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突如其来的大火
【第四十五章】林园送葬惊无险
宋府,现在该称原宋府的二楼,原宋鹏飞的卧室里。大红的帐子随着床的晃动而晃动着…
白玉雪头发蓬乱的铺在大红的喜床上,空洞的望着摇晃的帐顶,无悲无喜,有的只是麻木!她仰躺着,任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王猛满足的从她身上下来,抓着她的脚腕提起她的一条腿,他看到了她身下的一抹嫣红,用手指醮起,放在鼻子下轻轻嗅着,不禁更是开怀大笑!
她没想到她还是个雏!
当然,白玉雪所不知道的是,她的母亲宋氏,已经悬梁自尽了。
香草去了白家,告诉她宋正堂死了,还告诉她白展宏早知道她和宋正堂的事!最后,她抚着凸起的肚子告诉她,她怀了白展宏的孩子。
腊月十四日,下午。
邑城东郊外,一队出殡的人群:白粗布麻衣、白布鞋、腰系麻绳,手持孝杖而行。
邑城的老百姓来围观着——林诚业的老母亲死了,他们来看出殡的阵仗。
果然,林家请了十六人抬的大红罩顶、绣飞凤的卧轿。看轿夫吃力的样子,就知道棺材定是上好的,又大又重的!
轿前,林诚业、清风、丑儿被人搀扶着,一遍遍的回头磕头拦轿“谢孝”,悲哀的让人跟着落泪。
轿后,石氏被高彩云和玉兰搀扶着,孝衣里兜着“焰食罐子”,哭的嗓子都嘶哑了。
林家的祖坟就在东郊,离河岸不远的地方。
出殡的队伍刚刚下了大路,走上去墓地的小路。一队十来人的带铁帽子的官兵骑马追上来,为首的穿着灰蓝的西装,手握短枪,正是明月白。
看热闹的人们一看这架势,都纷纷跑开了。
明月白拦住送葬的人,举枪明示,让他们停下来。他手下的官兵把送葬的队伍团团围住,拿枪指着他们。
“明长官,你又要怎样?”林清风暴怒道。
白玉兰跑到明月白的马前,冷冷道:“明月白,你还想怎样?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白玉兰,我没告诉你的是,我就是以前的匪首明旺全的孙子!在姓蓝的屠杀中唯一活下来的!”明月白冷笑道,“这个仇我不得不报,否则,我难对我的祖宗!”
林诚业和混在人群中穿着孝衣的麻瞎子惧是一惊,在心中大叫不好!
“此话怎讲?这与我母亲下葬何干?”林诚业怒道。
“林诚业,这卧轿中的秘密,难道我不知吗?你们不借今天送他出去,更待何时!”
林诚业又是一惊!
此时,卧轿旁,送葬群中,一身孝衣的蓝瑾悄悄的摸起腰间的枪,却被方子逸按住。玉兰说过,明月白是个神枪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切不可莽撞,要见机行事。
“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玉兰急怒的流泪道。
“我只是稳住林家所有人!”明月白不屑的一笑道。
“卑鄙小人!”清风唾道。
“那你要怎样?”玉兰冷冷的看着明月白,道。
“报仇!”明月白咬牙道。
“那就先杀了我!从我身上踏过去!”玉兰喊道!
“好!”明月白说着,忽的下了马,一手抱了玉兰的脖子,一手拿着枪道:“玉兰,你陪我去卧轿看看,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记住,我对你说的,我会做到!”
“放开她!”清风要冲上来。
“不要!清风!”玉兰大叫着。
麻瞎子一把拉住了清风,反被清风差点拽倒,丑儿也忙抱住了清风。
“你急什么?她在我这儿更安全!”明月白看着林清风嘲笑道。
蓝瑾也抽出了枪,明月白瞥她一眼。搂着玉兰来到轿前,他叫人撩开轿帘,一口大棺材映入眼帘。
“明长官。死者为大!请你三思啊!”林诚业忽然跪地哀求道。
明月白让人过来,把棺材的底板一抽!
林诚业惊怕的抖起来。
蓝瑾跳跃着要拼命,被方子逸死死的抱住。
棺底的板子一抽,露出一身蓝色福寿寿衣的金爷来。
明月白走上前去。
“姓明的,我杀了你!”蓝瑾急的把唇都咬出了血。
“子逸,你这个挨千刀的懦夫!我不能看着我爹死了还要受辱!”蓝瑾跳着骂着,方子逸却死死的无声的抱紧她。
明月白抬起手中的枪对着金爷的尸体就是一枪,然后,刺啦!明月白的手上多了一件带血的蓝色的寿衣。
“啊——!”蓝瑾嘶吼着。
明月白拿着这件寿衣,搂着玉兰,来到马前。将玉兰推给 清风,然后翻身上马。
林诚业不解的看着他。
明月白看着玉兰,道:“玉兰,你记住,我答应你的,我定会做到!那怕辜负所有人,月白也不辜负你!”
说罢,调转马头,道:“蓝金贵已死!此仇已报!收队!”
在林诚业、麻瞎子、玉兰和清风等人的不解之中,这队官兵又绝尘而去。
方子逸放开蓝瑾,蓝瑾跳起来,狠狠的响亮的给了方子逸一个巴掌!方子逸和蓝瑾都瞬间一惊,然后,蓝瑾扑向了父亲的尸体,大哭起来。
林诚业和麻瞎子共同跪在棺材前。
麻瞎子道:“孩子,虽然大哥受辱,但如果这样保全你我,也是一大幸啊!这是他在天有灵啊!”
“大哥挨得这一枪是为他的兄弟和孩子十几人的性命,值得!如果他活着,作为一个义气的爷们,他也会这么做!”
方子逸上前扶起蓝瑾,轻然道:“叔叔们说的对,让爹爹和奶奶安心走吧。”
蓝瑾在子逸的怀里抽噎着点着头。
麻瞎子道:“这样,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将老夫人下葬后,用卧轿把金爷抬回三官镇就行了。”
林诚业点点头。
原本,他们想借机把金爷带出邑城,一并埋进林老夫人的墓地,待到晚上再悄悄的开坟取出送到三官镇去。
没想到有惊无险,这样反而让他们可以大胆的将金爷送回去了。
“真是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呢!”麻瞎子叹道。
他明月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玉兰不由暗想着。
林诚业将老母亲送进祖坟,礼毕后。金爷由轿夫抬了,由方子逸、蓝瑾、麻瞎子和方子逸护送回了三官镇。
宋鹏飞踉踉跄跄的来到林园,他看到林园的大门上贴着白纸,一惊。他迈进院子,嘶哑的喊道:“清风!清风!”
西厢房的门开了,一个头发微乱的女人开门走出来,道:“清风他们去送葬了。”
“是谁过世了?”宋鹏飞闻声,回头问道。
两人目光相对,都是惊讶。
她是父亲的那个女人——李重楼!
“是清风的奶奶去世了。”李重楼淡然道,她看着颓废不堪的宋鹏飞,道:“你找他有事?”
宋鹏飞眼里一湿,回头就走,忽然,不知为什么,他又回头,对她道:“我爹他,死了!”
宋鹏飞在心里想,一切该结束了,都该结束了!
“喔。”李重楼嘴角扯起一丝冷笑,道:“他该死!”
他该死!他害了多少人呐!
李重楼回身,慢慢的走回西厢房。西厢房里,吕千秋已无大碍,但是,他除了睡就是空洞的望着屋顶,一句话也不和她说。偶尔,他只会说:“你走!”然后,再闭上眼睛。让李重楼无计可施!
林诚业和清风他们送葬回来,李重楼把宋鹏飞来过的事说了一遍。
“他该死!罪有应得!苍天有眼!”林诚业咬着牙道。
“可是,如今这个王旅长却也是个阎王!邑城是死了一条狼,来了一只虎!”李重楼叹道。
“一切,真的如二叔所说,变天了!”清风也叹息着。
“所以,平安的活着,比什么都好。”玉兰也低眉道。
林凤舞听说宋正堂死了时,她正和“王家油坊”的少东家王青松,在作坊的石磨上疯狂着。林凤舞的肚兜被撩在一侧,王青松架着她两条长白的腿,两手抓着那两团绵软,哼哼吃吃的卖力动作着,磨盘上的林凤舞一脸的迷醉。
自从生下那个傻孩子,李猛越来越少碰她,在李夫人的撮合下,他和李副县长房里的一个叫梅香的丫头打成了一片,不久前,梅香怀了孕,被李猛收了做姨太太,李猛更是彻夜不归。
寂寞难耐的林凤舞,和垂涎她已久的、李猛的好哥们儿王青松勾搭到了一起。
疯狂后,两人各自穿着衣服,王青松道:“听说宋正堂死了!”
林凤舞系扣子的手一下顿住,吐了一口气,淡淡道:“是吗?”
“可不是!”王青松道,又将怎么一回事从头讲起来。
“好了,我要回去了。”林凤舞不想听,起身道,王青松见她没趣,便住了口。
林凤舞向他伸手道:“给些零花钱。”
王青松皱眉道:“这才给你几天?”说着摸了三块大洋放到她手里。见她还不缩手,又掏了两块给她。
林凤舞刚要走出去,王青松在她身后道:“我认得城南的一个财主,很大方的,你要不要见见?”
林凤舞一愣,没有回答,走开了。
她回到家的时候,拿起碗盛了一些米粥,去喂孩子,见床上的孩子还闭着眼睛,脸色一片青灰。她一顿,把手放在他的鼻息上,瘦瘦的小脸早就凉了,哪儿还有什么鼻息!
林凤舞手一抖,碗扣在地上。她抖着肩笑了起来,边笑边流泪道:“你终于跟了你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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