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片:老猫枕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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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感觉是什么?浑身无力?头痛欲裂?迷蒙失忆?对许言来讲,都不是,宿醉对她而言是一夜好眠和异常的饿,所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易慎行说的第一句话是,我饿了。
易慎行仍旧是与往常一般的面无表情的脸,但许言看得出来他是在生气,她端着手里的鱼片粥,一边吃一边问,“你在气什么?”
“我明日就随军去北方。”
许言险些被口中的稀粥呛着,咳嗽了许久才来得及开口说:“怎么会走得如此匆忙?”
易慎行冷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唇更是抿的紧紧的,许言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追问道:“你知道了昨天的事对不对?”易慎行不点头也不摇头,“为什么走得这么急,你跟我说实话。”
易慎行久久才叹出一口气,才说:“若我能够立下战功,就能请求皇上将你许配给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许言一把抓住易慎行的手,“你说过要到我家提亲的,你反悔了?”
“我想娶你,但不能。”易慎行握住许言的手,轻轻摩挲。
“为什么?”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即便是在这个时代,变作两个家庭的事,最大的自主权也应该被婚姻的双方掌握不是吗?许言眼眶有些湿,这些天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超过她能承受的范围,如果易慎行在这个时候也背离了她,那她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不由得,许言带着哭咽质问易慎行,“为什么呀?”
易慎行伸手想去擦许言眼角的泪,被她侧脸躲了过去。许言极少有这般脆弱的时候,心里鄙视自己的同时强令自己坚强,即便是在这个时代,也不要去依赖男人。“言言,若是皇上赐婚,我一个四品小官是争不过卓相的,为今之计,只有立下军功,才有可能改变一切,哪怕皇上想要你入宫,我也有能力将你留下。”
许言被心里浓重的无力感折磨的泫然欲泣,“可是战场凶险……再说卓相答应了,肯帮忙。”
易慎行摇头,“不行,虽然我相信卓相,但此事不能仅靠卓相一人之力,况且……”
“况且你觉得卓相对我有意对不对?”许言挣开易慎行的手,自己抹了把眼泪,“你不信我,若没了信任,你我有了婚约又能如何?”
易慎行张开手臂抱住许言,将她的眼泪都收在胸口,“我情愿把你藏在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除了我没人知道你的好。”
许言转头将眼泪都抹在易慎行胸口,包括早起没有洗脸的一脸污秽。
“你选了我,我就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因而我要到北方去,那里虽然凶险,但按南国的规矩,军功是最容易让人加官进爵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有与皇上、卓相争的资本。你不必担忧,我虽然从未有过战场历练,但我习武十余年,我有足够的保护自己的能力,我会回来娶你。”
许言想了好一会。易慎行上战场,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两人算得上是私定终身,但毕竟许言不算“爱上”易慎行,同在一片蓝天下,难免需要像热恋女子那般相处、厮磨,他去了北方,就是“异地恋”了,许言就有足够的空间做自己的事。虽然,在她的计划里,两人要先定下婚约,让她了了婚事的牵绊。不过,许言不是冷血动物,她担心易慎行的安全,打仗不是玩游戏,再怎么武艺高强,也敌不过战场上的千军万马。
易慎行第二天就要离开,许言决定像一个称职的女朋友一样帮他收拾行李,只是刚刚叠好衣服,柳儿就过来喊她,说是有人拜访。
这个男人个头中等,体格偏瘦,眉眼倒是算得上清秀,但一看就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皮肤粗黑,指节粗大,脸上的皱纹犹如刀刻一般。只是,那双眼却没有劳动人民的朴实,透着投机者的油滑。
粗粗打量几眼,许言对这个人有着本能的厌恶,因此淡淡地问:“你是?”
那人笑着躬身,“许小姐,小人是李明晨的兄长李明华。”
许言想起这人是李安超、李安宁的父亲,那个因侵犯女儿而被妻子杀死的男人,看他眼里流转的不善的目光,许言轻轻嗯了一声,懒得招呼他。
易慎行府上的人被调教的很好,虽然看出主人的不屑,但仍有人快手快脚地上茶,他一边连连躬身谢着,一边偷偷瞄着冷眉冷眼的许言和易慎行,并不敢坐下。且不论许言的身份,易慎行可是四品京官。见这两人都是闭口不言,他也不能不开口,“我侄儿还好吗?”
许言眉头微微一动,与易慎行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又轻轻嗯了一声,易慎行将李安宁姐弟安置好后,曾经到李家村寻过两人的亲戚,倒不是不想管着两个人日后的生活,只是觉得不管是李家还有谁,都应该交代一下。但一番打探后,才知李安宁姐弟,除了母亲,平时没有任何人照料。
两人不明所以,都决定静观其变。
李明华一直保持着一个弓着身子的谦卑姿态,“我想,将侄儿、侄女带回家照料。”
许言声音略略抬高,“好啊,慎行,你派人带他去师傅那里领人吧……哦,不要忘记了要食宿费,这些日子,吃穿住用可花费不少呢。”
易慎行闻言,知道许言是想诈出李明华的真实来意,也装模作样的叫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李明华脸涨得黑红,结结巴巴的说:“不急不急。”
许言微笑,“要把侄儿、侄女带回去照料,就要先将足够的食宿费交上来,若是现钱不够,可以打个欠条。”许言脸上微笑,心里却是冷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这个李明华是要借李安宁姐弟做什么文章。
易慎行想着还有许多话要与许言说,冷冷喝了一声,“有事直说。”
李明华连连点头,“小的是明晨唯一的兄长,也是俩孩子唯一的亲人,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照顾孩子,但是小的无房无业的,总不能让俩孩子跟着小的风餐露宿吧,所以小的寻思着您两位好心,想过来借些钱。”
许言脸色不变,“借多少?”
李明华以为许言肯借,脸笑的如同一朵破败的菊花,“不多不多,小的就借一百两。”
一百两的购买力许言没有一点概念,但看到易慎行脸色微微有些变,她就知道这个数额怕是不小,脸色也微微一冷,声音平平的说:“何时能还?”
李明华一愣,还?“什么?”
许言语调平和地问:“若借了你钱,你何时能还?利息如何算?有无抵押物?若是不还该怎么办?”
这几个问题,把李明华砸得一愣一愣的。易慎行在一旁憋着笑,脸色倒是不变,帮腔说:“一百两银子够一户普通家庭三五年的花销,你借起来容易,还起来却未必容易。”
李明华脸色有些紫。
许言知道李明华想借李安宁姐弟来诈一些钱,懒得在易慎行要离开的早上与他牵扯太多,说:“或是拿车或是拿房来抵押,否则,一文钱也妄想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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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悬年》的上半部到此结束,下半部老猫酝酿的不多,所以一时半会不准备动笔,以免出现上半部bug重重怎么填也填不满的情况。还有,让老猫将积压成山的工作赶赶,然后好好休息几天。很累!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