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室外着实很冷,零下20度以下在室外会冻得人想哭,所以御寒还是非常重要的。小时候,我们穿的棉衣棉裤都是妈妈做的,里面充填的羊毛,而羊毛就是夏天的时候从自家的羊身上剪下来的。
每年到盛夏到来之前,绵羊都要剪掉厚厚的毛,防暑降温。这对于大人们来说是一桩差事,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一桩趣事。在我们老家,养羊的规模相对小一些,毕竟我们主要是靠农业而不是畜牧业,所以剪羊毛都不需要专业的工具,一般就是家用的剪刀,当然比我们现在常见的手工剪刀要大一些。我家的剪刀不是很好使,所以一般都要去别人家借相对更锋利、手感更好的剪刀。 剪刀准备好,接下来就是把羊牵出来,然后使出大力气把羊放倒,前面两个蹄子绑在一起,后面两个蹄子绑在一起,我想象中应该是前后蹄再连接一下,这样羊就不会乱动。刚开始,羊会使劲挣扎,等过一会儿,就会慢慢安静下来。剪羊毛是个技术活,需要一点章法,不能乱剪,这样剪下来的羊毛才会连在一起。当然通常不会太讲究美观,但是需要小心不用剪刀伤到羊。我没有见过专业的推羊毛机器,剪刀的不好处就是有时候羊一抖,剪刀一晃就会剪到羊皮,记忆中好像没看到出血,可能是因为羊皮脂肪层比较厚。几乎每次剪羊毛我都会看到这种失误,有时候会剪开一个挺大的伤口,结果羊就会再次开始挣扎,想必还是很疼的。伤口不需要做特殊处理,小的话就按住按一会儿,即便实际可能没什么作用,至少可以让失误的人有点心理安慰;伤口大一点的话,就在旁边取一把黄土直接撒上去,这具体是不是管用我也不得而知,至少伤口不会那么明显。这时候羊是彻底任人摆布,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不过,应该没有羊因为剪羊毛而生病。
羊剪完毛之后可能自己感觉突然变了很多,解开绳子之后它们看起来很兴奋,跑起来动作都不太一样,加上参差不齐的毛,显得十分滑稽。讲究一点的人家,会在它们身上浇上水,撒上洗衣粉,洗个澡,洗完之后雪白雪白的,十分可爱。
【他被欺压,在受苦的时候却不开口 (或译:他受欺压,却自卑不开口);他像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他也是这样不开口。(以赛亚书 53:7 和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