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这个东西甚是奇妙
苦苦寻觅却不得
回头发现,你我早已注定
窗外竹影横斜,夜风清冷。叶锦儿孤冷的身影站在窗口,一个劲儿盯着竹林看,稍有沙沙声响,就眼眸含笑,复又失望垂眸。一阵风吹过来,叶锦儿抖了个机灵,咳咳咳......似要把肺都咳出来般。
“小姐,你怎么又把窗打开了!”奶娘推开门进来,见此情景,赶忙过来将窗户关严实。
“奶娘,我不碍事的。”叶锦儿努力平复,不咳出声来。
奶娘叹口气,拿出薄毯给叶锦儿披上,“小姐,你这病吹不得风,前两日吃了张大夫的药刚好些,你又...,这样下去,三日后的婚礼可如何进行?我再熬服药去,你莫要再开窗了!”
叶锦儿知是拦不住她,点点头由她去了。
三日后,她就要嫁人了,嫁给扬州城最大的富商南宫世家的大少爷南宫无歧。传闻他俊美无双,智慧超群,是个经商奇才。若不是自幼双腿残疾,不能走路,扬州城的各家姑娘恐怕都争相嫁给他。即便如此,各商家亦是巴不得将女儿嫁进南宫家。
而为何会选中她?纯粹是因为她命格好,不然她上面还有两个待嫁的姐姐,怎么也轮不到她。
这就是命吗?生来就注定好的?她以为那个少年会来,会来带她离开。
喝了药,裹在被子里,叶锦儿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眠。
窗外的风愈发大了,吹得竹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声闷雷。
遇见他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夜晚。
“你就是叶家三小姐叶锦儿?”他一袭黑衣,翻窗进来,带入丝丝凉气。
叶锦儿被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随后剧烈的咳起来。
“果然是个病秧子!”那人小声说道,找了个凳子随意坐下,毫无形象地剥着果盘里的桔子吃。
“你是何人,半夜闯入有何贵干?”叶锦儿自认很凶地问道,听在少年耳里,却是娇蛮可爱。
“哟,模样生得不错,生起气来还挺可爱!”
叶锦儿被他气得脸通红,“你再不走,我,我喊人了!”威胁他道。
她的威胁没有一点力道,少年悠闲地往嘴里喂着吃食,一边在房间里转悠,看到桌上未绣完的荷包,拿起来瞧了瞧,“绣的梅花还挺好看,这个我就先收下了!”
“你,”还不带叶锦儿说完,那人又翻窗飞走了。
叶锦儿想说,那个荷包还没绣完。
“小姐,我听见有动静进来瞧瞧!”奶娘进来,“小姐你怎么把窗打开了,外面正下着雨风大,明日又有得罪受!”窗户被关上,雷声依旧轰隆彻耳。
那个贼怕是要被浇成落汤鸡!
第二天,入夜,那个贼又来了。
这次叶锦儿没被吓到,已经能跟他和平共处了。
“你要拿什么自己拿吧,屋里也没什么稀罕值钱物。”
“你还挺有趣!那有没有烧鸡,葡萄酒?”
叶锦儿摇了摇头,她从小体弱多病,吃食一向清淡,哪吃过什么烧鸡,更何谈酒!
少年呵呵一笑,从衣袖里掏出纸袋包着的烧鸡和一壶酒。
一打开,满屋香气。叶锦儿上前,好奇地看着。
少年扯下一块鸡腿,给她。
叶锦儿摇摇头,“我吃不了这个。”
少年将鸡腿硬塞她手里,“活在世上,当然是要把好吃的吃尽,好喝的喝尽,好看的风景看遍,否则多无趣!”喝口酒,吃口鸡,别提多自在。
叶锦儿甚是羡慕,她没吃过烧鸡,没喝过酒,也没看过除扬州城外的风景。
看了眼手里油腻腻的鸡腿,闭着眼睛,大啃一口,这是她从未尝过的味道,香甜油滑。
“哈哈哈,有趣!就是这样,大口大口吃,才能吃出它的美味,再配口酒,简直了!”
叶锦儿接过酒,仰头倒了一口,辛辣在嘴中蔓延,呛得她直咳。
“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妙人,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有趣的人!”
叶锦儿看他一眼,不理,继续倒了口酒,这次没被呛着,辛辣过后,只觉浑身清爽有劲。
见她一个劲儿地喝,少年一把夺过酒壶,“你可别喝完了,好歹给我留点。”
叶锦儿意犹未尽,看着少年一口将剩下的酒喝完,兀自舔了舔嘴。
“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吧!”
“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各地的风俗也不同,有的地方的人都不吃米饭的,还有你知道沙棘果不,就是......”
叶锦儿听得入迷,她也多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后来少年依旧隔三差五地来看她,每次带着些稀奇玩意,让叶锦儿大开眼界。一来二去就把他当作自己唯一的朋友了。
“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出去玩!”这是叶锦儿最期待的事,得知有婚约后,她更是日日焦急,期待他能来带她离开。可是他再也没来,她不知道如何找到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姐,起床了,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快些梳洗准备!”奶娘带着俩丫头忙乎起来。
“今日么?这么快!”叶锦儿满脸惆怅。今日之后,她就为人妻了,从一个笼子又到另一个笼子,而属于她的天空,只有这院子般大小。
“小姐,开心一点,南宫大少爷可是出了名的温润优雅,他定会待你好的。”奶娘劝慰道。
叶锦儿任由她们摆弄着自己,看着镜子里的人,涂上脂粉,印上唇脂,也似仙子般,瞧不出丁点病容来。
盖上红盖头,叶锦儿被牵引着去往前院告别家人。
“锦儿,能嫁进南宫家是我叶家的福分,嫁过去后,好好服侍南宫大少爷,孝敬公婆,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莫要耍性子,失了妇道!”
“是,锦儿谨记爹爹教诲!”
“锦儿啊,你身体不好,我让奶娘陪你嫁过去,伺候着些,以后多照顾好自己。”
“锦儿谢过姨娘!”
“妹妹,以后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你照顾好自己。”
“多谢,大姐二姐!”
叶锦儿磕了三个响头,拜别家人。
一声炮竹响,新郎官迎接新娘上轿。
外面一阵鞭炮锣鼓声,众人惊叹着此等大排场,好不热闹。
一阵风吹过,盖头被吹起一角,叶锦儿也看清了面前一身大红喜服的隽美新郎。
他笑意盈盈地伸出手扶她进轿。
叶锦儿心脏狂跳不止,怎么是他?那个夜闯她闺房的少年郎!
难道她要嫁的人是他?不,不可能,她要嫁的是南宫大少爷,双腿残疾的,怎么可能是他?
叶锦儿苦笑,他早就知道她要嫁给南宫无歧了吧?
泪水从眼角流下,滴在喜袍上,一圈圈晕开,浸湿一大片。
她好想逃离,好想他带她逃离,这牢笼要困她多久?
轿停,叶锦儿被他牵着下轿。冰凉的手被温暖包裹,还不待她反应,他就把手交到了另一人手里。
温暖不再,冰凉刺骨。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
“一拜天地!”
叶锦儿被人引着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转了个方向,又鞠了一躬。
“夫妻对拜!”
叶锦儿已模糊了双眼,朦胧中从盖头下看到椅子的一角,一滴泪滴下。赶紧憋住,往前拜了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
被送进洞房,安排好叶锦儿后,丫鬟们都出屋候着。
叶锦儿揭起盖头一角,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满屋的大红色甚是刺眼。叶锦儿放下盖头,就这样木然地坐着。
直到夜幕降临,门口才传来响动。
感受到轮椅一点点向她靠近,叶锦儿瞬间紧张,绷直了身子。
来人在她面前停留片刻,又走开,拿了什么东西,又向她过来。
盖头被挑起,叶锦儿眯了眯眼,看向他。传言一点不假,他的确俊美无双,温润如玉。一身大红喜服穿在他身上,衬托出他的高贵气质和完美身材。头戴镶碧鎏金冠,腰束金丝祥云纹宽腰带。整个人丰神俊朗,器宇不凡。
南宫无岐含笑,“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声音清澈,如沐春风。
叶锦儿轻轻走过去,桌子上摆满了食物。看了眼金黄的烧鸡,叶锦儿怯怯地拿了块糕点小口地吃着。
“你不用紧张,就跟平时一样,想吃什么就吃!”
叶锦儿吃了两块糕点,停下。
南宫无岐倒了两杯酒,一杯端给她。“合卺酒,新婚夫妻都要喝的。”
叶锦儿双手接过,一口喝下。
南宫无岐眉眼带笑,跟着喝下。
叶锦儿看着他,一脸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说些什么。
“累了一天了,早些上床歇着吧!”
叶锦儿如释重负,走到床边,取下凤冠,待准备脱衣入睡,想起他行动不便。小步跑过来,“我,我为你宽衣!”
看着眼前繁杂的腰束配饰,叶锦儿不知从何下手,半天未曾将腰带解开,急得双颊通红。
一只大手握住芊芊小手,带领她找到暗扣,解开腰带。一番宽衣下来,叶锦儿微喘。
乖乖躺在新床内侧,一动不动。
“你若不习惯,我去榻上睡。”
“不,不用!”叶锦儿赶忙道,“总要习惯的。”
烛影摇荡,室内一片安宁,偶有打梆子的声音传来,悠远悠长。
清晨,丫鬟婆子伺候着新人梳洗。待其余人出去,奶娘整理好床铺,走过来,几次蠕动嘴唇,启齿道:“小姐,姑爷双腿不便,在房事上,你要主动些!”
叶锦儿听得面红耳赤,没有插嘴,任由奶娘苦口婆心教导。
院子里月季正当红,桂香袭人。
不愧是扬州城第一世家,府邸修得大气豪华。一路可见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南宫无歧颇有兴致地给她介绍着,叶锦儿悄悄观望,惊叹不已。
穿过东西穿堂,终于来到主院。
南宫家主和夫人早已在客厅等候。
叶锦儿接过丫鬟的活,推着南宫无歧进去。
“父亲母亲,我们来晚了!”
“不碍事,锦儿昨晚睡得可还习惯?”南宫夫人热情问候道。
叶锦儿点点头,想到早上奶娘的话,羞红了脸。
南宫夫人满意地笑笑,示意丫鬟准备茶。
叶锦儿接过丫鬟手里的茶,端跪在垫子上,“婆婆请用茶!”
南宫夫人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公公请用茶!”
南宫家主亦是点头接过。
待南宫无歧敬完茶,一家人围坐桌前用早膳。
嫁人,也没她想的那么坏!叶锦儿如是想。
“爹,娘,大哥!我买了回春堂的蟹黄包!”一少年欢喜飞奔入内。
“没大没小,还不快来见过你大嫂!”南宫夫人训斥道,眼里却含宠溺。
“大嫂!”少年清脆声音喊起。
叶锦儿一怔,从他进屋起,她的眼睛就没离他身,他还是那个行事不拘,干净爽朗,笑意盈盈的少年郎。眼眸含笑,干净不含杂质。
羹匙与碗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叶锦儿意识回拢,对他点头一笑。
“这是歧儿的弟弟,恙儿。整天不着调惯了,锦儿不要介意。”南宫夫人含笑道。
叶锦儿微微一笑,“不介意!”
用完早膳,南宫无恙推着南宫无歧来到花园,叶锦儿默默跟在身后。兄弟两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南宫无歧转过身对她道:“锦儿,我去处理账务,我让恙儿陪你到处转转。”
叶锦儿微愣,颔首。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让大嫂开心了!”
看着南宫无歧推着轮椅走远,叶锦儿茫然地看着满园的花朵。
“怎么?不认识我了?好歹我们也曾一起喝酒聊天谈天论地!”
“我,我只是没想到你是南宫家的二少爷。”
“哈哈哈哈,不仅你,很多人都想不到。我在外面从不说自己真名,不然惹了事,找到家里来,我爹非把我打瘸不可!”
“你,”你后来为什么不来了?叶锦儿舌头一转,将话咽了回去。
“怎么了?”南宫无恙问道。
“无事。”她没有任何理由要求他带她走,而且现在也挺好。
南宫无恙兴致盎然地介绍着每一处地方,见叶锦儿始终兴致缺缺,停了脚步,“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吧,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吗?”
叶锦儿眼露欣喜,复又垂眸。
“放心吧,我去跟大哥说。”
扬州城颇为繁华,街上商铺林立,人马喧腾。叫卖声,讨价声,车马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叶锦儿被南宫无恙牵引着,穿梭在人群摊位里,内心从未有过的放松愉悦。
“你看,这个糖人怎么样?”
叶锦儿点头。
“这个面具适合你!”
叶锦儿开心接过。
不一会儿手里塞满了各种小物什。
逛得差不多了,南宫无恙带叶锦儿到河边一家茶肆休息。此地人少幽静,凉风袭过,清爽沁人。
忽然,一红衣女子气势汹汹过来,对南宫无恙道:“原来你这臭小子在这儿,今天休想逃过我的火磷鞭!”话毕,一条长蛇般的鞭子向这边袭来。
南宫无恙抓起叶锦儿飞身躲过。“今天不想跟你打架,以免伤及旁人,改日再亲自找你打个痛快!”
“少废话,今天不会让你再逃走了!”火红的鞭子在空中盘旋缠绕,带起一阵阵风,柳叶随风漂浮。
南宫无恙无奈,拿出短刀接招。
叶锦儿靠在河边的柳树上,眼睛不眨地盯着打斗的两人,小脸煞白,担心不已。
眼见着鞭子向南宫无恙袭去,尖端就要破皮吸血。
“小心!”叶锦儿大叫,跑过来。
“别过来!”南宫无恙焦急道。
然后鞭子转了方向,向叶锦儿袭去。
“柳樱住手!”南宫无恙大怒,向叶锦儿奔去。
红衣女子收了力道,欲收回,但已来不及,鞭子一个横扫,叶锦儿被打入河中。
南宫无恙急忙跳入河中,将她捞起,“锦儿,醒醒!”看着怀里闭眼的人儿,脸色苍白,心痛不已,“柳樱,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女子被他的眼神吓住,慌了神。
叶锦儿醒来,已是晚上,悠悠转醒,入目的是一双担忧地眸子。
“咳咳...”
“锦儿,你醒了!”拍了拍她的背,满眼关切。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叶锦儿满脸愧疚,“他,南宫无恙怎么了?”
“他自觉做错了事,在院子里跪着呢!”
“现在天都黑了,让他起来吧,这件事不怪他!”叶锦儿焦急道。
“好,你别动,我去让他起来。”南宫无恙安抚着。
片刻后,南宫无恙推着轮椅进来,“放心吧,他已经回去了,明日再过来跟你道歉!”
叶锦儿放下心来。
“来,把药喝了,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是城中最好的徐大夫开的药,好好调养,将身子养好。”南宫无恙端起药碗,一匙一匙喂她。
叶锦儿乖乖喝下,看着他的眼睛,温润清澈,“谢谢!”
“你我是夫妻,何须言谢!”
叶锦儿不答,乖乖睡下。
夜深,廊外烛影晃动,月光从窗外撒进来。叶锦儿看向旁边的俊人,他睡得安静,呼吸浅长。鼻翼坚挺,嘴唇薄润,甚是好看。轻轻挪动,脑袋靠向他臂弯,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无恙就来请罪。
“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大嫂入险了。大嫂,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只要你不生我气。”
叶锦儿看向南宫无歧,他也正看过来,两眼含笑,“你快起来吧,我们不怪你!”
“既然你大嫂原谅你了,还不快起来!以后在外,莫要再去招惹旁人!”
南宫无恙看着他们眉眼间的情意,悄然退下。
是夜,叶锦儿在整理南宫无歧衣服的时候,却在衣柜里发现一个荷包。细看,上面的梅花还未完工,这不是南宫无恙从她那儿拿走的未曾绣完的荷包吗?怎么在这儿?
“这是恙儿从你那儿拿的!”南宫无歧清澈的声音在后背响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吗?”
叶锦儿疑惑。
“那时候我十岁,性子要强,一次上街,我摆脱了下人,独自推着轮椅在护城河石桥边,练习站立。好不容易扒着柳树站起来,一小孩从我身旁跑过,我摔倒在河边,死死地抓着石头,可是腿脚使不上力,怎么也爬不起来。”
“就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你来了!你抓着我的手不放,后来我们都掉入了河里。即使这样,你还是全力将我推向岸边,自己却被水草绊住,没入河里。”
叶锦儿想起来了,那是她六岁的时候,偷偷出府玩。看到一少年,挂在河堤,艰难攀爬着,眼看着就要摔进河里,她想也没想赶忙拉住他双手,可是力不及,最后双双掉入河里。见他不会游泳,她游过去,努力将他推向岸边。不想自己却被水草绊住了脚,差点丢了性命。还好路过的船夫见到,将她救了起来。
她起来,没有发现少年的身影,只当他是被救走了。也是那次,叶锦儿回府不敢声张,发烧一整夜,生生落下肺疾。
“后来,我被下人们找到送回了府里。而我一直在找你。”南宫无歧从胸口摸出一张丝帕,“这是当时你身上掉下来的。”
叶锦儿接过,这是她初学女工的时候,绣的梅花,还未绣完,梅花缺了一瓣,针脚粗糙,甚是丑陋。
“这些年,恙儿一直在帮我寻找她,当他带回那个未绣完的荷包时,我就确定是你!你绣的梅花花蕊总是要跳两针。”
那是她为了让梅花看起来更灵动使的小技巧。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早就种下了缘。
“锦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往后余生,愿为你,倾尽所有温柔!”南宫无歧轻轻抱住她。
叶锦儿蹲下身,两人相拥。
半年后,叶锦儿身体被调理好,一年后,诞下了一个十分健康漂亮的宝宝。
“娘亲,我给你和爹爹带了小糖人。”四岁的南宫辰蹦蹦跳跳进屋来,跑到叶锦儿怀里撒娇。
“辰儿,你又跟你恙叔叔出去玩了?”
“娘亲放心,爹爹放心,我完成了爹爹布置的功课后才跟恙叔叔出去的,恙叔叔说了,不能只埋头做功课,还要多出去走走,见识外面的世界,全面发展。”小嘴巴一动一动,说的头头是道。
“好了,辰儿,这么大了还在娘亲怀里撒娇呢,快下来!”南宫无歧故意板着脸道。
南宫辰恋恋不舍地离开叶锦儿的怀抱,“好吧,我不跟爹爹抢娘亲,我去找恙叔叔练功去,长大了保护爹爹和娘亲!”
看着他一蹦一跳离开,叶锦儿无奈笑笑。
南宫无歧一手揽过叶锦儿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我吃醋了,你都不对我笑!”
“你一个大人,跟孩子吃什么醋!”
“我就是吃醋了,不然你对我笑一下!”
“讨厌!”叶锦儿埋首在他胸膛,笑得一脸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