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28日,我们毕业了。行李走快递,肩上背着一个书包,简单地离开了生活了四年的小城。分别的时候,嘴上说着:“企鹅在手,沟通无忧”,可心里却清楚真正保持紧密对话的,一个手就数过来了。
我应该算是幸运的吧,考上了同省大学的研究生,暂时无需经历找工作的奔波。6月回家后开始考驾照,开学前get到新技能。生活又紧锣密鼓的开始,如森林公园般的迷宫学校,从开始向别人问路到后来给别人指路,发现学校各种林间小道,惊讶于人的超强适应力。
毕业那年,W执着于考事业单位和公务员,参加了多场笔试,也进过几次面试。终于,她考上了家乡乡镇的公务员,一生旱涝保收。她也向我吐槽过,基层公务员工资低,看不到未来,惊恐一辈子就在那个晚上8点就已一片漆黑的乡村度过余生。但第二天,我还是看到她元气满满地分享下乡的照片。又一次打电话,她像讲笑话告诉我:“今天上午在办公室说生活好轻松,工作有点闲呢,结果下午就被镇长叫去谈话了。”说完,那边的她,无奈地笑了笑。我劝解W,庆幸你还是个小人物,说的话顶多算是工作不主动认真,她回应道:“是啊,毕姥爷还是私下场合,我这,还是太年轻啊!”
Z从深圳回来了,她在那个最不排外的大都市只待了8个月。“每天下班的时候,看着璀璨灯火和摩天大楼,才发觉自己的渺小与无能”。过年前,她从那家培训机构离职了,因为没有做满合同期,公司扣了她一个月的奖金。Z是闺蜜圈中心态最好的,在全国重点高中上学,考试的时候胃病犯了,原本是北大清华的种子选手,最后考了班上最后一名,到了小城的二本院校。每次提及此,大家均为她可惜,遗憾她当初应该去复读,她总是摆摆手:“大学嘛,在于学,过去了就不说了。”当我们奔波于各种社团活动时,她一个人静静地泡图书馆、看动漫、画漫画。毕业时,她的简历太干净了,求职不顺,可因为底子很扎实,最终还是考入深圳一家大型培训机构。从深圳回来,她在家里准备考编制教师,“这样的话,我就又有时间看书、看动漫、画漫画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嘴角的弧度。
H比我们都大,高三时又复读了一年,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革命友情。我考研那年,她也一起,但是她不喜欢读书,早在她大一就有所见闻。当时的我们,大部分还未完全摆脱高中的习惯,经常相约着泡图书馆上自习,而她从不和我们一起。有时间就出去逛街,打游戏,看电影。考研是被逼无奈,父母哥哥压迫着,打着考研的幌子,她不用找工作,哥哥父母同时打生活费。自习室很少看到她的身影,但她经常以改善伙食为由约着我们一起在寝室煮火锅。结果可想而知,没有考上,她又二战了一年,结果可想而知,同样被逼无奈。前几天,她短信我,准备结婚了,对方是复读时的同学,两家门当户对,准备请我当伴娘。“我不想工作了,他家有公司,就让他养着我好了”,“这样,真的好吗?”,“没事儿,我怀孕了”,“哦,好吧。”。
B又换了新工作,开始做市场,因为之前从未接触,所以超努力,加班是日常;C成为了区域校长,因为是公司刚成立,年轻人机会很多,能力强颜值高,工资翻番了;D还和小女友在魔都坚守着,时尚杂志经常看到大明星,朋友圈偶尔也晒,但在小群里能听到他的辛苦;E结婚了,学车认识了警察蜀黎,三个月闪婚了,她可曾有一个三年的同居男友啊……
一年了,大家似乎都还不错。愿前路有花有月亮有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