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女孩,都有一个梦,璀璨绚烂,带着致命的气息。
葛里叶也不例外。
从与维梅尔初见,他温暖的目光,落在她摆好的蔬菜上时,那一刻,这个少女便倾心于他了吧。而维梅尔,想必也是在那堆错落有致的蔬菜里,察觉到了葛里叶的艺术天赋,所以后来才会问她云是什么颜色,才会让她做自己的助手。对于一个画家而言,对色彩的洞察力,才是真正吸引力所在。
去维梅尔家做女佣的生活有着诸多烦恼,繁重的家务事,将她细嫩的手磨得伤痕累累。她唯一的安慰,是在那间画室里,与心意之人短暂安静的陪伴。阳光倾斜而入,洒在他们的脸上,那些琐碎的时光,大概是葛里叶在今后漫漫人生里,唯一的想念了。
维梅尔对葛里叶有意无意的关照,为她平淡的生活带来色彩的同时,也伴随着不绝的麻烦。秘密为维梅尔在画室做帮手,不仅要避开女主人多疑的目光,还要小心地躲开其他女佣和女孩们的猜测。她周围的环境何其险恶,然而维梅尔并不能给她一丝庇护。她就这样,默默地喜欢着他,给他自己能给的所有。就像曾经的我们一样,明知不能爱,却还是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将小小的窃喜,卑微,失望,都藏在无边的夜色里,细细咀嚼。而她的那一头狂野的秀发,被包裹在厚厚的头巾之下,隐藏着另一个自己,那个会和男友彼特躲在巷子里,享受他的爱抚,那个会按照自己的感觉,擅自改变维梅尔画作中的物品的女孩,那个会主动让维梅尔为她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而维梅尔额对她,更多的是欣赏,是对艺术的追求,他在她眼里,那回眸里,看到了灵感的闪现,而艺术家是不会有现实的考量的,即使知道给她画肖像可能让她身败名裂,为了画中那点睛之笔,竟偷偷让她带上妻子的珍珠耳环。而维梅尔的好友凡·李维欧早就察觉到了他可能带给葛里叶的危险,不仅提醒葛里叶。
“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凡·李维欧继续说,“他的眼睛抵得过满屋子的黄金,然而有时他会依照自己的想象而不是真实情况来看待这个世界。他不明白别人如果从他的观点来看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脑中想的只有他自己以及他的作品,不是你,因此你一定要小心……”他收住了话语,主人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凡·李维欧一语道破,维梅尔在意的不是葛里叶,而是他作品中的她。
这本书是为《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这幅世界名画而作,虚构的这个故事,似乎是为了印证话里那个少女望向画家时眼里的无限柔情。然而这个故事里的所有人,都并不知道他们行为的历史价值,葛里叶不知道自己这幅肖像画会被流传千年,如蒙拉丽莎的微笑一般,成为永久的谜,那个时代的维梅尔也没有意识到这幅画会让他名垂千古,对于他们本身而言,那段时光,都是美好的,值得怀念一生的。幸运的是,这幅画,尽管困难重重,还是完成了,被保留至今,而《红楼梦》,就没有这么幸运地被同样穷困潦倒的主人完成了。
就这个故事而言,即使没有名画的噱头,也毫不逊色。葛里叶与家人之间细腻的温情,却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将女儿“卖”给屠夫的儿子彼特,这是人性的矛盾也是真实之处。没有将这个女佣与画家的4故事写得如千篇一律的才子佳人小说,而是将少女的感情以细腻的笔触娓娓道来,将画家的感情写的含蓄而充满隐喻。
我们终究会像葛里叶一样,离开维梅尔这个梦幻美好的家,嫁给屠夫般的现实,丢掉对生活不切实际的期待。然而,某个月色美好的夜晚,或许会细数,那藏着的五枚硬币吧。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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