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看着坐在讲台上的孙乐和程慕楚这一对璧人,李泉心里酸酸的。

孙乐和程慕楚一面写着作业,一面耳厮鬓摩地嬉戏、谈笑,缱绻之情溢于言表。李泉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的心似乎正被上百只蚂蚁在噬咬,这样的刺痛感让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学习了。尽管还有19天就高考了,但眼前的场景使李泉再无心他想,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想出去走走。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李泉向操场望了望,热闹的操场上,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走着,跑着,跳着,闹着,一个个有说有笑,似乎这象牙塔内当真是个欢乐的世界。不远处的篮球场上闪动着几个熟悉的身影,李泉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班上热爱体育的那几个——陶强、张峰、林志伟、徐远豪,还有班里的“大姐大”郑佳嘉。(同学们就叫她“嘉姐”)他们玩兴正酣,高考自然与他们无关。

五月的晴天太阳也逐渐火辣了,它悄悄躲在高高的银杏树梢之上,箭一样的光芒从密密的银杏叶的缝隙里射出,非常刺眼。小卖部外边几个吃着雪糕的女同学拿着扇子一边扇一边抱怨这么热的天怎么晴了那么久也不下场雨。此时的李泉心中也觉得燥热难耐,特别是干燥的空气中充斥着的嘈杂喧闹的声音仿佛一张无形的薄膜绷住了他的鼻子,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李泉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忽然觉得头有些疼,他回到座位趴在课桌上,双眼迷糊发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似梦似醒的时候李泉感到有人在摇他的肩膀,他抬头一看是坐在身旁的孙乐。四目相对,一时间竟让李泉觉得内心一阵莫名的窘迫,耳颊发热,手指在掌心来回摩挲,滑腻腻的,是手掌溢出的汗水。

“放学了,走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孙乐微笑地对李泉说,“快点啦,晚了又没你喜欢吃的菜了!”说完,又是甜甜一笑。在李泉的印象中孙乐一直都很爱笑,人如其名,总能给人一种快乐的感觉。在李泉的眼里孙乐笑死了真的很好看,痞痞的,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浓浓的眉毛下面一双灵动的眼睛虽然不大,但虎虎生气,英俊逼人。从见到孙乐的第一天起,李泉就觉得他是全校最好看的男孩子。令李泉印象深刻的是高一开班仪式结束的那天晚上,在宿舍的楼道里碰见了孙乐,彼时他还不知道孙乐的名字,而孙乐却笑盈盈地看着李泉喊了一声“李泉!”这让李泉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了惊喜、好奇还带着一点点感动,还从来没有人这么主动、友善、可爱地向他打过招呼,毕竟自己是个哑巴!在这之前李泉是没有朋友的,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因为连交流都做不到,又如何交心呢?

“走啦,快点,吃完了还要赶紧回来记单词,下午要考英语呢!”在孙乐旁边坐着的程慕楚收拾好写完的试卷,催促着孙乐和李泉快些一起去食堂了。李泉脑袋还昏昏的,听到慕楚说话他才怔怔地点头。从高三起他们三个就是坐在一排的同桌,而孙乐和李泉之前已经同桌半年了。因为李泉数学不好,所以高二下学期起班主任特意将孙乐调来和李泉同桌,帮助他学习数学。

“走吧!”孙乐轻轻拍了拍慕楚的肩膀柔声说道。李泉才起身,孙乐拉着慕楚早都跑出教室了,在走廊上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快点,李泉!等李泉走到食堂时,孙乐已经替他打好了饭菜,有他爱吃的蘑菇头片和西红柿炒鸡蛋。三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开吃,和往常一样,孙乐和程慕楚总是有说有笑,或者讨论什么歌好听,或者聊他们一起去看过的电影,或者某道题应该怎么解抑或谈谈某一篇作文怎么怎么样,他们时不时也会问问李泉觉得如何如何,但是李泉终究因为自己搭不上话,说不出声音来,而选择轻轻地点头或者摇头。他觉得自己只能这么傻傻地默默地坐在一旁,像块布景一样,静静地陪衬着对方。每天与孙乐还有程慕楚的这种相处方式对于李泉而言是他最难过最讨厌最不情愿的一刻,他多想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之中,像他们一样地开怀大笑,多好啊。可是他不能,他做不到,他没有办法,上帝从他出生时就剥夺了他说话的权利,让他从小就在自卑与痛苦中度过。李泉这么想着,心里无比难受,他想起了过去,想起了别人对他的百般嘲笑与戏弄,他觉得十八年来自己的人生是被人羞辱而没有尊严的。李泉的眼泪在打着转,鼻子一阵一阵的发酸,双眼涨疼,喉咙哽咽着,他满眼苦涩的泪水快忍不住要流出来了。

李泉放下手中的餐勺,抬头望着蓝色的板房顶棚,他定了定,从兜里掏出纸笔,沉沉地写道:你们吃吧,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宿舍了。写完他递给了孙乐。从高一开始,李泉就是靠写字条的方式与人交流的。

孙乐正津津有味地向程慕楚讲解昨晚数学测试中那一道唯有他得了满分的解析几何题,李泉突然递来的纸条打断了他的意兴。他看了看纸条,和慕楚几乎同时放下餐勺,互相看了看,然后关切地问道李泉:“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李泉淡淡一笑,摇摇头,向着孙乐与慕楚挥了挥手,继而起身径自回了宿舍。

“他怎么了?”慕楚也是一脸担心地问孙乐。孙乐摇摇头,拿起餐勺继续吃饭,慕楚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12:23,她倒是没什么胃口了。慕楚也算是女生里和李泉最好的朋友了,她知道李泉内心有多敏感脆弱,而且一直身体不好爱生病。成绩还算可以,就怕他这回生病会耽误了复习,要是高考再失利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走吧。”孙乐的声音把慕楚从对李泉的担忧里叫回。“我想先回宿舍看一下李泉,要不你先回教室吧?”孙乐有些着急地说道。

“好,你看看要不要带他去看医生。”慕楚连连点头回答着。

李泉确实是因为吃了几口饭就突然觉得胃疼。他总是这样,这儿不疼了那儿又开始疼,头刚刚才不疼了,胃炎又发作了。难怪他这么瘦弱,瘦瘦高高的像一个纸人,在路上走着都怕风把他刮走。

他回来吃了之前买好的药,正躺在床上休息,整个寝室就他一个人。回来的路上他一再告诫自己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现在高考要紧,休息一会儿调整下心态,下午还要考试呢。正想着,孙乐推门进来了。

“李泉,你哪儿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孙乐也是担心李泉得要紧,他一直把这个明眸皓齿,头发乌黑,肌肤雪白的男孩当作自己的弟弟一样来爱护。他是非常理解和同情李泉的。他看过他的日记,里面记载了他太多悲伤的故事。他曾经鼓励李泉说,将来我们一起去打拼,你做我幕后的助手,我们一起拥抱未来!

李泉看着孙乐,嘴角微微上扬,指指自己的腹部然后摇了摇头,翻出纸和笔写道:没事,我只是胃有点疼,刚吃过药了,你回去看书吧。

孙乐在李泉的床边坐下,揉了揉他的胃部,柔声说,“没事就好。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别撑着,我们要及时把身体养好才能好好备考,要争取考个好大学,对不对?”李泉认真地点了点头。李泉又给他写了一句话:快回教室吧,我没事,躺一会儿就回教室和你们一起考试。孙乐在纸条上回复李泉说:好的,我回教室等你。

他们三个曾约好要考到同一所大学,以便互相照应。孙乐非常珍惜他这两个同桌。他希望他和程慕楚不会因为毕业而分手,他们俩都希望彼此间纯洁而美好的爱情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同样的,孙乐也不想断了和李泉的朋友加兄弟的情谊。虽然李泉并不像他其他的兄弟朋友那般活泼开朗、率性豪爽,但是他觉得他很单纯,很真挚。他知道李泉有多么渴望友情,他不想让他难过失望。孙乐觉得李泉的内心虽然有敏感脆弱的一面,但更有一种勇敢而坚强的力量在支撑着他的灵魂,沉默而坚定的眼神能鼓舞人前进。和李泉相处,他胸中的沉浮之气会一下子消失,可以宁静地去用心学习,可以沉下心来谈谈理想和未来。孙乐打心里觉得能和慕楚相恋是幸福,和李泉相知是幸运。

孙乐走到门口,又回头对李泉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一脸阳光。李泉也微微笑着望着转身回往教室的孙乐,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在眼里消失、不见。

李泉知道孙乐会来看自己,所以他心里是欢喜的,期待的,看见孙乐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是满心感动的。毕竟偌大的校园,只有他最关心自己;空荡荡的寝室有他的关心和问候,自己也不至于倍感孤独和冷清。然而当孙乐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中时,李泉的内心竟有几分失落,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了一样。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他更害怕知道原因,他的心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天下午李泉如约去参加了考试,但是成绩却和之前的数学和物理测试一样,下滑得厉害,很不理想。他无比失落和沮丧。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始终缠绕在李泉的心里,他为此感到恐慌而无助,他不知道该向谁诉说。剪不断,理还乱,像一个死结在李泉心里越勒越紧。高考在即,却遭遇成绩滑坡,想到他们三个的约定,想到自己的大学梦、理想,想到未来,想到孙乐、慕楚……

李泉的头好痛好痛,他不愿意去想那么多,不愿意想那么复杂的事,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不由自主地会去想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对无法如愿的未来——“如果考不上大学,我还能做什么?我和孙乐还有慕楚,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这个问题反复萦绕在李泉的脑海里,甚至有时候心里会无缘无故喊着孙乐的名字。李泉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了,他让他的妈妈给班主任请三天假,自己悄悄回家了。

这是周一的早上,离高考还有十四天。空气有些清凉。窗外,几只蜜蜂围着新开的栀子花翩翩起舞,清风徐来,暗香浮动。天边,朝霞嫣嫣,绯云彤彤。教室里,同学们都在聚精会神地看书、写作业。

“孙乐,李泉的病没大问题吧,怎么还不回学校?”正在写作业的慕楚突然停了笔,不禁又一次问及李泉。

“不知道啊。”孙乐正被一道关于椭圆的数学题难住了,他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恋人,心里也担心着李泉。不知道他病养好没,功课复习没。

孙乐正低头沉思,忽而眼角瞥见教室门口有一人影闪动。一抬头居然看到了李泉站在自己面前,孙乐显然有些激动,跳起来伸出右手用力揽住李泉的肩膀往怀里带,十分开心地对李泉说:“回来了?病好了吗?回来就好了!”

“嘿,李泉!”慕楚也高兴地和李泉打招呼。但是李泉却默默地拿开了孙乐的手,只是对着慕楚愣愣地笑了笑,然后开始收拾书本,一脸冷冰的样子。孙乐和慕楚对李泉的这种反应有些意外,但也没太在意。但他们不知道,从这一天开始,李泉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他们,躲着他们,冷淡他们。刚开始孙乐与慕楚都觉得非常奇怪,不理解,也很郁闷,但时间渐久,加之课业繁忙,以及小情侣之间的彼此纾解,对李泉也没太过责怪。虽然他们很想知道原因,但是李泉不说,他们也不愿多问,依旧默默关心着李泉,毕竟他们还是朋友。

孙乐知道大约是成绩退步使李泉有了心结,他一直在寻找时机想为他解开。他明白此时的李泉更加需要来自朋友的关心、帮助和鼓励。这一天晚自习下课,他写了一个字条塞给李泉:

泉,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要用这一种冷战的方式对待我和慕楚,但是我们真的是把你当做好朋友,希望能够分担你的烦恼,帮助你解决困难。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勇敢坚强的人,即使你可能会觉得自己在沟通上有困难,但是你还有笔啊,你看你作文写得那么好,将来做一名作家一定没问题。可能你是因为接二连三的考试挫折而感觉到沮丧、难过,但是你底子不差,你应该找回自信,我们一起找原因,查漏补缺。相信我,我们一起努力,把心态调整好,在高考之前好好复习,争取我们一齐考上同一所大学,不要放弃我们的约定,好吗?

孙乐的字条犹如冬日里的一道阳光温暖着李泉冷若冰霜的心。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更多。他在日记中写道:

“高中生涯就要结束了,还真的有些不甘心。都不知道怎么糊涂地过了这几年,庸庸碌碌的每天,一转眼就会成为我的过去。而今天、稍纵即逝的此刻,下一秒就都回不去了。草莽仓促,虽然没有什么值得回首的,也想不起什么,就感觉像一个破折号,从高一划到高三,这中间似乎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真的没有吗?有的,有孙乐,有慕楚,还有这么多的同学,他们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友谊和关心,温暖着我的心灵,照亮了我灰色的心空。总是以为生活那么无情,从来没有体谅过我什么,没有一丝温存。却不知道到底是我不懂还是没有用心体会过,生活曾给予我的所有深情都被我一一辜负了?是不是生活给了我全部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满足,还存有不该有的一些奢望。如是这样,到最后,生活对我失望了,它想拿走它所有给过我的全部,我可能还会认为那些我所失去的,是被生活剥夺了的我的全部。

往事匆匆,不堪回首。我曾经不断地为过去的自己舔血,过得戚戚哀哀。到后来逐渐学着慢慢地淡忘过去,想要放下某些回忆——那些太过沉重的东西。如今仿佛我是在努力修护我这颗差点千疮百孔的心,可是,偶尔一不小心,把伤疤重新撕破了,疼痛自然锥心。我以为自己已经看开,已经坦然,已经释怀,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重新过活;也许还是我错了,我没那么了不起,我只是一颗在风尘低处卑微的草芥,任凭我如何摇曳,却也争取不到片刻的灿烂阳光,只能随风逐流。有些事已经无法回避了,逃也无处可逃……

既是如此,我也该像孙乐说的那样,做一棵向着阳光生长的草,在夹缝中生存,在风雨中站稳,百折不屈。”

李泉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孙乐给的字条,想起去年中秋节,明月下孙乐给他唱王力宏的情歌《唯一》——“你就是我的唯一”,浅浅淡淡的月华如同金鳞洒落他们身上,那么的轻,那么的柔,如梦里花,似天河水,那样静谧,那样澄澈,那样明亮。月光下孙乐轮廓分明的脸庞,麦色的肌肤,那样迷人,他的歌声是那么动听。想起孙乐一次次陪他去看医生,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呵护;想起自习课上孙乐一次次不厌其烦的为自己讲解数学难题,想起好多好多他和孙乐、慕楚在一起学习的美好时光;想起自己做给他们吃的菜,他们一脸幸福的样子,想起他们三个的约定。李泉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觉得他应该祝福孙乐和慕楚,也感到万分幸运能够和他们俩成为好朋友。于是他提笔写道:

“孙乐:

我曾经想过爱情是否应该纠结于性别。虽然后来我以为真正的爱情与性别无关,可是我还是感到担心恐惧而不敢逾越雷池。我比谁都懂得人心可畏,世俗里流言蜚语的可怕与恶毒,所以我一再地踯躅——是的我喜欢你,孙乐!但是我不敢也不能向你表白,这比做什么都需要勇气。我不敢想象如果你一旦知道了会是什么态度什么反应,也许你会惊惶失措,也许你会觉得这是对你的亵渎和侮辱,也许你会愤怒继而与我形同陌路。我害怕失去你,失去你和慕楚这么好的朋友,你们是我唯一愿意用‘朋友’来定义的人,我很怕也会因为这一句可笑的话而伤了三个人的心。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也许我曾经爱过你,即便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依然思念你,心中想着你,但这只能是曾经,必将成为过去。我愿你我能记得彼此之间这一份真挚的感情,而我给予你的和你给予我的,我会用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来回呈你,孙乐,我亲爱的朋友!愿以后我们还是朋友,也只是朋友!就算我还怀念那种感觉,也尽可能地抛弃掉,忘记它,升华我们的友谊。我开始懂得:与其以肉相交,不如以灵相交,我希望我们能成为精神上,或者在人生理想的追求上的永远的朋友,无关世俗!”

李泉的那封回信并没出现在孙乐面前,取而代之的是十二个字:谢谢你,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孙乐看着李泉留下的字条,会心一笑。和慕楚商量着帮助李泉补习英语和数学。李泉在他们的帮助下高考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尽管因为成绩的关系,李泉并未如愿以偿地和孙乐慕楚考到同一所大学,但是这对李泉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与其情根深种不如拨土抽芯去拥抱友情,到底是:喜欢是愿赌,爱是服输。故而,愿无岁月可回首,且留情深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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