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回老家,和堂嫂去酒店接正在参加同学聚会的堂哥。一推开KTV包厢的门,哥就拉过我,问我认识他旁边的这个人吗?
这个人身材微胖,个头不高,看上去年龄约摸50岁。他微笑地看着我,而我却只能摇摇头说不认识。“这是钟新荣老师哦!”哥的话音未落,我“哎呀”一声,就想起来了!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小学五年级的语文老师,而且是我心中一直尊敬、惦念的钟老师。
以前的钟老师身材比现在更高大一些,头发也很浓密,每天都往后梳得光溜溜的。仔细看着现在的钟老师,其实和以前变化不大,虽然退休了,但比我想象中保养得要好许多。
哥哥对我说:“钟老师也是我的老师。”钟老师补充道:“我还教过你的爸爸呢!”是吗?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听他们说起过。只知道他不仅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还是教导处主任,办公室就在我们教室的隔壁。
那时候,我四年级刚从城市转回农村读书。五年级时,课堂上班里的同学们还是比较羞涩,大多不敢举手发言。每次钟老师提问,看到又是坐在第一排的我举手,总是充满期待地对全班同学说:“我希望除了莹青,还有更多的同学积极举手发言。”在钟老师的再三鼓励下,同学们终于都慢慢地勇敢起来。
钟老师的课上得特别好,每次上他的课,我都聚精会神,尤其喜欢看他的板书,粉笔字写得工整又流畅,看他的字简直是一种享受。那时候,许多课文都要求背诵,我是语文课代表,同学们到我这儿背,我得到钟老师那儿背。当我把课文背得滚瓜烂熟时,钟老师从来不会吝啬他的夸奖。我想,我喜欢语文,大抵与常被老师夸奖、爱护,又喜欢老师的课有很大的关系。
有时候,学校来了上级领导,钟老师要接待,就会叫下课的我去学校厨房看看开水烧好了没有,或者拿钱给我,叫我去校外帮他卖包烟。虽然是帮老师做一点小事,但却让我感到无尚的光荣,老师对我的信任,一点一滴堆积起了我的自信。
有一次,我感冒发烧了好几天,吃药打针都不见效。钟老师看我上课没精神,问了我的症状后,叫我到他办公室去,从抽屉里拿出一粒白色的药,说:“这个药相当好,是亲戚从深圳买来的,你吃下去保证好得快。”果然,我吃完后很快就好了。
从1996年小学毕业和钟老师分别后,已经有足足二十年没有见过他了。这期间,我曾经无数次地想念他。每次回老家,汽车驶过水库岸上,经过他的家门口,我总是忍不住要多看一眼。可是,我从来不曾鼓起勇气,专程去拜访老师。或许是出于一无所成的惭愧,或许是其它。
小学五年级,是我记忆中非常深刻的一年。那时,我们每天上早读,好像是6:40上课,冬天到了教室,天还没有全亮。而且教室经常停电,那点点烛光相伴,朗朗书声悦耳的岁月,一生难忘。是老师用他的爱鼓励我们克服困难,为我们点亮心灵的明灯,指引人生的方向。虽然,我们并没有多大的成就为母校争光,但至少,勤恳踏实工作的我们没有让老师失望。
每当想起老师,总是想起儿时熟悉的那首歌:“静静的深夜,群星在闪耀,老师的房间,彻夜明亮。每当我轻轻走过你窗前,明亮的灯光照耀我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