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短篇联系到IDW《威震天本纪》,部分内容摘自此漫画)
文/Evantso
“你们知道C-12那边出状况了吗?”跳弹问道,“出暴动了,元老会议员在集会中丧命了。”
“你哪听的假新闻?”谵妄否认道,“怎么会有人会挑战元老会?”
“真的,这帮暴徒现在被控制了,都被关在H-3。”跳弹激动的说道。
“怎么回事?”我问道。
“我知道的不多,但据我分析,这些人肯定组成了一种工会。”
“那些都是穷人,我们不必操心,反正跟我们没关系,”谵妄把目光投向我,“你有什么看法,冰雹?”
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有什么观点?我怎么知道我要站在哪边?元老会的事情谁知道?工会?这些人为什么会极端到动真格呢?哪里都有暴乱,但幸好我好好的。作为一名赛车手,我只顾着速度,哪管什么政治?
“我怎么知道?”我一口喝下能量汁,“这些事情我可不想聊,咱换个话题。”
跳弹叹了口气,“哦对了,你们听说啰嗦又创造历史记录了吗?”
“他永远都是头条。”谵妄无奈地说。“真不晓得他是怎么造的。”
我也忍不住了,“每次就他最风光,这次看我怎么教训他。”
啰嗦几乎是所有人的偶像,当然,不包括我们。我们就算再快,只要不是第一名,我们就是一帮默默无闻的赛车手。每一次他第一个冲过终点线,每一次他就得到全场热烈的欢呼和尖叫。这个人无论是什么形态都那么得瑟。他永远站在舞台中间,他永远就是“最快的赛博坦人”。
“别说大话了,”跳弹翻了翻白眼,“如果他那帮粉丝听到你这么说,你早就被送到医院了。”
“话说回来,你们昨天表现如何?”我问道。
“不差,两次夺冠。”谵妄回答道。
“我有过季军。”跳弹弱弱的说道。
谵妄放声大笑,“你生锈啦,找时间去做个维修吧!”
他们没有问到我并转移到了其他话题。我昨天表现不佳,没有赢任何一场比赛。真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成名----这是所有赛车手的梦想。如果我超越了啰嗦,我将会举世闻名,而啰嗦将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当然了,那只是白日梦。
他们开始讨论其他内容。我没有专心听,他们也没有管我。我看着周围,在这个酒馆里熙熙攘攘,来的人各形各色。我回想起跳弹提起的暴动,感觉自己无比的幸运。我不在一个低产阶级的社会,忍受那些控制法律的独裁者们的折磨。我是一个赛车手,速度就是一切。我在赛场上狂奔,享受着超越每一个对手带来的快乐。
我不需要看到一帮人满腔热血的演讲。
这几天内,我将大部分时间花在酒馆里补身子,准备迎接下一战。我的两个好友偶尔会过来拜访我,和我聊天,然后又出去了。跳弹今天又来了,他带了一些新闻。
“喂,老冰,”他坐了下来,“卡隆失控了。工业区,安全部队,资源流动,运输中心等等等等。”
“谁干的?”我好奇地问道。
“听说是一个不知名的角斗士,他这次可弄了不少骚动。似乎御天敌都亲自上场了。”
“这么大动静?”
“对。”
“卡隆那边真乱啊。”我喃喃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出山啊?好像失踪了一样。”跳弹关心道。
“明天吧,伙计。”
“好吧,赛场上见。”
他和我聊了一会,他提到今天他的表现很好,赢了不少奖项。我当然替他高兴,他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突然,门外闯进几名警察。他们手持大型热武器,对准了一些人。他们是抓坏人的?这么一波人浩浩荡荡地踏进酒馆,宣布道:“这里被没收了!以及附近的赛场。请所有人立刻离场。”
没收?有什么道理?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是我的人生,那是我辉煌的地方,那是我的梦想!我怎么能被他们指手画脚?但是我没有轻举妄动,我把怒火藏在心里最深处,那里在燃烧,那里在抵抗,那里想让我一拳打晕其中一个警察。还好,我的怒火没有发泄出来,我没说一句话。
但是跳弹忍不住了。当所有人沉默地离开时,他站了出来。
“凭什么!这是我唯一熟悉的地方!这是我追逐梦想的地方!”跳弹骂道。
我也忍不住了,也站了出来开口大骂。马上,又有很多人站了出来抗议。
那帮警察动手了,他们才没那么废话。他们先走向跳弹,似乎要制服他。眼看这一切,我挤到他前面,试图组织那帮人。他们对我喊了几声,在这个嘈杂的环境,我没有听清。他们把我迅速潦倒,接下来我被强行压在地上,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能动弹。我感受到了疼痛,有人在用很大的力气对我动手。我看不到是谁,但是我能看到跳弹现在也和我一样被制服了。我把目光投向另外一个人,另外一名赛车手,其实力甚比啰嗦:抢劫。他从手中逃出一把枪,似乎要发动攻击。
拳拳如锤,我听到的是尖叫声还有参杂的枪声。抢劫似乎动手了。抢劫是另外一名出色的赛车手。他热爱胜利,就像我一样。与我不同的是,他不会做白日梦,他会付诸行动。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夺冠。这就是他优秀的地方。酒吧里,几乎每个人都是职业赛车手,每个人都是整个赛博坦最快的人。现在,无论你的背景和实力如何,都要被赶出这里。
我被打得麻木了,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我不停地说“别打我”,但都无济于事。他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照样揍我。目前我除了思考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我要死了吗?我是一名堂堂正正的赛博坦人,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为什么我就说一句话都会被这些执法人痛扁?我做错了什么?
很快,我丧失了大部分的思考能力,我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我听到了跳弹,他乞求饶恕,乞求这一切赶紧结束。紧接着,我丧失了听觉和视觉,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双眼,环顾着四周。
“你终于醒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我转过头来,原来是抢劫。他身负轻伤,身上有些凹纹。
“抢劫?很荣幸见到你,我是冰雹。”我激动得说道,无意识地把手伸过去。
他握了我的手,“都是玩速度的,不用那么客气。”
遇见他是我的荣幸。
“这里是哪,我昏迷了多长时间?”我突然想起跳弹,“我朋友呢?”
“很遗憾,冰雹,他当场被打死了。”他惋惜的回答道。
我震住了。跳弹死了?那个我昏迷前和我谈笑风生的好朋友就这么死了?我拒绝了这个想法,但眼前这名赛车手驰名中外,不可能在这时候欺骗我。
他似乎看到了我脸上的悲伤和犹豫,说道:“我很抱歉,但这是事实。”
“我们怎么办?”我无力地坐了下来。
“不用担心,我们没事。”他嘴角上扬。“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说罢,关押室的墙猛地被一辆肯沃斯重载卡车撞开。这辆卡车左右两旁还有三辆车。
警报声霎时间响起,我立刻就能听到很多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刚刚就等你醒了,赛车手。”抢劫笑道,“想活命就跟我们来。”
我尝试切换形态,但我之前伤得太重了,“我不能变形。”
“到集装箱里。”那辆卡车传来粗暴的声音。
我踉跄地走进集装箱内,几辆车便迅速地离开了拘留所。不知过了多久,几辆车停了下来。
“我们安全了。”集装箱外有人说道。
我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看到了面前的几位越狱者----汽车大师,打击,封锁,抢劫,和莽撞。其中四名都是职业赛车手。我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四名顶尖的赛车手把我从拘留所救了出来,他们就站在我面前。
“欢迎来到佩泰克斯城。”封锁道。
“你们......从璇玑湖城一直开到这里?”
“别那么受宠若惊,我们只不过是顺便带上你。”汽车大师摆了摆手。
“我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真诚地说道。
“不必谢我们,我们也为你朋友感到惋惜。”莽撞道。
我沉默了许久。
我成为了不法分子,失去变形的能力,唯一的家园被掠夺......我没有归属,没有目标,没有理想。我迷茫的看着他们,想起他们和我一样失去了曾经的一切。
“你们有什么打算吗?”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奇怪的是,他们听到我的话后并没有沮丧,也没有唉声叹气。似乎他们筹备着什么,似乎他们早已有着计划。
汽车大师说道:“我们去卡隆。”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去那干什么?”
卡隆是世界上最混乱的地方。卡隆表面看起来像一个较为发达的城市,但是当你走进它的最深处,所有的肮脏都会显而易见。那是一个充斥着罪恶的灰色地带,真不晓得为什么他们会提议到卡隆。跳弹之前还和我说过卡隆目前的状况正在迅速恶化,所有政府管控的部门一个个遭受破坏。
“我们现在是自由的,”打击对我说道,“我们不属于任何地方,这都拜那元老会和旧政府所赐!你不知道为什么卡隆现在这么乱吧?因为即将摧毁这腐败社会的星星之火正在崛起。”
封锁继续道:“这是一个需要被修正的社会!如果不是他们,你的朋友就不会被白白杀死。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就不会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他们,赛博坦将会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
“我们听说,”抢劫停顿了一下,“卡隆那里即将会翻天覆地,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而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赛车手,将会找到新的家园----一个值得我们信任和为其奋斗的家园。”
我听后踌躇许久,我再一次会想到了过去。我的思想停留在那个警察对我砸下第一拳之前。谵妄,跳弹和我在赛场上狂奔。那时一切多么的美好,我们为荣誉而战。现在呢?何谈荣誉,我连变形的能力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这都是谁干的?这都是谁干的!?那帮腐败的元老会,那个丑陋的御天敌,他们在乎的是利益,在乎的是他们自己。他们何时考虑过任何老百姓?虚伪,欺骗,邪恶。他们才是真正的暴徒,他们才是这一切的真凶。到这时,我才理解那些C-12矿工的心情。他们无畏地站出来挑战这些议员,这些让他们无家可归的恶棍。
而我,我该怎么做?作为一个......不,我不再提到过去的自己,那个已经被政府杀死的冰雹。我不需要再留恋任何事物。我,作为一个普普通通赛博坦人,亲身经历到了腐败,我看透了这一切,也受够了这一切。
“我跟你们走。”我答应道。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我们隐蔽地通过了障碍,朝卡隆最深处前进。汽车大师和我们提到了御天敌和他的队伍正在全力瓦解这场革命。卡隆被严密地监管着,因此我们不能使用任何显眼的交通工具。
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地下集会,这里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为自己呐喊,等待着一个人走上演讲台。我听到有人喊到“万众一心”和“打倒旧政府”。这里的人恐怕都和我一样,受够了过去,迎接着崭新的未来。
演讲台下是几个仔细建造的雕像,它们戴着头盔,身着铠甲,手握权杖,指向四面八方。演讲台上是几个正在直播的屏幕,屋顶有一盏大灯,照耀着黯淡无光的卡隆。
终于,那人走了出来。他不是很高大,但看上去气势汹汹。他身后跟着几个会飞的赛博坦人,还有一个技术人员。
“我们这是在传播一种信息。”那人开口说道。“我想问你们每个人一个问题,你们为何来这里?你们来自璇玑湖城,你们来自青丘城,你们来自翱翔天城,不破城还有利刃城。我们举手在卡隆,将我们的苦难聚集在一起,一起挥洒热血!”他举起一把沉重的剑,指向天空。
“我们被人遗忘,被人忽视。被遗忘的人们,直到你们一手举起长剑,另一手扼住别人的喉咙。你们这才记起,你们这才感觉到你们还活着!我们可以带着荣耀,加入团队,殊死拼杀......然后卸下标志,再溜回老家去。而我在这里却看到了充满力量,本领非凡,同时也是最危险的赛博坦人。所以,如果这标志不用再卸下来呢?”他拿出一个紫色,如同用鲜血铸成的标志,展现在我们面前。
“如果我们新的竞技场就是整颗星球呢?如果我们所有兄弟都佩戴同一标志呢?我们不再互相残杀,取而代之的是,我们要去进攻那些将我们置身于此的那些人......我们要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全场欢呼。
“你们有什么目标?”他指向一个快死掉的议员,“是他们吗?看看这些充满恐惧,自私的家伙。令人厌恶的家伙......这是他们咎由自取,自取灭亡。我们没有恐惧。我们会让我们的标志布满全世界。你们何不这就开始给他来点厉害看看?”
最后,他高声说道:“所有人听着,如果他们投降了,那就让他们死去吧。”
他的话引爆全场,所有人都热血沸腾。我内心的怒火释放了出来,我双手上举,也加入了这些人。
我凝视着他,那个演讲台上的领导者,那个看似可以摧毁整个旧政府的人,我看到了自信,我看到了威严,我看到了希望。我把头转向身边的一个陌生人,冒昧的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他看着我,只对我说了三个字:“威震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