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大致回忆起青藏线上的景色,也能回忆起与闪闪姐相遇时的情形。
收留我的索南达杰保护站,站里只有我、巴依尔、龙珠三个人。
龙珠是站长,他吩咐我们去保护站后面的仓库清理卫生,我和巴依尔分工,把长久没有人打扫的临时住所通通扫了一遍,那些灰尘遮天蔽日,我用手捂住鼻子,期待着灰尘尽快褪去。
这时有辆车从五道梁下来停在了保护站的门口。
闪闪姐从车里下来,想去参观展览厅,我被派去取钥匙,就这样我看到闪闪姐戴着眼镜,黑色的帽子,就同她攀谈起来。
“你从哪里来,欲往何处去?”我问道。
闪闪姐诧异,答道:“从拉萨来,回杭州去”。
她回答我时我盯着她的眼睛,咦?啊?啊咧怎么回事,眼泪怎么流出来了。
闪闪见我这样,我道:“你没事吧!”嗯,我没事。
展厅的门缓缓打开了,里面传来阴冷的寒风,我哆嗦了一下,闪闪却没有意识到有风。
闪闪在展厅里停留的时间不长,她只是盯着一只雪雁看了很久,我远远地看着那只雪雁,身体颤抖着。
闪闪终于从展厅出来了,它不知道展厅里的标本都是真的。
闪闪跟我道谢后坐上车走了。
加都空气潮湿,我在泰山宾馆的大厅里蹭网。
突然我看到了坐在前边的一个人,那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帽子,手上粘满了一些植物染料做成的条纹。
我实实地吃了一惊,“喂,闪闪姐,我们又见面了”。
闪闪姐依旧翻看着她的手机,手机上有很多她拍的精彩的照片,那些照片上都是可爱的孩子。
孩子们的眼神十分清澈,我能看见小孩子眨来眨去的眼睛,小孩子在图片里冲我笑。
“你不记得我了吗?”闪闪没有回应。我的声音像是掉进了峡谷里。
“喂!”。我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可我发现,我的手竟穿个过了她的身体。
这时,她回头看了看我所在的方向,满脸诧异,随即又将头转了回去。
“怎么回事”我喊到。并且情绪不稳定起来,可我越喊大声,我自己越累,而闪闪姐却依然无动于衷。
我哭了起来,双手变成了翅膀,双脚变成了爪子……最后,我竟飞了起来。
闪闪翻开了她包,里面有根羽毛,那羽毛跟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某一天,闪闪姐路过可可西里,从路边捡了一只晕倒的雪雁,并把它送到了索南达杰保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