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时候,我懵懂的喜欢文字,那是一段我想要逃避的岁月,那时候我有颗孤寂脆弱的心。我把文字作为最好的伴侣,我同时写着两篇不同题材的小说。作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诗歌。
十四岁我终于开始于命运做斗争,当时认为是从一场漩涡中逃出生天,现在想想当时也不过是做了一个胆小的逃兵,算不上是一场战役的大捷。
十四岁半,我带着自己未写完的两本小说手搞,和曾经涂涂画画的东西,一些沉重的书,几件破旧的衣服,踏上了人生的征途的列车,目标是南下广东。
我每日的工作是从清晨至凌晨一点钟左右,站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平均每天工作十七个小时左右。在凌晨两点左右整个工人宿舍楼重归于寂静,我借着厕所楼道微弱的灯光,蹲在墙角写着我的思绪,写着我的顽强,写着我的希冀,写着我不知名的期望和遥想。
几个月的坚持,在那个灰色的十五岁来临之际,那个恶梦般的夜晚彻底地粉碎了我所为之努力的顽强和对未来渺茫的希冀。
十五岁,我从社会归家,在我熟悉又亲切的后山撕毁了我所有的手稿文字并将之焚烧。从此再未动过笔,我把自己交给命运,任其搓圆捏扁。我唯一做的就是在承受不住的时候一路逃亡。
我在逃亡的那几年,只寥寥看过知音、读者、故事会。也无意间从表姐的书柜里零星的翻看过刘墉大师的著作:《我不是教你诈》、《肯定自己》……等等的一些书,虽然有些内容大致的都已忘怀。但是我想我没有在那段岁月里抛弃自己应该和一些美好的文字有关。
我偏爱安妮宝贝笔下忧郁的笔峰,虽我从未完全读完她的一部著作,却想在那些文字跟前慢慢迁出自己潜藏的绝望和哀愁。曾经也想像三毛一样去流浪,虽然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有怎样的洒脱和浪漫,只依稀听过叫“三毛流浪记”的故事,还以为三毛是男的。十五岁的经历到底没有给我这样的胆量,让自己一个人去流浪。
在身边的同伴都在这种枯燥无味的打工生活里,开始向异性靠拢,开始了谈情说爱。而我蜗居在宿舍一角的床铺上翻看琼瑶阿姨的言情小说,感受着琼瑶阿姨笔下,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每每看完一部我都泪如雨下,深陷不已。但我深知我没有爱的死去活来的力气,也自觉我没有那样的本钱。我对之避若瘟疫。害怕被传染而又无法治愈自己。
那些我被命运拨弄的日子里,我一路逃亡,一路躲藏,一路心安理得地做着逃兵。
我把自己关在黑暗深处舔舐孤独,我以为没有人能够进来把我拽出去。
直到她和他的出现,他们一路陪伴,一路在我身边如影随形,我希冀着他们身上的阳光和暖,我努力地攀附着我唯一能感觉到的热量。
我想我是幸运的,虽然我经历过苦痛,但我知道自己从未被抛弃过。那些救赎我的人和事,早在我身边悄悄地向我走来。
如今我躺在安稳里,被幸福的生活裹挟着,身边虽不再有那个他和她时时常伴,但是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她)他们带给我源源不断地关爱和抚慰。我也看着每天在我身边晃动的小人儿,他亲切地唤我作母亲。我用我全部的母爱,伴他茁壮成长,为他营造简单的幸福,免他历我般颠沛流离的心路。
我会在有阳光的午后,抬头仰望天空冲它微笑。
我会在狂风阴雨的天气,独自守着宁静,自在非常。
我会偶尔扭头对着过去的时光恬淡、释然地微笑。
虽然我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发现泪不自觉的留下来过,但很快又被笑着风干掉了。
我不想把未来再挂在嘴边,因为今天就是无数个未来的前身,我想用力地在今天痛快地绽放。
我想用自己的文字一路书写着白月光,用它驱赶往日的浊气,在未来黄昏的某个时候,我能看到自己留下的一束白月光芒。
愿以后的岁月里,我能在生活里从容翱翔,也能退避尘世的污浊,把自己放在深山中,简单的书写着文字,不盲从,不焦灼,不扭捏,再不失去自我……
我也将与前缘未了的文字,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