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看到过一句话:“树在雨里哭”。
大概雨天,就是最让人释放自我的时候吧。
——题记
我把自己忘在家里,带着伞走出去。
雨很小,街上人一半打伞一半淋着。这种雨真好,不必叫人起纷争:打伞的明智,淋雨的洒脱。同样的命运下,有各自的活法。
才8:00,街上静得像是10:00了。因为雨天,沿街一半的店都昏暗着灯,淅淅沥沥的雨,零零星星的客人。
仍是有雷打不动跑步的人从我身边闪过,消失在前面的夜里。黑压压的树都沉着脸,雨天,把他们一向昂扬的头压低了。阳光里张牙舞爪惯了,雨天就乖乖静默。
我喜欢雨天,一个人在小道走,把伞打得低低的,很有安全感。甚至压到头顶,便觉得整个世界都与我无关了。把平常的自己扔在家里,带着一颗空落落的心游荡。
前面也有个打着伞的女生,脚步和缓,和我一样漫无目的么?对她有种惺惺相惜,虽然素未谋面。这样的雨天,一条街就两个散落的人影。地上晃荡的影子,都藏着一点隐约的心事吧?
心事,是什么时候在心里长出的一颗痣,根深蒂固。别人很难懂,自己很难说。不是谁想藏着什么,而是难以名状、挥之不去。常常话到嘴边又觉得无关紧要,于是只好自己消化。
对面走过一对情侣,撑着伞欢快地说话。谈恋爱会让人忘记自己,睡觉、吃饭、出门都是两个人,甜蜜的时候每天都是艳阳天。但总会有些时候,眼前这个人陌生遥远,话说不到一起,劲儿使不到一起。两个人的生活有点妨碍,房间里的东西太多,磕磕碰碰的声音太吵。
每个人的时间都有限,两个人一起多了,独处就少了。看电视的时间多了,看书就少了。聚会的时间多了,运动就少了。最好的状态就是保持平衡,把时间分得匀一些,面面俱到。可实际上每件事都占据时间对角线的两端,在中间协调的人,往往来回疲于奔命。
我能想到的解决办法是放弃。“舍得”的逻辑是普世的,舍去一些欲望,才能守得一处宁静。喜欢《再见二丁目》,因为被那句“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裳薄”打动。人心很多时候欲壑难填,物欲太重实际上负累的是自己。
于是很想,像雨一样垂直落地,直来直往、干干净净。于天空没有过多牵恋,于尘世没有一丝垂怜。是最自由的生命存在。
阳光照耀大地是恩泽,细雨温润万物像知己。趁着雨,忘掉人前人后的自己,叨一叨心事,洗一洗心肠。雨打窗檐,梦里应该也有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