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0年的正月十五,在这个本该热热闹闹的日子,人们依旧大多呆在家里,等待着疫情的结束。
昨天背疼了一天,至于为什么疼,我还是不太清楚。当然我也不太相信我老妈说的玩儿手机多了,跳舞幅度太大,躺的多了,看电视看多了,简直是无稽之谈。不过,作为一个需要人给打火罐,喷药,翻身,需要人照顾的小“残废”,我可不敢反驳。
之前和前男友好的时候,老妈极力反对,几乎闹到不可开交,后来又因为考不考公务员的事儿,也是身心俱疲。常常在晚上哭着入睡,也曾痛到咬自己,好在当时是在大学,有一个能交心的人。
其实我老妈占有欲很强,控制欲也很强,处理问题方法很不得当,也不怎么信任我和老爸,可是毕竟出发点是“为了这个家”,所以当我被苛责了,被压的喘不过气时,我的朋友说轻了,与我无关痛痒,说重了,又多少有点儿不尊重长辈的意思。好在我有一个能解开我心结的人。
是的,有一个小丫头,是我的大学舍友,小怡儿,真的是个可人儿呢。知世故而不世故,张扬而不跋扈,自信过头又不自负。她真真是我最喜欢的人物了。
初次见面,穿着黄色的半袖,前面的图案是一个黑色的大蝴蝶,牛仔裤。梳着中分,带着一副很有文化的眼镜,五官还算漂亮,就是脸上有痘痘,比我低一点儿,但是显得很高,瘦胳膊瘦腿儿的,看起来很好揍的样子,说话声音细细的,乍一听,不太舒服。
不过我俩第一次亲密接触在于,我一屁股坐坏了一个马扎之后。当时我真的是特别想笑,但是大家都刚来大学,都还不熟,所以居然没有人像高中同学一样拍着手,像皮皮虾一样前仰后合的笑话我。我真的是快憋不住了,就是想笑,但又不能自己打破别人安慰我的尴尬局面,憋的我头皮都紧起来了。
宿舍其他人都在安慰我,我屁股到是不疼,就把心思却放在了那个破马扎上,“要是有细铁棍啥的就好了。”这时小怡儿过来了,提来一捆粗铁丝,“你看你用这个能不能行啊?”我一看有戏,三下五除二搞定了那个让人丢脸的破烂玩意儿。小怡儿在此期间也没走,陪我折腾完,不过我感觉她对我的动手能力投来了羡慕,惊讶,佩服的眼光,不过她和我说“我妈妈说拿铁丝可能会有用,这来第一天就有用了呢。”
哈哈,真的是,小怡儿把带了铁丝的小姑娘,也就是她自己和那个提出带铁丝想法的人,也就是她妈妈赞扬了一番,自然顺带着也夸了我一下,我们便熟了。后来我用那个修的半好的马扎和教官换了一个新的,她还很懊恼,说我不应该把劳动成果出卖,哈哈。
对于初来乍到的一群小菜鸟来说,大一的小朋友就是学长学姐最无语的人了吧,又抢食堂,又占资源的。不过我们也慢慢的适应着环境,慢慢的熟悉着新朋友,慢慢的不想家,慢慢的成为这所大学中真正的一份子。
小怡儿和我不同,刚来就有很多朋友,一个高中的,一个县的,有共同朋友的,同在学生会的,总之大一大二这两年她真的很忙,每天坐在小马扎上,眼前永远摆着电脑,还总是有接不着的电话,有应付不完的饭局,真累啊。不过我们也很开心,毕竟我很闲啊,她有空,我们就用四只手玩儿节奏大师,用我的能触屏的电脑。玩儿连连看,消消乐一类的游戏,当然了,最棒的还是4399双人小游戏,没课的时候来上几把,简直太棒了。
她是电脑高手,我是电器黑洞,大一考大机(最简单的计算机课程)时,我俩学号中间就隔着一个人,所以座位也就隔着一个人。她早答完了也没走,就等我。我快急死了,看着人走的差不多了,可是我连最后一道题该从哪儿打开都找不到。最后我毛了,“不答了,咱们走吧”“为啥?最后一道题十分了,你不要了?”“不做了,走吧!”“起来,你先走。”说罢她在电脑上交了她题,让我走,她坐在了我的位置上,替我做完了最后那道她认为超级简单,我认为比登天还难的题。大学真的是和高中不一样啊,果然光学考前两星期是不行的。总之她救了我,我的大机60分飘过了,否则我可能是我们专业第一个挂科的蠢货了吧。交卷后我们就去买圣诞节礼物了,那天真的是很开心,有小小雪,却一点儿也不冷。
小怡儿说她自己有魔力,我开始还不信,不过相处久了,确实有点儿神。她爱吃的店,准塌,她感冒了吃辣的能好,她遇到的老头儿级别的人,都很喜欢她,所有的困难,她都能化险为夷,真棒。
后来我们都找了对象,一起出去玩儿,四个人的天地一点儿也不挤,因为我俩爱闹,两个男孩子又很乖。不过后来她的对象因为爱吵架,被扔下了。大四我们还是四个人,她的另一半有一个小屁孩儿,换成了一个很强,用她的话说,能镇的住她的大男孩儿,豹哥。我的小男朋友由起初那个乖乖不说话,腼腆的小鹏儿,变成了就爱怼我闺蜜的小鹏儿。哈哈,是的,四个人,只换了一个,确有意思的不得了。除了我,他们三个都很聪明,都势均力敌,每天谈天说地,玩儿的不亦乐乎,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这辈子最难忘的了。
因为在外面不方便,小怡儿和我偷了娟的热水壶,在里面煮面条,我俩为了省钱,还用喝过的大矿泉水瓶去宿舍楼道里接水喝,还天天拿着论文去围追堵截那个不着调只注重格式的李儒老师改论文,还互相交流着男朋友的睡姿,哈哈,也是没谁了。
我俩都是很神经的人,不爱跑步的她总是陪着我去操场兜圈儿,顺便帮老奶奶收塑料瓶儿;不爱吃串串的我总是和她去串串厨吧的李哥那儿解决午饭;两个人为了几分几毛,在超市算他个昏天黑地;其中一个人一个月不取钱,两人一起花钱后,不用记账就能凭着记忆和照片算清楚欠的钱;想买做手工的材料就导航到了一个早被拆迁的破手工店;路上还碰上一个神经病大妈,含着一口水却没憋住笑,喷我一身;为了双十一一晚上不睡觉鼓鼓倒倒着满减;被一条长长的蚯蚓吓得上窜下跳后,却因害怕其他路人把它踩死而要送它回草坪;走着走着,一个精神学长为了耍帅跳了七八个台阶直接跪在了我俩脚底,先是吓傻,后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背过人家就哈哈大笑;她抱回来的猫拉一宿舍,却因为她回家了我得收拾;一起吃她带回来的和葱屁股一个味儿的牛油果;半路捡了一个垃圾娃娃,两人还开开心心的拿回来当个宝贝儿;我吃巧克力过敏头大了,她却还要拍照;睡衣胸罩都要穿同款不同色。唉,神经病啊!
我真的很喜欢她,她很聪明,不学习考试都能过,各种证件都能过,去年还考上了军队文职,还有各种牛人好朋友,能处理所有电脑问题,情商也高。我真的很喜欢她,她很漂亮,长长的大波浪卷儿,圆圆的杏核儿眼,笑起来弯弯的,高高的鼻梁,嘴唇也很丰满,总是嘟起来要亲我,身材很修长,比例很好气质也佳。我真的很喜欢她,很疯很闹,爱笑眯眯的和我吵架,然后被我抱起来转圈儿,或者架在宿舍卫生间那个大大的垃圾桶上,性格开朗,人脉很广,爱耍赖,更爱夸自己。
毕业时我是倒数第二个走的,已经哭的不能行了。小怡儿是最后一个关上宿舍门的,我简直不敢想象,她是怎样站在阳台上望这美丽的大学,怎样轻轻的关上了阳台门,怎样坐在她的下铺默默的叹息,怎样一步一步拉着她的皮箱,走过我的床铺,怎样站在门口又向里探头,又是怎样关上了门,走到楼梯口,下了楼。这些我都不知道,都是我想象的。
毕业后第一次见,我带了妞妞去太原找她玩儿,还约了琦琦,小鹏儿也从天津赶来要和我们集合。小怡儿更漂亮了,不过还是没什么力气,我和豹哥帮她搬家,因为耽误了时间,小鹏儿一个人一早上跑了三个车站,以至于他第一次甩脸色给我看,哈哈,没关系。都有一点儿像大人一样,不过我们还是玩儿的很开心,听着小怡儿说着什么什么好玩儿的不行行,什么什么好吃的不行行,我感觉我们还在大学一样。
第二次见面,是回大学。我们回去考专八,我俩住在一起,住的地方有点儿冷,俩人紧紧的裹着被子,睡的时候背对背,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把腿再搭在她身上她会不会不开心,所以我也没试。其他人快快乐乐的奔向宾馆的时候,我俩单独在当年宿舍楼下拍了照,又分享了一点儿回忆,吃饭时候总是挨着坐,她还给我夹菜,感觉一点儿没变。
第三次见面,也就是上一次见面,就有点儿戏剧性了。我刚分手,她的豹哥正在努力挽回她,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豹哥给我发微信,让我把她带回她的小家,一个合租公寓,他说他都布置好了,只要我带着她回家,就行了。我很愿意,因为我还是觉着她们很搭的。可是我们一进门,看到挂着的衣服都被洗过,满桌子的零食,满床的气球,满墙的合照,小怡儿第一句话啊“卧槽,这是我的家,他想干嘛?”我知道,这一切都完了。后来那夜我一个人睡的,小怡儿和豹哥打了一晚上电话,哭了一晚上,聊了一晚上,无果。
也是后来了,她告诉我,在我坐火车走的那天晚上,豹哥在她楼下站了一夜,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这段恋情也算有个结果了。她不像我,对待爱情稀里糊涂,她和我不同,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待在她身边那几天,我们一起去蒸桑拿的地方洗澡,(基本上她是去吃水果,我是去聊天)去自拍的艺术馆拍照,很惬意,很棒。我去找上班的她时,她画的地图,也只有我这个路痴看得懂吧,不过对于她的那个同事,后来想追她而加我微信这件事,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我俩相同的妙处在于,很会为对方考虑,记忆超好,不管是我们之间的趣事,还是某个电影情节,亦或是做过的每个指甲的图案,不论一个人说起什么,另一个总能接住。我们不同之处在于,她总是有很多奇妙的点子,我总是能动手帮助我们的小梦慢慢实现,就算打游戏,我是超级保守派,她是作死进攻派,不过一般输赢都是她主宰,守塔都是我来。就算新接触一个游戏或者电影,我是一边玩儿一边琢磨,而她总喜欢先弄的明明白白,各种查攻略。我二人都很喜欢对方,可能是因为我们趋同也异,相区别的地方相互吸引,一致的部分又使我们能真真走在一起。
就是有一点儿小小遗憾,那两个男人都不属于我们了。豹哥不珍惜在太原的日子去了北京,那他就已经配不上现在的小怡儿了,小鹏儿受不住家里的逼迫而离开我,我也不可能为了他不要自己的父母的。他俩变成了他和他,我俩永远都是我俩!
一直觉得小怡儿是最懂我的人,可又觉得这么说有点儿自私,我是什么啊,为什么人家要懂我。那就说,我们是彼此寂寞时喜悦时最想要见到的人吧。我们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们却是彼此的不可或缺。你说是么?我的挚友,马韶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