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浸透了来时的路。
风不大,刚刚能撩动衣角。拉上了兜帽,他把手也抄进了插袋里,裹着衣摆,低着头,沿着地铁出口外的路一步步往外数。
擦身而过的姑娘脚步未缓,歪了下头,上下打量的视线一转,随即从眼角上方飘了出去,心说:长这么矮还穿风衣,还要拉帽子遮眼睛,装什么装。
迎面而来的小学生匆匆抬眼一瞟,似乎觉得戴兜帽的形象还挺酷,引发了心中对校服的无端怨恨,忙不迭拉出里层的卫衣帽子,套到自己头上。
牵着孩子的大妈手上一紧,把孙子往自己身边靠了靠,低下头瞄了他一眼,手指轻点着小孩的脑门,又弯过来朝后面指了指,小声地对他说起了什么。
“妈蛋,眼看穿少了,这破衣服拉链还坏了,真是郁闷。”他缩了缩脖子,在重庆这满三十减十五的气温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