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的阴天终于结束了,今天迎来了太阳。虽然有大风,但其中依然夹杂着暖意。本来应该心情舒畅的一天,却被一个视频触动了神经,整颗心变得沉甸甸的,很想哭一场,却发觉在这样沉重的事情面前,眼泪已经不足以表达情绪。
这个视频源于北京卫视的《生命缘》栏目,大家可以在网上搜《生命缘 癌症妈妈仅剩三个月 难舍儿女》。视频有些长,如果没时间,我简述给你听。
1.
视频中的这个姑娘,叫杨迅,青岛一个平凡家庭中的一员。去年年底,在一次体检中,她查出疑似肝癌晚期,家人抱着一线希望到北京检查,却没想到,检查结果比预想得更糟糕——黑色素瘤,一个发病率仅为十万分之一的罕见癌症。由于病情严重,已经难以手术切除,只能做介入治疗。医生说,杨迅还有不到三个月的生命。
很难想象,如果是我,被突然告知生命只剩下三个月,会是什么感受。我尝试去想,却想不出来,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太过残忍。而杨迅,一个年仅32岁的姑娘,一位养育着一个4岁女儿和1岁儿子的母亲,有着满意的工作和幸福的家庭。她看起来与我们平时走在街上看到的女性没有什么不同,而现在,她不仅要承受病痛对身体的吞噬,还要历经死亡对精神的折磨。
起初,家人没有把实情告诉杨讯,只是告诉她是肝癌,让她接受化疗,而她自己也以为,一定会好起来的。化疗过程中,杨迅出现副作用,特别煎熬,三个疗程后的她想要放弃化疗。家人没有办法,才把实情告诉她。知道真相的一刻,杨迅感到了绝望。她想到了两个仍在童年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不能陪伴孩子成长,失去孩子,这痛,比疾病折磨的痛苦更甚百倍。
杨迅的主治医师跟杨迅说:“生命应该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你活着一天,这个家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孩子就有妈。”短短几句话,却戳到了杨迅的内心深处。癌症已然在身,想着如何治疗、如何延长生命,才是当务之急。离开诊室的时候,杨迅的泪眼中依然透着绝望。但在家人和医生的鼓励下,杨迅勇敢地接受了第四次治疗。
杨迅问自己的女儿:“如果妈妈死了怎么办?”
女儿回答:“我可不想让妈妈死掉。”
杨迅问:“见不到妈妈怎么办?”
女儿回答:“给妈妈发视频。”
看着她与病魔斗争、想要顽强活下来的样子,我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2.
杨迅说:“我不想因为我,把这个家掏空了。我老公说最后咱大不了卖房子,我说我不想因为我,让孩子连个自己的家都没有。”
她说:“我想活着,我不想三十几岁就死了,我不想孩子没有妈妈。”
她说:“我想高考的时候给他们做好吃的,送他们上考场。”
她说:“我想看着我女儿出嫁,她说她要和我结婚,给我买棒棒糖的。”
她说:“我想以后买个玉镯子送给我儿媳妇。”
她说:“所以我得坚持做手术,我得活着。”
作为旁观者,看她流着眼泪说出每一句话都倍感心疼,妈妈对孩子的一些小小愿望,到如今竟可能成为奢望。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看得出她承受着巨大的身体疼痛与心理压力,一边与家人子女朝夕相处,一边感受着短暂的倒计时,不断鼓励自己,让自己坚强面对。
生命总会有奇迹,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这是我们对杨迅的祝福,也是她给自己打气的信念。
3.
当我看这个视频的时候,首先想到爸爸妈妈,倍感万幸他们身体健康一切都好,脑子里还回想起从小到大他们对我关怀备至的种种场景,又生出万分感激。心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感慨——活着真好,爱的人活着真好。
之前工作时遇到一个很棒的姐姐,有一次我们两个一起吃饭,说起总是熬夜的事情。她说:“你现在还小,你等到我这个时候就感觉出来了。你看看我,现在明显觉得身体到处不舒服。”可她明明也才不过27、28而已。很多次嘱咐她早点睡,早点睡,早点睡,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和坚强的样子,很心疼她,生怕她垮掉。
照顾好身体。
短短五个字,大概是我这几年最喜欢给身边人的嘱咐。
我们知道熬夜不好,却总是把作业拖拉到晚上才写、工作拖拉到晚上才做,忙完还要抱着手机一顿乱刷。总要视力模糊、头脑昏沉、精神疲乏了,才下决心说“明天一定要早睡。”
我们知道久坐不好,却总是打着“太忙”的旗号一坐一整天,下了班放了学也不肯溜溜弯、跑跑步。总要颈椎疼痛、压迫神经、腰疼难耐了,才定好番茄钟过一会儿就起来活动活动。
我们知道喝水少不好,却总是视身边的杯子若无物,总要嘴唇起皮、喉咙沙哑、口腔溃疡了,才水杯不离手、没事儿喝一口。
是的,熬夜、久坐、少喝水等很多行为我们都当作家常便饭了,它们的确不一定会给自己带来严重的疾病和身体的损伤。但是,不妨反过来想,如果能有一个规律、良好的生活习惯,那不就可以最大程度降低疾病与自己相遇的几率么?
很多道理我们其实都知道的,却总要在看到别人面临病痛与死亡时,才顿觉自己也应该照顾好自己。
4.
我经历过生离死别。我最爱的人,因为癌症。那是一个眼看着最爱的人一点点消瘦与虚弱的过程。明知道她可能会离开我的,明明心里面有一把刀子不停地割,我却还要佯装特别开心地跟她说:“你好好养着,肯定会好起来的。”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从小在她身边长大,成了她的小尾巴,虽然时常和她闹闹小脾气,但心里还是最依赖她,比爸爸妈妈更爱,似乎有她的地方,天塌下来都不怕。
我们之间有很多小秘密般的约定:
我们约好,等我长大了,我养她。我说我要给她买超大的房子住,她说每天给我做饭,我出门都不需要带钥匙。
我们约好,她要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拜托她一定要给我做一床被子,因为她做的被子超舒服我睡得很安心,她说不仅要给我做被子,还要给我看孩子。
我们约好,等她身体好一点就来青岛看樱花,我说你一定要来啊,给你在花丛中拍好看的照片,她说要坐高铁来,因为坐过很多次飞机、大船和普快,却从来没有体验过高铁。
她答应了我很多事,可是都还没兑现,她就离开我了。记得葬礼的时候我不停在心里念叨:“你回来吧好不好,答应我的都没做到,你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啊。”
而今天,是她离开我,第739天。
5.
失去过最爱的人,便更加知晓无常,希望自己和身边人都能平安过好一分一秒,不再过早承受与亲近的人生离死别。
看到过很多故事里的人与病魔抗争,便更加爱惜健康,希望有好身体的人知道这的确是生命给予我们的财富,要仔细对待;也希望正在承受病痛折磨的人不要放弃生的信念,科学治疗,早日康复。
我们总以为生命很长,有七十年、八十年、甚至百年,所以常常宣扬及时行乐,自以为不负大好时光。
我们总以为养生还早,等到五十、六十再讲究也不迟,所以仗着一副年轻身体挥霍造作,就好像疾病从来都离自己很远。
但其实,生命很脆弱的。
所以,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人,愿从今天起,你会记得:生病了就吃药,天冷了就添衣,按时吃饭,早点睡觉。
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爱人与被爱的前提。
-END-
以上这篇文章,我写于2017年04月11日,当时还帮她募捐。那个时候我以为,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病情会好转,身体会康复,杨迅成为一个健康的人,可以陪伴自己的儿女与家人。
但是,就在六一儿童节那天,杨迅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宁愿相信,杨迅到了另一个地方,用更好的方式守护她的儿女。
再多言语也难表悲痛之情。每一个普通人在疾病面前都显得渺小无力。所以还是希望每一个看到这篇文章的人,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与其等到身体出现病兆再重视健康,不如从今天起,关注当下的生活,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与饮食习惯,从一点一滴爱护自己、观照自己。
不要等到失去健康的能力,才发觉健康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