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定在9月22日,在21日时我就在微信上询问了医生具体的手术时间,他回复到:“大概是11点左右,这个手术大概要3—4个小时。”想想还不是很复杂,三到四个小时就完事了。
隔一会,中西医结合医院的一个主任过来看我,他手上拿一支笔,问我:“明天手术哈,知道做那条腿不?”我腹语到:“这还看不出来,两条腿不一样嘛,肯定做畸形的这条啊?”不过我还是很温和地回答道:“右腿。”随后他拿起笔,在我的右脚背上面画三角形,而且三面都画上,一点都不遗漏。他边画边跟身边的一个小大夫说:“每个上手术室的病人,都要提前给画好,到手术室,主刀医生一看,就知道是那条腿,免得弄错了。她这个还明显些,两条腿不一样,要是遇到两条腿外形一样的,就更要仔细了。”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医生的用意在这,果然,我小人了。
手术前的头一天晚上12点之后要禁食水,对于我这种一顿不吃就饿的人来说,禁食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更坏的是不能喝水,到冬天,我本就有咽喉炎,一般我会睡觉之前喝一大杯水,早起之后又喝一大杯水,现在不能喝水,着实让我难受了一把。
在22日当天,我正在搬病房,主刀医生来了,他先去510找我,没找到,随后才知道我搬来505了,这边的一主任很生气的说:“都要手术了,你瞎跑啥?”我对他们笑了笑。具体的事情也不好说。
杜大夫说:“你躺着,我看看你的腿。”等我躺下,把裤腿拉起来,他按着我的腿,说:“我看看到时候,从你大腿的股骨截下来的骨头够不够安在你的脚踝这,如果够的话,那脚踝这的人工假骨的钱就能省下来了。”我说:“行,您按照您的方案走就行。”然后又摸着我贴着胫骨的那层经常发炎的皮,说到:“我到时候看看,怎么处理你这层皮?”又观察了一会,然后说:“行了,等着手术室的人来接吧!”说完就走出去了,跟着他来的人都一起走出去了。
这个时候,本应该是心情最紧张的时候,但是我却没空紧张,因为我二姑父说想等我手术完后就回去了。我得考虑提前买票,来的时候是边站边坐着来的,回去的时候,怎么着也得弄个坐票吧,由于时间太紧,抢到卧铺的几率不大。于是,在手术室的人来接我的时候,我爸还有芳芳跟我一起走上去的,我边走边跟芳芳说:“你用我的12306帮我二姑父买张票,就买24号晚上的吧,那趟车第三天凌晨到,这样方便他到时候从成都回到家那边。”医院信号不好,网特别慢,在进手术室之前,我还忙着告诉芳芳我的支付宝账号和密码,结果还是用的她的。
医院的手术室跟我在影视剧里面看到的不一样,不知道只是这家的不一样,还是所有的都不一样。家属区在外面等候,等候区也有椅子,而我跟着医生进去,先是一个房间,在那里,医生们套上脚套,也给我套上,然后让我躺在一个可移动的床上面,推着我走。
等走了一个长的走廊,到达配药室,那里面有好几个护士,在那等着,等我进去,跟我说:“把衣服反过来穿,像罩衣那样。”我心里想着:我又不是做上半身。不过还是没说啥,直接把衣服反过来。随后是扎针,在上手术之前,先把液输上,具体是啥也不懂。
不过我跟她们说:“先给我输袋葡萄糖吧!感觉血液中的水分都不多了。”于是就输上了葡萄糖。等了没一会,大概是手术室空出来了吧,我被推进一间手术室,护士让我躺到手术床上去,手术床是真的窄,基本就比背宽点,然后把我的两只手左右分开放在两边的支架上面,固定好。
这个时候,心里开始紧张了。这是怕我跑的节奏。手术室有风吹着,我本就怕冷,这会就更感觉到冷了。不过手术室的护士们也真不错,我跟她们说冷,她们就过来给我把被子掖好。为缓解我的紧张情绪,还时不时地跟我闲聊几句,我说:“能不能不插尿管?”我看着别人插着尿管,总感觉那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护士说:“不行,因为手术过程中,你会输很多液,然后身体要循环,就得把这些排出去,所以会插尿管,不过应该插不了多久。”
随后麻醉师来了,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还没签过麻醉知情同意书呢?麻醉师是个女的,由于躺床上,我没有见到她的面容,她的语气略显机械,或许是做过太多手术的原因。她先询问着我的基本状况,身高体重有无过敏史等等。然后让我签字,之后问我要不要手术之后带止疼泵。那是一种比止疼药更强劲的止疼的,但是这个是要自费的。
我先询问价格,其实我之前就知道了,那么多病人用过呢,要1000多,大概能够维持三天。为了让自己手术之后好受一些,我同意用。之后麻醉师问我:“做那条腿知道不?”我说:“右腿。”“片子呢?”我说:“片子在医生那。”这个时候,我偏头看到了秦医生在那坐着等候着,他这个时候说到:“哦,对,在办公室呢,我打电话让他们拿上来。”然后开始打电话去了。
随后是三方核对,三方核对是挺重要的一个环节,我前两天看本书,说由于手术之前没有三方核对,把上一个病人的片子当成了这个病人的片子,把这个病人的左边的好肾给切除了,造成非常大的医疗事故。
在核对了我的基本信息之后,麻醉师开始往我挂的点滴中注入一管白色的液体,之后不久,我就感觉眼前的东西在慢慢变花,慢慢地模糊,我来了一句:“头开始晕了。”那麻醉师来了一句:“你还挺敏感的。”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等我再被叫醒,都是8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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