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许多人:“你为什么喜欢他?”得到了许多不一样的答案。我也被人问过很多次,今天终于我自己能给出答案了。
认识彭于阳的时候,是炎炎夏日,那时候最爱旧饭堂四饭的盖浇饭和二饭的沙冰。由于地处海边,全天二十四小时,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被海风吹着,而且还热,没有高大的柳树遮阴,也没有清风拂面的温情。只是热浪一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叮叮两声,我收到他发来的消息,问我中午吃的什么。这世间有多少人会对你嘘寒问暖,三餐亦温?衣裳可曾多穿?
我详看两遍斟酌一二,方才回复,已食小笼包,闷热,想吃冰淇淋。也不管他回复,便自行去了柜台,其间路过他喜欢喝的地下铁店铺,便给自己买了一杯。
彼时,他在苏州,我在珠海。
每到周六我都有屯粮的习惯,一直延续到我大学毕业。我一路走去新饭的超市,期间走走停停总是要回复他消息。
他忽然给我说,衣服脏了需要洗洗。我说好,你去洗吧,我去超市。
我到了超市他忽然又说想吃薯片,想饮可乐,想……
我拿起手机看了几遍,将他想吃的想喝的都买齐,然后拍照发过去,说我都替你吃了。
我分明感觉,那边的他笑了一下,我也分明闻到了他衣服上消毒水的味道。时间仿佛静止了,我想这样真好。
我不爱学习,尤其是不爱高数,文科生的脑子装得最多的都是文绉绉的情诗。每到期末考试,我只能烧香拜佛求学霸支援。
我拿着高数问他,这题怎么做?他顺手摸了下我脑袋,拿起笔就写了起来,这个公式是这样……
我撑着脑袋看着他,只觉得原来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人。
彼时,此间年少,他与我同岁。
收拾了一个大箱子,带着我各种杂七杂八的物品,放寒假了我准备回家。
我发消息给他,归家否?少倾他便复我,已至家,传你一文,闲时可听书。自那时起,我便喜欢听书了。一来,一心二用多做事,二来,此情未敢忘。
北方的冬天异常冷,可我记忆中却并未觉得孤寂。二月份他过生日,我订了些许东西快递了过去,他忽然回信与我,何不亲至?有点质问的意味。
我答,年边未敢离家,身随心至即可。
半夜他打来电话,我从被窝里爬起来,靠坐在床头,低声问道:“何事?”
久久不曾回话,我似乎有些困乏,才听他回道:“思卿至此”。
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满心的欢愉,仿佛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彼时,年少不知情,风月总无关。
我记得许多事,开始,过程,我却记不得结局。姜夔有一首《扬州慢》,脍炙人口,我不太喜欢这个节奏,但是我却极其喜欢扬州这个城市。
烟花三月下扬州,我说想去看看扬州,和你一起。他的答复我至今已经不记得了,我也想过,为什么后面的事,我就渐渐忘了呢,大概就是情深缘浅吧。
此后,此后……,他就不再是我的彭于阳了。
其实不是每个故事都一定要有结局的,越走越远应该是求而不得后彼此的成全。四年,本该有很多故事可以写,可是却有三年都是各自的围城和失联。
虽然我再不想说,但是故事的最后,还是要交代,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他们很幸福。我也祝愿他们幸福。
而我的彭于阳,只是曾经和他一起走过的年少时光。今天我终于可以回答为什么喜欢他了,因为他是我记忆里回不去的过往。
羡慕那些:
我生病了,你就打飞的过来陪我去看病了;
我想你了,你就在这个周末来见我了的异地恋。
毕竟见面也需要勇气,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但是,如果可以,哪怕来的很晚了,晚得我以为会错过你,我还是想给你最赤诚的心,最热烈的爱,还有最温暖的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