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一年过得像十年那么久,有时十年过得像一年那般快。值得回忆的日子里,过的必定是有血有肉的生活。我的十六岁,在读高中一年级,是一段值得回忆的日子。
01
父亲没有意料到的事情很多。高中毕业多年,父亲还经常提起,当年以为我考不上高中,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盖好房子。父亲对我没有很高的期望。在上小学期间,父亲把家里的大门楼子和南屋翻盖了。在读初中的时候,将其余正房和偏方翻盖完毕。父亲最初为我规划的是,如果考不上高中,就外出打工,家里盖完房子,好到年龄结婚。在农村,能给孩子盖好房子,顺利娶上媳妇,就是完成了“任务”。但后来证明,供我一直读下去,导致“任务”远远没有完成,甚至变得更加艰巨了。
02
高中学校在县城,离家有二十多里地。我被分流到二中新校区,开学第一天,看到矗立的教学楼和宿舍楼,感觉很新鲜,很兴奋。初中学校都是瓦房,那时就憧憬能在高楼上生活。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同学,同学不屑,说待在高楼上有什么好的,又不方便。但我还是充满向往。教室报完到后,班主任给分配了床铺,让先去宿舍收拾卫生。我提着行李包往班主任指示的方向走,边走边看,感受着这个新学校的气息。
03
新鲜过后,就进入了空虚。新的班级里,没有认识的同学。初中的好玩伴都被分到了不同班级,不同校区。天天都是独自行动,一个人去吃饭,一个人去宿舍,一个人学习,身边没有可以交谈的朋友,日子也没有任何期待。心理空落落的,对生活中一切事物存在的意义产生怀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越热烈的氛围越让自己产生排斥。不久后,认识一个新朋友。这个新朋友家在日照,和我同宿舍。开始时,看我一个躺在床上,很少参与宿舍讨论,会主动找我聊天。他长得比较高大帅气一些,懂得也很多,我像个小跟班一样,天天跟在他后面。我们都有暖瓶,在教室打水,带回宿舍里用,他的暖瓶都是我给提的,我也没有感觉什么,作为朋友,帮点忙也义不容辞。晚自习结束后,我们会习惯去学校小超市买零食带回宿舍吃。买完东西,等待结账时,他经常忘带饭卡,我会将我的饭卡借给他用。我的同桌是个呆萌的女生,听课的时候,坚持一会就会发呆走神。平时上自习的时候,也会莫名的看着窗外发呆。有一天,伙伴将他的水壶放我旁边,想让我帮他打水。在伙伴走后,同桌靠过来对我说:
“我怎么感觉你这个朋友,一直在“利用”你呢。”
我很吃惊,忙问她怎么会这样想。
“你看,明明可以自己干的事,每次都安排给你,这不是欺负你好说话吗?”她有些义愤填膺。
我笑着说:“他是有事才让我帮忙的,这不算什么的。你想多了。”
“下次再这样,我得帮你说说他,实在有点过分了”同桌仍愤愤不平。
一天晚上,那个伙伴用我的饭卡去买东西,回宿舍后,将饭卡还给我。我接过饭卡后,发现这并不是我的。我吃惊的看着他。
伙伴有些尴尬,摸着头说:
“奥,原来我这次带饭卡了,你看我这脑子,你的在这。”他从另一个兜里掏出我的饭卡。
我没有再说什么,收回饭卡后,去洗漱了。
04
我的高一入学成绩,排在班级中游。中考前发高烧,有段时间没去学习。在初中最后一个学期,我也没额外用功。那时候,我们几个同学喜欢打篮球,在课间饭空,都会抱着篮球往操场跑。有一天早上,我们卡着上课铃声跑进教室,前排的小刘同学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
“你们不知道还有几天就中考了吗,都不抓紧准备复习吗”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的话把我惊住了:中考很重要吗,需要额外准备?
高一开始,每个月份都有月考。第一次月考,我成绩在班级十几名,第二次月考,成绩排在十名左右。期中考试时,成绩已经进入了前十名。后期有次月考,考了第一名。成绩每次都张贴在教室里,同学们开始注意到,有个同学成绩一直在提升。如果讲,升入高中有什么改变,最大的改变应该是对于学习的态度。初中完全不知道为何学习,怎么学习。到了高中后,才知道,好好学习才能三年后考上大学。
05
小时候,自己一直属于默默无闻的学生,安静的坐在教室一角,看书写字。无论教室有打架的,有唱歌的,有吵闹的还是有其他种种,都与我无关,我只安静的坐在自己的角落。高一第一学期结束,班主任决定选举班委。主要是选举班长、纪律委员和卫生委员等。班主任决定采用民主投票的方式选拔,因为大家已经共同生活了一学期,彼此也比较了解了。代理班长一直是我舍友,班主任意思是,班长还是由代理班长担任,其他职务按照票数高低选。本来对于这种事,自己一直扮演者观众的角色,重要的工作还是由愿意操心的人来干吧。但是计票过程中,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结果出来后,我的票数遥遥领先,居然冲到了第一位。我始料未及。偷偷和班主任说,能不能弃权,自己实在不想担任什么职务。班主任态度坚决,拒绝了我的请求。
“现在请我们新纪律委员,上讲台给大家讲两句。”班主任盯着我,示意我上去。
同学们开始鼓掌起哄。
“我......之前没有干过这个工作....。”紧张的有些结巴,“我以后会积极配合班长,办理好班级工作......。”讲完,我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班主任。
“说完了?”好一会,班主任问道。
“嗯,说完了。”我诺诺的说。
有的同学开始切切得笑了起来。
“人家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一把火就烧完了啊,下去吧。”班主任微笑的说道。
同学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个纪律委员当的并不称职。开始时,都不好意思管理同学。自习课课堂纪律很乱,大家都聊天。班长总是吼着嗓门,大叫一声不要讲话了。偶尔也会点名几个同学,这样能起到更好的震慑效果。克服巨大的心理压力后,我也开始学着喊了起来,逐渐也习惯了这种方式,也仅此而已。好几次,班主任将我和班长叫出教室,略带批评地教导我们,不光自己要认真学习,更要管理引导全班同学都要好好学习。我们点头称是,但还是延续以往的风格。
高二文理分班,我选择了理科。进入了新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