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父爱如山,母爱如水”,母亲的爱像水一般温柔平静,细物无声,而父亲的爱,则如坚毅的山峰,沉稳、内敛而厚重。
小时候,我很害怕父亲,只因他管我管得太严。依稀记得,四五岁的年纪,上学前班爬窗户,换了学校后不想去上学,往家跑的时候父亲一脚踹了上去,我哇哇大哭,从那时起,再也不敢逃学。上了小学,在百分制的情况下,父亲要求我必须每科考到95分以上,要不然别回家。记得有一次的考题偏难,成绩出来刚好两门课的成绩都是95,那时候的我惊出了一身汗。也记得有一次,贪玩的我抄数学答案,被父亲看见后,拿起我的书一把撕了个粉碎,也是自那时起,我再没有抄过答案……总之,小学就在父亲的严厉管教下过来了,那时我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大人眼中的乖乖女,同学羡慕我成绩好,可我把这当成了习惯。
上了初中,考到了我们县最好的寄宿制学校,两周放两天假,接触父亲的时间更少了,他管我也更少了,可每次上学放学,都是他亲自接送。也许是把女儿看得太宝贝吧,自己上学放学,他总说不放心。
高中,在我们市次于衡中却最严的学校读书,我选了文科,上高三那一年,有了第一届文科实验班。于是我努力再努力,终于进了实验班,父亲其实很骄傲,虽然他从未对我说起。可我地理和历史严重的偏科,高三上学期无论怎样学似乎都打不通任督二脉,实验班的每次考试都像是大浪淘沙,后来者居上是常有的事,总有金子一次次被淘出来。而我呢,一次一次,即使成绩并不算很差,在这样的班级由于偏科名次也依然上不去,于是高三下学期,我厌学了,父亲不知道。高考,一个在老师眼里起码要考211的学生,只考到了二本。父亲没有责备我,但我知道,我让他失望了。
我不愿再面对高中的一切,任性地没有选择复读,去了郑州一所二本大学读书。七八个火车的路程,只有寒暑假回家的机会,我与父亲见面的次数更少了,可我也是从妈妈那里得知,他们两个会时常关注我们学校的网站,所以有时候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似乎比我还清楚。我心想这又有什么用呢,可也无奈,这是父母对远在外的女儿的爱,这样,他们才会更放心一些吧。
大四毕业,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父亲连夜开车从河北赶到郑州。第二天清早,我看到他满脸疲惫,他并不想和我说话,一切意思由我妈来传达。后来,我回家了,父亲依然几天没理我,可他一直给我做好吃的,给我做鱼,炖排骨,我看到他忙活这些的时候,头发白了许多,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头发并不是此时白的,而是随着我的长大,他慢慢变老了。我说我要走了,他沉默,我改签晚两天走,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欣喜。父亲的爱,永远是沉默,我也从此刻,真正感受到父爱的厚重和深沉。
二十三年来,一直都是和妈妈话比较多,因为从小父亲对我严厉,而他又话不多,我很少和他有所交流。可听我妈说,父亲连我结婚买房的事情都想好了,怕我以后用钱,所以这么些年一直省吃俭用。这些话,我不敢听。
爱难开口,融化在心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和着岁月轻轻唱,如歌。
父亲的爱,是那风雨里的港湾,一直在等我停船、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