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巨鹿路上两排笔直的法国梧桐,大概就是我记忆中上海的碧色。
阿拉上海阿姨一大早打扮得水灵鲜艳,吵吵嚷嚷地从菜市场一股脑儿地涌出来。一个低头的功夫,她们就消失在了路边不起眼的小木门里,叫做弄堂的地方。
跟着手机导航穿过拥挤的弄堂,不知谁家的衣服已和竹竿上密布的爬墙虎粘在了一起,每家每户都由此被串联起来,好不热闹。
忍不住想留张照片,一回头瞥见角落里不足十平米的玻璃房。
跨栏背心大叔手持蒲扇,盯着拿着手机比弄着各种角度的我,表情淡定。
没错,就是那种坐拥CBD收租子的表情。
2.同样是这条路,永远是Half local half foreigner,住在弄堂里收租大爷和住在四方俱乐部里的歪果仁肩并肩。一大早就有宿醉的老外横倒在菜场门口,被一群大妈围起来嘲笑着。
爬墙虎紧紧裹着住的三层工房里,每天下午都有一群持续练习咳痰,再疯狂补水的年青人。
今天是德语课的第五天,七位同学开始慢慢熟悉起来。
开始学一门语言,就要做好准备开始了解一个新的文化。德系民族的耿直可能一直蔓延到它的语言。
首先交流的问题是,“今天你肿了吗?”
用喝水找喉咙的位置,不知不觉就干掉了几瓶水,一个太阳落山就不敢饮水的人,现在睡前也不得不喝一点。想知道今天彼此有没有好好练发音,看脸就好了。
两年前较劲脑汁灌进去的英文,此刻成了德语学习的一颗招之即来的救命稻草,但凡能和英语沾点边的发音和长相,都宛如妈一样亲。
到底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会发明一种用喉咙交流的语言,字字生硬。此刻明明彰显了英文的重要性,可来自德国的markurs老师一脸傲娇地说,德语才是最严谨的语言。
可我们还迷失在说完一句话,瞬间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从前我嘲笑搭子讲中文生硬又做作,超过两个字恨不得要脚趾头都跟着用力,现如今苍天饶过谁,我用德语查个数字都会卡壳,德语暂时限制了我的智商。
3.诺大的城市里,每条鱼都有自己的轨迹,地铁把沙丁鱼群一厢一厢运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哪儿才是属于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