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爱搞家庭式的活动,七大姑八大姨齐聚一堂,许久不见的想念外加酒精助兴,回忆过往,关心苍生的"美德"似乎顺理成章地被摆到桌面上,这种“传统”在中国众多地方惊奇地一致!
《变形计》的饭桌常常上演饭桌话真情的感人场景,农村主人公受到了城市父母的热情欢迎,请来了众多朋友亲戚。刚开始,气氛融洽,觥筹交错。随着主妇们交流的深入,开始了疯狂式地盘问与考究,从个人再问到家庭,几位大人时不时播撒着怜悯与同情的种子,旁边还插着几句“你看看人家……”。小孩子一直在撑着,忽然绷不住了,提出要去外面走走。看到他在卫生间里抹眼泪,那一刻我哭了。他就是多年前的自己,那种感受难以言语,想起了那个自己。
每年过年,我惊喜又害怕。过年了,我终于可以和家人在一起吃团圆饭,享受悠闲自在的生活。可是,正月初三过后,大爷打来电话请客吃饭,姑姑也打来电话请客吃饭,而且是每年。
这样的饭局,自从爸爸离开,妈妈再也没参加过。每年感觉是要开人代会派我和妹妹,哥哥参加。哥哥由于工作的关系,大部分都是我和妹妹去"参会"。
去饭店之后,各种奶奶,姑姑,大爷,哥哥,嫂子,婶婶都来了。我家的生活层次和他们没法比,所以能说一句话就不错了。因为他们在一起讨论比如麻将输了几千,今年过节什么最好吃,用什么护肤品最好……我呆呆地坐着,他们不一会又开始了指着我,这是xxx家的孩子,怎么越长大越一句话也没有。
旁边一桌,姑父,大爷酒喝酣了。走到我跟前,“别担心,有啥事找大爷”“你爸走得早,没钱,找大爷”,这种话重复不断,在过去的几年我经常听。感觉自己如同傻子似的坐在那里,而且是如约而至地噌吃噌喝。他们的话题我参和不上,要么就是告诉我“你妈不容易,要孝敬她”,要么虚伪地,大张旗鼓地关心我。坐在椅子上,我一次又一次强忍着眼泪,告诉自己憋回去,可是我很没出息,眼泪一直流。
每年这种"甜蜜"的负担,让我发愁害怕。真正关心我及我的家人的方式,不是锣鼓喧天,不是渲染气氛。他们的花言巧语令我窒息,我甚至一度抱怨老天的不公平,恨那个与我们天各一方的他。
即便现在我长大了,他们依旧。他们依旧热心;他们充满同情;他们认为这种金桔我没吃过;他们认为你一辈子就该这个死样子,但凡想出去闯闯,他们说找人嫁了吧!
想起了那期《奇葩说》关于亲戚的辩题,有些亲戚真的就得jue,每次假装关心我,第一句话就是“你妈不容易”。我呵呵了!
有首歌“再见吧,亲人;再见吧,朋友”,我好要高歌,我要吆喝:
“决别吧,鬼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