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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左学长让我们分享对时间的利用与规划。我就想到前两天下班路上,在车上听到的一则广播。
丹麦摄影师Peter Funch,用了九年时间,在中央车站附近,蹲拍街上的行人。他没刻意要拍谁,但他震惊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同一个人在同一地点的相同举动,就像施了魔法,都被镜头如复制黏贴般记录了下来。
无论是穿着、表情、喝饮料、拿东西的样子,都与往日的自己如此雷同,就像“被克隆”了一样。
其实在听到这则广播之前,有一次和朋友聊天,朋友说,有一些人,活三年和活一年没两样。甚至十年也还是那个样子。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样子”,是指生活的姿态。而不是指外貌容颜,身形体魄。
当时我就震惊了,他说的不就是我吗?
如果我们的生活,三年五载,都在循环往复,一成不变,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也就是那次谈话后,工作之余,我拿起了毛笔,举起了相机,背起了行囊,写起了小说……偶尔还去健身房撸一把铁。
我知道,有些事情,十年前做是最好的,其次是现在。
于是我从下班后无所事事的状态,进入到中了魔般的焚膏继晷的状态里。
我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也恨不得自己能分身有术。一个我工作,一个我学习,还有一个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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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循环往复本身可怕,可怕的是你忘记了时间它有脚啊,不懂得规划经营时间,生生把生命里的许多可能,变成了一种。
贝多芬说,对时间,我们无能为力。
罗素说,当我们老了,才知道,我们有所惧了。
生而有涯,岁月忽已晚啊。当头上第一根白发冒出来时,你真的惊悸了。
昨日那青葱少年,骑着单车去看桃花,那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转眼间便华发渐生。可谓“朝如青丝暮成雪”啊。
时间像一头轻盈的小鹿,因着你的放纵,一眨眼间,就跑得没了踪影。
时间就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开着一列单向火车,管你上车没上,扬长而去,很决绝,很高傲。
你稍微懈怠了,就被抛在岁月的站台上,任西风烈烈、日晒雨淋。任你痛心疾首、涕泪纵横。除了横生皱纹发如雪,你的思想、眼界,生命体验。从此滞步不前。
很多人读完大学后,找到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便以为搭上了时代的列车。从此停止了学习。
其实你是躺在时间的帐本上睡大觉。以为从前的争分夺秒,夜以继日、枕戈待旦,已垒起了整个人生的筹码。
殊不知,时间它是君王啊,任何人事都得臣服于它。它时而露出迷人的微笑,在万千的珍品中,雕刻下时光的美丽花纹。它时而暴戾乖张,驰骋在你的青春岁月里,然后在你的暮年留下一堆凌乱的脚印。
你没办法驯服它?就与它做朋友吧。
它是小鹿,你就骑上一匹骏马,伴在它左右;它是开着列车的顽皮孩子,你就做个沉稳的老司机,陪它呼啸前行;它是君王,你就做最睿智的臣子,让它的脚步,串成细碎的花,缀在你生命的一角,成为你美好人生的静谧注释。
3
博尔赫斯说:时间就是构成我的东西。时间是将我冲走的河流,但我就是这条河流;嚼碎我的一只老虎,但我就是这只老虎;将我烧掉的一把火,而我就是这把火。
博尔赫斯真自信!但我不是博尔赫斯,我只是冷小茶。
在朋友那声“振聋发聩”的叹息后。在意识到生活循环往复的可怕后。我开始奋起追赶时间的脚步。
工作日的业余时间,我安排了练习书法、绘画、阅读、写作和健身。
每天我给自己的任务是临一版欧阳询的正楷或画一幅国画小品,看五十页名家作品,五百字练笔。每周两次到健身房撸铁一个半小时。
看着别人的字画或飘逸潇洒,或挺拔俊丽,或隽永灵秀。但那支轻便的毛笔,到了自己手里却一点也不听使唤,驾驭它,就像拿着千斤重锤。
一开始写的时候,手总发抖,根本无法控制笔画轻重横斜。临一版字,常常要耗费两三个小时。每次写完都大汗淋漓,手脚发软(因为是站着写中楷,所以脚也抖啊)。但看着那一开始满版蝌蚪一样的字,逐渐“长回正常的样子”,会长吁一口气,庆幸自己的坚持。
练习完书法,还得阅读与写作,这也要花大量的时间。特别是写作,不是每天都有东西可写。有时一两个小时也写不出五百字。那真是焦虑啊。于是我变得越来越晚睡,就为了死磕那些任务。
也想过要放弃这种“自讨苦吃”的日子。有一次我把一幅临好的诗经发给一位书法家朋友,他马上回了句:你这不是摹的吧?
那些抖了三个月再咬着牙临了半年的苦,就在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问话中,烟消云散。我仿佛是得了糖果的孩子,那些高兴,透着甜蜜。其实,一句肯定的话,就是最高奖赏了。
那段时间,我更沉迷其中,渐渐地,我发现,练习书法,不再是一件苦差事,它成了一项最能放松身心的活动。
每天晚饭后,在书桌摊开一张宣纸,内心便会萌动出一种冲动,一描一勾、一皴一擦,看着墨迹渗透纸张,形成一幅端正清丽的书法作品,或幻化成稚嫩但带了我遐想情思的水墨小品。那些快乐喜悦是无法言喻的。
你的努力,世界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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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喜爱摄影,是更早的事情了。有一次旅途,遇到一名摄影师,他说,人要培养一种让自己终身受益的爱好。
那之后,我每次旅途,都会带上我那沉重的D700。
但真正做到在日常也花时间在摄影上,就是那次朋友“活三年与活一年一样”的对话后。
几乎每个周末,我都会走遍大街小巷去“扫街”,回来整理相片,发上各平台。由于我的修图水平太差,于是开始找相关的书籍学习,笨拙地一点点摸索。
我还会花一些周末的时间去看优秀的摄影展。有一年去看了连州展,认识了严明。他的《我爱这哭不出来的浪漫》,让我对摄影的悲悯情怀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有一年骆丹来广州办展,朋友小林介绍骆丹我认识。骆丹是一位从体制内勇敢走出来,遵循内心进行创作的摄影师。从《318国道》到《素歌》,从美国特尼摄影奖到侯登科纪实摄影奖。
他的人生历程和作品,深深震撼着我。
每月会去听一两次讲座。骆丹、严明、小林、周中工、唐小平、吴毅强、杨大洲……全都是在摄影界里的大咖。他们的作品、理论及为人,对我深有影响。
我从旅途拍摄到纪实拍摄,再到有意识的概念拍摄,都得益于这些摄影师或摄影评论家的启示。
我的业余时间里,将近五分之一用于摄影。
摄影没给我带来什么声誉,小林说:摄影器材和技巧都是次要的,关键的是镜头背后的头脑。
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摄影让我看天地众生,观自我内心。我之于尘世细如尘埃,所有的痛苦,又何必纠缠?所有的小利,又何须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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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能武装自己头脑最好的方法是阅读与旅行。每天都会阅读,每年都会旅行。
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
最近很流行的一种说法,你读过的书,最终都会像营养一样,滋养你的灵魂。
从亦舒到玛格丽特,从安妮宝贝到亨利•戴维•梭罗,从格非到毛姆,从毕飞宇到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从李叔同到霍金……
我每天挤一个小时看书,从追求情节到刻意学习写法再到如今的享受阅读。阅读就像穿衣吃饭喝水一般,成了我生命的必须。我知道,它在滋养我的魂灵。
每年,我会有一两次独自的长途旅行。总有朋友奇怪一个女子怎么会喜欢独自出行。
独自出行,是对自我最真实、最诚挚的内心关照。那些时刻,我永远记得。
在巴丹吉林沙漠,看着那像缀满了钻石的浩瀚星空。一夜无眠。
靖边波浪谷,大自然鬼斧神工,大片风化了的赤红砂岩,像波澜壮阔的波浪。惊心动魄。
在世界最长的转经廊里,看一个又一个信徒虔诚走过。内心安宁。
在甘加草原,我遇到了英俊歌手德,以及他动人的爱情故事。
坐在里耶的秦简遗址的那个下午,我独自面对一具被斩了双脚的完整骸骨,怀想两千多年前战争中人民的苦难。潸然泪下。
与言语不通的严婆婆,在她家门前,各说各话,却相谈甚欢。谈了一个下午。最后被“强行”拉进她家吃晚饭。
祁连山脚下,那个脸上有着红扑扑高原红的藏族小姑娘,跟了我一路,就为了让我买一碗她家的酸奶。她说,政府开发旅游种油菜花,家里一分钱也分不到。卖酸奶的钱,要交学费。我买了两碗,吃得很撑。
永远记得,永远记得在路上的日日夜夜......
每一段旅途,都像灯塔,矗立在我的生命长河的两岸。
这些短短的时间,裂变成无数音符,流淌在心间。我看瑰丽无比的山河,抚摸沧海山田的历史卷轴,感受当下每一颗善良虔诚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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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作的初衷很简单,就是一直都喜欢文学,有个文学梦。
刚开始还只写些随笔,最近半年,我开始让自己的文字形成完整的文本。我读过的书,走过的路,听过的故事,经历的人事,都让我有种抒写的冲动。
写完我发朋友圈,得到很多朋友的鼓励赞赏。
记得有段时间处于瓶颈当中,有点想放弃。杨大洲老师是我的大朋友。作为摄影师、作家、主编的他,是摄影界和文学界的牛人。有一天他说:小茶,你写得很好啊。
雄峙天东老师的父亲,13岁参军,跟随孙继先中将征战南北。有一天,天东老师说:小茶,我把父辈的素材给你,你写一部像《平凡的世界》那样的作品吧。
受宠若惊也不能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我只怪自己才薄,辜负那么多期待。
感恩这样的肯定与鼓励。我开始认真对待写作这件事。加入简书平台,开微信公众号,看书思考积累素材,参加写作训练营。
我把业余时间的三分一,用在写作上。我从最初的玩闹到如今作为一件较真的事儿去做。
写作让我与自己的梦想更接近了。我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文友,看到无数优秀的作品和奋斗的灵魂。写作让我对生活的理解,对社会的思考,更通透。更深刻。
我真正领悟到:真正的文学必须是锐利的,能触着时代与人的痛点。
时间真是一样好东西,它会让我成长。那些老时光啊,时常让我想,是时间被煮成了雨水,还是时间将这些骄矜的往事煮成了雨水。浇灌一切新生。
时间煮雨,往事如雨,记住不是风。
在时间的果壳里,我看到那个喜欢文字的自己,像一棵早春的幽兰,带着无限的惆怅与孤单,逐渐长得茂密丰盛。
用文字对抗遗忘,用文字对抗时间。
我的文字啊,在时间深谷里,像汩汩清泉,奔涌流淌,它涵养出一支春欲放。恩,春天要来了。拿个青花瓷花瓶,插上它。一人来赏一人来看。
时间,我们握手言和吧。让我牵你的手,让你陪我慢慢到老。
郁可唯在唱:
风吹雨成花,
时间追不上白马,
你年少掌心的梦话,
依然紧握着吗?
云翻涌成夏,
眼泪被岁月蒸发,
这条路上的你我他,
有谁迷路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