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的兵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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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儿志在千里,生当文能提笔,武能安邦。2010年的那个夏天,当看到学校张贴的征兵宣传海报后,我内心澎湃,心中的梦想在升腾,于是我第一时间进行了网上预报名。

夏天匆匆而过,秋天似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三个月的焦急等待后,我如愿以偿,和家乡的另外39名新兵老乡踏上了通往祖国大西北的列车,那里成了我军旅生涯的第一站。

当火车缓缓停下,睡眼惺忪的我伸了伸懒腰,时不时地打着哈欠,瞟了下电子表,时间已近23点,两天一夜,生平第一次坐这么久的火车,感到浑身像散了架一般,在接兵干部的组织下,我们像小绵羊一样,下车时,秩序井然。

出车门的瞬间,一股冷气袭来,我不由自主地连打了几个寒战,哈欠连天的我瞬间清醒了许多,早就听家人和接兵干部说过,冬天的大西北北风呼啸,冻人心脾,要多穿点衣服,年轻气盛的我把他们的叮嘱当成了耳旁风,大西北以它特有的方式狠狠教训了我,那天,因水土不服,我感冒了。

走了约莫三五分钟的路程,我们的脚步停在了一个空旷的大厅,很快列队完毕,出于好奇,我以迅雷之势扫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几个军姿挺拔如一尊尊雕塑的战士掳走了我的目光,正当我浮想联翩时,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我又不确信,队伍前列的指挥员,再次呼出了我的名字时,我意识到自己开了小差,看着指挥员那犀利的眼神,我像惊弓之鸟一般迅速提上自己的行李,小跑到了我该到的位置,随后,我上了一辆依维柯。

西北的夜晚,寒气逼人,经过几个转弯,车辆缓缓停在一栋三层小楼旁。昏暗的夜色下,我依稀看到了新兵六连四个大字,这就是我后来待了三个月的新兵连。

那晚,我在新兵连享受了来到部队后的第一次晚餐——部队版的兰州拉面,那面劲道、有味,早已饥肠辘辘的我和其他几个新兵,吃了一碗还不够,又盛了一碗,看到我们不太雅观的吃相,班长插话道:“这面食是咱西北人民的最爱,来到这,顿顿都有面吃,等下了老兵连,我带你们下街尝个够。”说的我们几个不好意思起来。吃完热腾腾的拉面,顿觉一路的劳累削了大半,班长带我们转战到宿舍楼,刚到会议室门口,还未坐定,两名班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领走了他们看中的兵,只剩下我和另一名新兵尴尬地杵在那儿,这时,一个班长,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嘴里一边骂着刚才那俩抢兵的班长,一边走到我俩跟前,“得,我也不用挑了,你俩新兵连就跟我了”,这就是我的新兵班长,一个个头不高、军政素质优秀,很精干的小杨班长。

把我带到房间后,一切安顿妥当,小杨班长临时有事出去了,而我的囧事粉墨登场。”到了部队,要尊重领导、团结同志”,家人的叮嘱在我耳畔回想。“班长好,我一一向他们打招呼,”这时一个看起来比较成熟的“老班长”发话了,“部队严禁抽烟,要不你把烟先交了?”“报告班长,我不抽烟”。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战士扑哧一笑,“这下演不下去了吧!别难为兄弟了。”原来,这几个我认为的“老班长”其实我和一样,都是新兵,只不过比我早来几天,我愣是没看出来,这才被他们恶作剧了,刚才那位“老班长”小黄是班里的开心果。

也许是小时候踢足球的缘故,我的身体素质还不错,三公里、单杠、百米等新兵连体能课目均走在前列,半个月后,我被选为副班长,这下,那个“老班长”算是落到我的手里啦,于是,每晚的小体能由三个一百变成了三个一百五,大家一起累并快乐着,战友之间的情谊慢慢升温。

在新兵连,是严禁新兵抽烟的,因为这会影响新兵的体能,恰恰我们班那几个哥们个个都是老烟民,因为这,我可被他们“害惨”了。

一天排长带着班长们检查内务,在卫生间门缝里发现了两只烟,“这帮小子够可以,藏东西挺隐蔽”,排长淡然一笑,几个班长面面相觑。

过了没多久,暴风雨降临了。经过一连串的侦查,烟民们全体暴露,我们班那几个赫然在列,而我,作为副班长,因监督不力,被连坐,也享受了一下抽烟的滋味,烟民们自不必提了,每个人的检查至少有十页信纸,那次之后,新兵连的烟才算断了。那之后,我更尽责了。

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天,新兵连组织包饺子,炊事班给每个新兵班配发了两个擀面杖,依然满足不了要求,开心果小黄拿出擀面皮的神器——玻璃杯,还别说,真派上了用场,不一会儿,各式奇形怪状的饺子摆满了案台,这时,开心果小黄按耐不住,一个“不小心”的故意为之,将手上的面粉涂在了两个战友的脸上,受到攻击的俩人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小黄扑来,大家你一手我一手,瞬间,小黄变成了“白面雪人”,从此,“白面雪人”的称呼成了小黄的专属代名词。饺子出锅后,大家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幸福洋溢在脸上,许久。

时间从指尖划过,绝不会留下一丝痕迹。还有一周时间就要下连时,我们不经意间迎来了离别,班里两名代训新兵即将回到他们的本单位,得知消息的那天晚上,几个兄弟辗转反侧,高低床吱嘎响了一夜。第二天,两名兄弟、战友与我们挥泪而别。

摸爬滚打寒冷仨月,三个月的淬火,三个月的磨砺,班里的兄弟有兵味了,情更浓了。分兵那天像极了《士兵突击》里许三多和成才分兵的场景,我们被分到了不同的专业,那天,我们相约看谁先成为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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