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整理东西偶然地翻出了一年前的文章,便想着扔了可惜,于是略加整改便发了上来
前几日与远在北京的父亲通话,他说,上海即使下了几场雪,相比北京,还是暖和了很多,苦笑间,见他又披了一件外套。
猛然发现,雪花,何时竟也变得如此罕见了?
雪花纷纷扬扬的洒下,天空中便飘起了鹅毛,千百年前的谢道韫,在哥哥胡儿说的“撒盐空中差可拟”后,便发表了自己“未若柳絮因风起”的见解,细细想来,柳絮和雪花真的还有些相似,只不过柳絮是因风起,而雪花是因风而飘落罢了,恰巧,也是古人的智慧。
雪与送别,似乎自古以来,便有着密切的关系。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早在千年前的唐代,岑参就在雪中送别了故人,“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一首《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没有折柳,只有漫山的雪,读起,竟并不感觉有何悲凉,那千百年前的雪,也早以随着故人身影而远去。
前段时间有幸,在豫园九曲桥上湖心亭,听老一辈的人讲茶艺,便想到了张岱的《湖心亭看雪》。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听雪,是何等的诗意,听雨,自古以来,文人雅客多有此,我也不过刚达到了“少年听雨阁楼上的,红烛昏罗帐。”的那份心境,而听雪,雪落而无声,天地一片寂静,只有雪花轻轻飘落,远处,千树压寒碧,近处,只有寥寥几人罢了,两人对酌,雪中清谈,能饮一杯无?
好友吴铮尝评价我,说我的生活是在诗意中劳累着,而自己的生活,是既劳累,又无诗意。说罢,我们便相视一笑。
周六,临近中午,就飘起了雪花,久违的感觉,随之而来。
一年没有见到雪花的我,自然是兴奋的,记忆中,故乡唯一次下的大雪,的确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白色,雪也一直未停,下了好几天有余。可之后,再也未见过故乡下过什么大雪,偶尔下来,我也远在他乡,无缘得见,那场大雪也是好几年的事了……
回过神来,耳边响起周老师调笑几个上课因窗外大雪,而失了神的同学,“你们几个知道什么动物见到雪最兴奋吗?是小狗……”
全班哄堂大笑,但百狗吠雪,我的确从未见过。
匆匆吃过午饭,便拉着好友奔进了雪中,我拉着她撑着一把伞,便往七宝老街赶,从未见过老街的雪景,此时的老街,也应是很美吧。
走了几里路,来到桥上,只为看一眼那雪景,我提议把伞合上,她也同意,我们便倚着桥上的栏杆,看漫天的雪花飘落到老街上,流水上,青石板上,凉丝丝的。
一直因未看到过断桥成雪而后悔,断桥上的雪花,也应是如此吧?
古人在外见雪,往往会泛起思乡,借问梅花何外落?风吹一夜满关山,此时我,竟也是如此般的怀念故乡,怀念故乡的人,怀念故乡的雪,此时故乡也应是银势素裹,分外妖娆了吧,只可惜,我不能亲眼看见那雪花的飘落……
一片雪花落入掌心,在心中消然融化。
落雪片片,雪落似絮,轻轻飘落,丝丝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