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发发牢骚。
礼花
长大的地方是个小镇,要知道镇太小以至于感觉每一个角落都去过了,忘了是哪年开始听说有个有钱人回来了,准备在镇上放那些一时精彩纷呈的礼花。那个时候我还没长到对好多事物逐渐失去兴趣的年龄,有钱人要放礼花给镇上的老百姓看,我家在老派出所里门口连通知都贴出来了。也就只有看到通知的时候那种踏实感特别能稳定人心,嗯今年的礼花看来是真的有。毕竟是小时候,心里也曾想以后我也要回来放礼花。因为放礼花的场地就是我家斜对面的一个学校操场,站在阳台上也能听着一声声巨响,不用抬头都是满眼五颜六色的闪光点。当然,怎么会不抬头对吧,出来看礼花凭的就是满足小时候有一个好奇的心和一股我要我就要的旺盛精力。你知道吗,真的是有钱人放的礼花,整个视野全是礼花,又大又圆。那个时候天空都像是天亮了,每一场礼花的最后总是放出三个灯笼,噢没有啦散了散了。那些拥挤脑袋才是让我感觉整个镇的人都来了,还是小时候有礼貌毕竟免费看着有钱,任性的行为,空中弥漫焰火的气息,心里想的都是这才是过年的味道啊。而现在唯一的感叹是还好有个傻逼每年都用礼花填满我对过年的认知。
三木柯
住在老派出所里的好处就是安全十足,每天醒来都能听到那个守门的中年男人扫地的声音,即使是老派出所,他也坚持每天锁门。不用担心会有强盗闯进来偷走我房间的冰箱,甚至顺手摘掉我这么一个祖国花朵。我的性格促使了所有大人都说我听话又懂事也不顽皮。我妈每次听到都是一脸的笑。守门男子也不列外,有一次他问我的名字,你叫什么,向茂柯,阿三木柯?我。。。从那以后每次回家总有一声三木柯你回来了阿,去哪儿玩了?。。。我就笑着走开了。后来五年级开始住校,一个星期回家一次,总少不了那一句三木柯。
戴老师和向老师
出生到幼儿园我家都在一个只有两个教室的小学里,也许是三个,记不清了。有个小舞台,一个办公室,我妈是戴老师,她的学生总是喜欢抱我,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和学校如此亲密无间地接触,甚至可爱的住在里面,是美好的。放在现在我都不忍心往下想,后来的几年在街上总会有人叫我妈戴老师。凭着微弱的记忆力苟延残喘的回忆,那个时候我会从后门闯进我妈的课堂。也许会有后排的同学偷偷逗我玩。我爸是个玩车的男人,从我出生到现在他都坚持着进行转动方向盘的游戏。应该是有戴老师的原因,他也被叫过向老师,然后因为车,向老师变成向师傅。而他们的故事也只能停留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接下来的生活要花时间去习惯向老师和别人一起。
戴老师的礼花
戴老师脾气火爆连对待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一副白雪后妈的凶恶,当然这是源自一个母亲的保护欲望。说过我不顽皮不像别的男孩流着鼻涕也要打架,我是文明人。我妈担心我的性格会被别人欺负,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对的,幼儿园已经有小胖子伙同其他人连续抢走我的橡皮擦。刚开始我也没有告诉戴老师,幼稚地以为每天都买橡皮擦应该不会被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直到戴老师出现在我三楼大班的教室讲台上,我还沉浸在戴老师要亲自给我上一课的可爱想法里。戴老师真的别惹她,一拍讲台大吼一声:哪些拿我向茂柯的橡皮擦框框儿给我拿上来!那个时候估计已经有无辜的小朋友想回家找妈妈了。有几个还是会看脸色办事只有那个小胖子一直不动,戴老师问我还有没有,我说那个胖子。然后情节演变太快当我反应过来戴老师已经把胖同学连人带书包一起提到了教室门口站在阳台上,已经忘了周围有多少眼睛。胖同学还是不承认,戴老师怒了,一把扯过他的书包从三楼扔了出去,本子书什么都在半空中甩了出来成了白日焰火。这大概是我最喜欢的一次戴老师的礼花。
望望
我有过一只狮子狗,与它第一次见面是在爷爷邻居家,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狗。总之当我像往常一样飞快地跑去邻居家玩的时候,全然不知地跑过了狗窝,直到狗叫声传来我才呆住了,还好它被拴住不然我就要失去我的屁股。第一次见面很平凡也很特别,后来忘记邻居是因为什么原因把狗送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后来很亲近我,我去哪它就跟着走。我试过让它待着不动我跑到远处再使手势招呼它过来,它真的就开心地跑了过来。有它的那段时光我每次想起除了感谢它的来临也有无穷的歉意,真的是那句话快乐总是短暂。相处没多久因为回老家有事,我把它留在外婆家里让她帮我照看一下,谁知道回来以后那种找不到它的恐惧感逐渐撕裂了我的所有感官。被告知外婆把它送走,我才体会到离开是有多么难受。因为是外婆所以我连怪她都做不到,只能怪自己把它留在那里。我哭着走完了从爷爷家到我家的路,纵使路过所有的房子都有人闻声看过来,我除了想它什么都不在乎了。后来几天我爸试着给我找回来,外婆把它送给了一个亲戚,向先生去找它被告知它跑掉了,绳子都留不住。所以注定与遗憾纠葛一辈子,它没有找到我也许是被送去的地方太远,它真的不知道路,而我也真的没能找到它。
离开
就比如戴老师做出离开的选择时我支持了她,受够了她与向先生的常年纠纷,我宁愿选择一个人的风平浪静。这是戴老师的离开。
就比如努力过好自认为不错的每一天,哪怕情绪会受某个人的影响,我也享受那种年轻的喜欢的过程。这是自己的离开。
总有一些东西让我无力任由感觉退化成平淡,比如某一天与之会面却不想自己对对方随地吐痰感到不适。仿佛是太过于随便。这是感觉的离开。
明明做好离开的准备然而撕扯回忆的翅膀之时,免不了忍受闷人的舍弃感。
始终也是想抓住所有我想要的。矛盾的心理战争,一边是想做一个好人成就你该有的美好,一边又是自私地想要尝试所有的方式直到让你感受到我的某一种存在。
我不愿意放弃也不知道怎么做以至于就那样看着一个又一个离开束手无策慌里慌张。
朋友的意思是更好的我总不要,此时在我眼里你最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