纪奶奶是欺负上头。生活中这类人可不是很多么,为难你的从来都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是那些跟你差不多的普通人。出于种种原因,他们比你多出了那么一星半点微不足道的权力,但就是这样的权力,让他们有了作威作福的资本。电影中范伟演的放映员,一个如此小的人物,能单独一个人一桌吃饭,想看到电影,老百姓得对他恭恭敬敬,拿烟去讨好他。
他们并非什么高层管理人员,甚至身上没有什么头衔,也是基层人员,只是资历久一点,可是,在手头有了那么一点小权力后,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自己同事面前耀武扬威。仿佛不这样做,就无法展示自己的优越,彰显自己的存在。人性呀,千百年不会变的。
感情敌不过老辣的事实,那点钱立在他们与她的中间,像一个冷笑的巨鬼,使他们的血结成冰。她的心拴在她自己的娃娃身上,她的理智永远吻着那几块钱。命不是肉做的,是块比钱的分量轻的什么破铅烂铁。
奶妈喂养了一年后,想回一趟家看看自己家的娃,在临回家前,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的心在娃娃身上,他的嘴吻着那几块钱。
生命便是拘束的积累。会的事儿越多,拘束也越多。 他自己要往起长,外边老有些力量钻天觅缝地往下按。手脚口鼻都有规矩,都要一丝不乱,像用线儿提着的傀儡
三岁的小孩在成长过程中发现自己受到了社会的很多很多束缚。。天上的彩虹有多么好看,哼,不许指,指了烂手指头!他刚要嚷“瞧那条大花带儿哟”,必定会有个声音——“别指!”于是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半圆,放在嘴边上去;刚要往里送,又来了:“不准吃手!”于是手指虚晃一招,搭讪着去钻钻耳朵,跟着就是:“手放下去!”
“不可以”记得有一本大卫不可以的书籍,不可以乱翻书,不可以打碎花瓶,不可以没有穿衣服往大街上跑。在现实生活中,不可以晚上9点还不回家,不可以复数不加s,不可以女性不生娃,不可以不达标业绩,不可以老无所依。。。试问,是谁制定了那么多不可以?
当然另有一些必须做的,都是他不愿意做的。酒桌上的白酒怎么也得喝个一两小杯,否则是没有礼貌。逢年过节,得拜访亲友,说一些吉祥话。
除了妈妈在棺材内一声不发,其余的人都没话找话,不笑强笑,他们的哭与笑并没什么分别。他想象着,爸为什么不开个游艺会,大家在棺材前跳舞,唱“公鸡打鸣”?为什么大家不做个吃丸子竞赛,看谁一口气能吃一百?或是比赛哭声,看谁能高声地哭半点钟,不准歇着?这么一思索,他心中不茫然了,不乱了;他郑重地承认了死是好玩的。一个人应当到时候就死,给大家玩玩。
他的泪又来了,爸和妈全永远埋在这里,只有那个坟头是他们曾经活过几十年的标记,像两个种子深深埋在地下,只等腐烂!他捉不到什么,什么都是坟地样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