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梦。
以前做的恶梦,只是把自己吓醒。这个梦,好象让我哭干了一辈子的泪。每次想起胸口还隐隐作疼。我只想找个箱子,把它塞进去,然后深埋起来,永无见天之日。
在梦里,终于见到了好久没见的阿森。他说:
“凌妹,老板终于批了我四天假期,我们出发吧。”
”去哪呢?”
“一路向西,两天去,两天回,可以走两千公里了。”
“好咧。”
阿森有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车尾贴着一张中国地图。我们每去一个地方,阿森就会在上面画一个小红点。这辆车载满了我们的甜蜜和爱恋,每次想起它,我都藏不住笑。
“车在哪呢?”
“跟我来。”
阿森拉着我,走进一片草原。
他穿着背心,披着白衬衣,风扬起他的衣角,拍在我的脸上,淡淡的香皂味混合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时不时回头看我,调皮地眨一下眼睛。
天色渐渐暗下来,乌云在天边翻滚。
我们来到一条小河边,河上有一条弯弯的小拱桥。
阿森拉着我的手,踏上阶梯。
突然,我一脚踩空,翻落桥底,跌进河里。
我就象一片羽毛,飘进河里。
这竟然是一条烟河。
河里只有烟,没有水!
我看见阿森站在桥上茫然地向四周望了几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我想喊,没有声音。我想爬出来,没有力气。我想哭,流不出眼泪。我的胸口象在燃烧,最后象熟透的榴莲,裂开一条缝,越来越大的缝。我看到自己的心,拳头大的心。每一根血管都在流血。我痛得不能呼吸,眼睁睁地看着阿森的白衬衣在风中越飘越远。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醒来枕头已湿透。仔细地摸着胸口,明明没有伤口,为什么还是会痛?
原来我内心最大的恐惧,不是万箭穿心,也不是跌进狼窝,而是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越走越远,却什么也不能做。
我拨通了阿森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凌妹,这个星期又要加班,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很好了。”
放下电话,我觉得胸口已经不痛了。在还能爱的时候,就尽情地爱。就算以后真的要分开,也可以尽情地哭,永远不会象梦里那样无力。至少还有机会去表达,至少还有时间可以珍惜。
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知道?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活一天就要幸福一天。
(一元短篇小说训练营。学号048,烟行。)
和风微熏,阳光正暖,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