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街的雨

式雨微多,这是一条街的雨。

路面一片黑黝,湿漉漉的流水蜿蜒地洗涤着。路边多放了高大的路灯,橘黄色的灯光从头顶柔柔地洒下,流水游弋,可以清楚地看见从头顶伞页上飞溅出的细小雨丝。几架欧式的小方灯静静的隐在油亮的树叶中,在这里修了一方观湖的小亭,从路面上延伸下去是白色的石阶,石阶旁长了郁郁葱葱的绿草。顺着石阶下去,走了七十六步,每踏一步都可以清楚地听到鞋底踩出的雨声。来到小亭内,湖面一片静谧,湖对面的高楼灯光明亮通透,耳边偶有一辆车疾驰的声音,在绿树暖灯的映照下,仿佛独僻出了一方天地。

继续行进,与几辆车擦肩而过。红绿灯的拐口处,看见一只浑身湿漉的小狗。红灯一闪一闪,耳机里有人在唱“给你我所有的温暖,脱下唯一挡风的衣衫。”突然想起一本书上写:我在赶路,倘若不怕颠沛流离,给了我养又如何?

过了红绿灯,走向了一条小店林立的短街,那些写着“杭州小笼包”“阳光早餐店”的小店早已关上了贴了红色对联的大门。一家兰州拉面馆还未曾关门,店里并没什么人,一个男人和小孩站在门前,男人打了一个喷嚏,孩子站在他身旁望着雨兴奋地喊了两声,都在此时空旷的街上显得格外清晰辽远。再往前走走,大多是生活小店。一家服装店的衣服挂在门上,在雨夜里被风不断吹起,摇曳出了飘然的味道。一家数码店的玻璃大门关上了,从屋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门上还有热气蕴出的水汽。一家水果店的白色大门帘放下来,风不时地吹动,在黑夜里帘脚不停地拍打。这条街上的车辆明显多了,我看见了一个男子打着伞接电话在雨中匆匆行过,一对情侣依偎在同一把伞下等公交车,一个女人骑着电瓶车飞速地驶过。前方堵车,可以听到好多辆车突突的引擎声还有车前雨刷不断刷洗的声音,几辆车的灯光交织在一起,看见纷纷扬扬的小雨落下,像是漫天飞舞的裙摆。走进一家奶茶店,看到一只黑白的小猫柔顺地坐卧在沙发上,明亮的小眼睛分外可人。我的鞋袜早已被雨水浸湿,伞上也不停地滴雨,手捧奶茶走出店门时,留下了一串湿漉的鞋印,那只小猫突然跳下沙发,像是好玩一般踩上我留下的水鞋印,店家的地板干干净净,小猫如此动作似乎与我一同做了抱歉的事。

路过学校时,正逢本周末游玩的学生坐大巴回校。学校门口早就挤满了撑伞的身影,透过雨声,透过玻璃,始终可以听到在大巴里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兴奋声,好似这片的雨夜是火热的。

回家的路上,拐入小巷中,脚下不时碰到坑洼的水沟。正要在小巷中拐过一面墙,眼前却有一束明亮的灯光射过来,两个人一步的距离,才看见是一位撑伞的老人。擦肩时,一低头看见了老人斑斑的白发。在黑夜里推开房东家红色的木门,听到声响,房东家屋里的小狗机警地叫了起来。我突然笑了,想起每回我放学回家推门时,这小狗总会如此机警地叫起来,也是,这是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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