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我二十岁,师范刚刚毕业,情窦初开,对爱情对婚姻充满美好的憧憬。记得那年看《喜剧之王》,被剧情感动的稀里哗啦,当年青涩的自己很是喜欢青涩的周星驰和张柏芝,尤其是那个经典的桥段,经典的对白,印象深刻,为之动容。甚至有时会想,如果能觅得愿意养我宠我一辈子的如意郎君,该有多好!
二十年过去了,再次看星爷的《喜剧之王》,少了些许的激动,多了些理性,微微懂得《喜剧之王》其实是一个小人物的悲剧,不乏一个小小的尹天仇努力攀登的酸涩,但那一句“我养你啊!”喊得依然是那么豪迈而激昂,依然能打动一大票待字闺中的少女心!
有一年去外地参加一个培训,和一个外地的老师住在同一个房间。也许是培训时间过长 ,也许是漫漫长夜寂寞无从寄,也许是陌生人没有感情隔阂,抱团取暖的我们俩很是聊得来,对每日回到宾馆的卧谈乐此不疲。从开始的试探性话语,到后来的无所不谈,升温极快。后来,我们聊起了彼此的家庭生活,聊起了老公和孩子。原来,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她,也曾经历过感情的漩涡,但庆幸的是她看清了事事更替,及早抽身,从而维持了家庭的和睦。儿子小时候,双方父母都在外地,无法照顾他们,工作生活的压力使她心力交瘁,力不从心。于是,老公建议她,停薪留职,回家照顾孩子。她顾虑满满,怕一个家庭的开销会压垮老公,老公则是充满柔情的揽着她,深情地看着她怀中酣睡的儿子,款款地说:“放心吧!有我呢?我养你啊!我养你们娘俩!”也许,每个女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小公举,听到这一句话都会心醉吧!沉浸在幸福中的她义无反顾,走上了全职太太的路。刚开始,倒也其乐融融,告别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不用再打卡签到,不用盯着钟表过日子,她过得悠闲自在,甚至是拖地为儿子换尿布时都快乐地唱歌。老公看着她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儿子照顾的无微不至,饮食活色生香,心里也很是得意。每每和她炫耀,自己的注意拿得准确,到位。
如果不是那次同学聚会,她会就这样一直相夫教子下去,直到年逾花甲。那是一次毕业八年的同学会,女同学们个个花枝招展,男同学则个个志得意满,举杯畅饮间相谈甚欢。看着同学们一个个聊工作聊发展聊方向聊社会发展趋势,她却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从何谈起,说什么?说自己的儿子有多乖,有多听话?说自己老公多有为多努力?还是说自己的小幸福?三年的全职太太生活,她隐隐觉得,自己开始或者已经和社会脱轨了。
回到家,她把这种感觉说给老公,老公倒是很明白事理,亲昵地抚弄了一下她的刘海,说:“也好,孩子该上幼儿园了,你也空出了很多的时间,想上班,就上班吧!”但是,三年自由散漫的生活是她快节奏的都市生活相去甚远,找了两天工作会后仍然毫无收获。这天早上,送走孩子,和老公一起出门继续找工作,出门时碰见隔壁单元一对夫妻吵架。女人披头散发,口里一直脏话不断,男人则怒目圆睁,对女人拳脚相加,还振振有词:“你还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吃我的,穿我的,离开我你能活的了一天?”女人依然在骂,男人依然再打,小区里的人在一旁劝解。朋友夫妇不再逗留,好熟悉的故事情节,一个怨妇,一个渣男,怎么才不会把生活过得一地鸡毛?他们庆幸,为了自己的小家,他们愿意共同承担起责任,风雨同舟。
“后来呢?”听故事的我穷追不舍,等着她的下文。“后来?”,她笑笑,当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朋友不仅找到了工作,还用心经营婚姻,公主般过着幸福的生活。
“幸好,同学聚会给我敲响了警钟,我没有躺在老公创造的舒适区里迷失方向,幸好,遇见了那对吵架的夫妇,让我懂得了珍惜家庭的幸福。”听着她喃喃的自述,我越来越迷糊,渐渐进入了梦乡,梦到了老公和一双儿女,恍然醒悟,为了他们,累点儿也是值得的吧?
“我养你啊!”,多么动听的一句情话,却不知,会被俗世的柴米油盐消磨殆尽,会被孩子的教育成长叛逆青春褪去激情,会被生活不可避免的争吵抱怨逆袭成最恶毒最伤人的语言,到那时,谁会养谁?姑娘,你不自立,谁为你建立纯净的童话小屋?谁为你铺平通往翡翠城的黄砖大路?谁做你梦的守护神?当你手心向上讨生活的时候,首先,你就输了,输给了生活。
姑娘,像张柏芝一样,任性一点,甩甩头发,爱自己,爱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你会有自己更多彩的生活,哪怕苦一点,熬过去,你会酷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