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是没法通过药物治好的,只能通过手术治疗”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你的增生太多了,如果老了之后,抵抗力下降,那时会出现癌变的可能”
“......”
听医生这么说,我有些慌张:肛乳头肥大是个这么严重的事儿吗?我皱起眉头,思考了许久。为了不让我的晚年遭受癌症之苦,再加上现在是在校期间,时间充裕,所以我就跟医生约了几天后的手术。
医生告诉我,做手术前需要先办理住院手续,在住院前需要携带24h之内的核酸证明,当天早晨不要进食。而且,这是一个小手术,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做的。想着我的家人远在老家,并且现在疫情比较严峻,也不方便出行,所以我决定一个人去做手术。
到了手术那天,我收拾好行李,包括衣物,洗漱物品,纸巾,拖鞋等,然后背着一个书包和手提袋就踏上了去往医院的路。
早晨快八点,我找到医生,医生给我开了个住院安排,同时让我出示下核酸报告。他看了看我的报告,大惊:“你这报告只剩半个小时有效期了啊,赶紧去办住院手续”。我说好的,然后不紧不慢的去找住院部。我心想:这也没差多少时间,住院应该不成问题吧。
来到住院部前台,有一个人在办理入院手续。我跟前台员工说要住院,然后她们给我一些材料让我填写。之后,她们让我出示核酸报告。我掏出手机给他们展示,但是她们却皱起了眉头:“你这个报告只剩十几分钟了啊,现在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办,我得先去问问上面。”这时,我有些着急了,心想:“难到现在管控这么严格吗?临期的核算报告也不能用吗?”我紧张地看着打电话的员工,不一会儿,她挂断了电话,告诉我可以办理。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之后,她给了我张押金单,并收走了我的医保卡,就让我去对应病区报到了。
到了病区,那边告诉我现在还没床位,需要先等一阵。我的手术也被安排到了下午。这时,医生让我先去做术前检查,同时叮嘱我术前一定不能进食或者喝水。
到了做手术的时间,门口出现了一个推车的医护人员,他告诉我身上只能穿病号服,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带。我收拾了一下,然后就躺上了推车。这种躺着被运送的感觉很新奇,路上只能望着运动的天花板,有种不安全感。随着车子的移动,旁边的人声变得越来越微弱,场所逐渐变得十分空旷,甚至都能听到回声。到了手术室门口,我摆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医护很是疑惑,问我这是咋了。我说我这是第一次手术,而且我怕痛。他们哈哈大笑,然后安慰我不用怕,不会疼的。
之后,医护们将我放到了手术床上。他们先在我的手上挂了个点滴,然后让我朝左侧躺着。之后,他们将我的后背裸露出来,准备在腰上打麻药。麻醉小哥在我的后背上抹上酒精,我有些条件反射,腰向前扭动了下。麻醉小哥无奈的笑了,跟我说放轻松,如果乱动的话可能会麻醉失败呢。听到这番话,我努力的平复心情。嗯。总不能失败了再来麻醉一次吧,就争取一次成功!之后,麻醉小哥在我的腰上插了一根针,往里注射麻醉液。液体刚注射进去的时候,我的腰部有些酸痛。然后渐渐地,我腰部以下的位置开始发麻,就像腿被压住供血不足,然后突然充血的那种麻。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我的下半身基本就失去了知觉,我想要抬起右腿,却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碍我抬腿,特别的累,于是就放弃了。之后,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医生在我的屁股上鼓弄着什么,但大部分时候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大概15分钟后,一切都结束了。我还很惊讶,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就结束了。
在观察了五分钟后,医生看我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把我放在推车上,让医护将我送回病床。运送途中,我感觉我的右腿像是翘了起来,于是请求医护帮我把右腿放平。但是医护却说我的双腿是平的。我想了想,这可能是因为做手术时我是左侧躺着,右腿在上,所以现在是做手术时的感觉。
躺在病床上,医护给我盖上了被子,并在我的左手挂上了点滴瓶,右胳膊包上了血压计,鼻子里塞了氧气呼吸装置,胸上放着电极,同时用监护仪监测着我的生命状态。我的活动能力被大幅限制,下身完全不能动,上身主要是头能动。之后,医护把呼叫器放在了我的手边,说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按按钮呼叫他们。
我在床上差不多躺了10分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我按了手边的呼叫铃,强忍着等待医护人员的到来。大概几分钟后,医护人员终于来了。她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说我有点恶心,然后她转身出去,拿了个塑料袋进来,放我头边,让我吐到袋子里。匆忙安顿后,医护人员离开了。 可是,我的恶心却进一步加重了,不仅如此,我还开始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逐渐超过了100。这时我听见监护仪在不停的响着。我十分的难受,想要侧身,翻身,可是下体没有知觉,上身也不好用劲儿,只能头部左右摇摆。突然间,我感觉手部开始不听使唤的蜷缩了起来。我用力张开手指,忍着剧痛伸展开了手掌,但是没过多久,我的手指就又弹了回去,继续变成拳头握了起来,同时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
我觉得我可能要不行了,于是想要去按呼叫器。但是我的手无法伸展,甚至都无法运动,完全没有办法碰到呼叫器。我想要大声呼叫,可是喉咙却不好发声,只能哼哼唧唧的悲鸣。我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只能张开嘴,大口的喘气。我真的是感到了什么叫做绝望和无助,甚至感觉再这么下去可能就要命不久矣。这时,一个阿姨进了病房,她看到我情况不对,立马询问我要不要帮忙。那时的我基本说不出话,所以我就狠狠的闭住了双眼,上下点头,希望给阿姨传达出我的求救信号。阿姨看到后没有马虎,直接冲到护士站,叫护士过来帮忙。护士听到这个情况后,火急火燎的跑进了病房。她可能没见过像我这种情况的病患,于是她有些慌了,手足无措之时安慰我,叫我平复一下心情。可我仍旧没什么好转。见状,她又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找医生。
片刻后,医生还有一群护士急匆匆的跑到了我的病房,他们看了看我的情况,给我解开了衣服,好让我呼吸顺畅,然后帮我拔掉鼻子上的输氧管,让我缓缓用鼻子呼吸。还有两个护士帮我揉搓的手,希望化解手部僵硬的问题。同时,一个护士给我打了一针药剂。之后,护士一直在安慰我,平复我的情绪。大概过了几分钟后,我的状态开始慢慢恢复了,心率渐渐下降,呼吸渐渐平稳,手也终于可以伸展自如了。我感到如释重负,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明明都恢复正常了,本应该是件高兴地事,可我不知怎么,开始抽泣,然后哭了起来。可能是想发泄掉刚才的恐惧吧。护士见状一直在安慰我,并给我喝了一些水。等我情况恢复以后,护士们才慢慢离开,同时也把呼叫器放到了我的手里,还说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联系他们。
冷静下来后,我在病床上躺着,望着天花板。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汗液已经浸湿了衣服和床单。惊魂甫定后,我的思绪就开始飘荡了。我在想如果当时能有个人在身边陪伴就好了,这样她能观察我的情况,起码在我难受时可以及时找人帮忙。我重新对找对象这件事进行了思考,之前一直觉得无所谓的事情,现在却觉得是那么重要。出院之后,我一定会拿准备考研的状态去找对象!不知道为什么,这时我又想起了《亲爱的小孩》里任素汐饰演的方一诺,在生产时痛到汗流浃背,可丈夫却不在身边。我觉得这个女主真的好可怜。如果我可以有妻子的话,如果我的妻子要生产的话,我是不论如何都要去陪伴她的。
想屁吃的事情想完后,我又开始回想起现实。如果当初没有那个好心的阿姨帮我去找护士,那我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呢?想着想着,我不由得热泪盈眶,并在内心感激着那个肯出手相助的阿姨。不知怎么的,好像是被阿姨的善举感动了,我满脑子只想着出院去做好事,想要把这份善举传递出去。
大概过了三个多小时后,我的下半身渐渐恢复了知觉和运动能力。体验了一波半身不遂后,我是真的觉得身体健全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儿。大概到晚上10点的时候,我就可以下地活动了。这时,护士过来叮嘱我们,在睡觉之前一定要小便。我问护士为什么要这么叮嘱,她说麻药可能会对下半身的功能产生影响,所以需要检验一下。听完这个,我赶紧去喝了好几口水。等到小便之后,我就上床睡觉了。
手术的体验很新奇,但还是不要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