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记】
最近一段时间,弟弟变着法子地使出“闹腾”的劲儿,经常让人招架不住又哭笑不得。
前晚,准备睡觉,哥哥听完故事躺着安静地等睡神降临,弟弟也开始静默,我有意装睡。原以为白天都没睡午觉的俩家伙很快就会入睡,谁知,左边的弟弟突然翻来覆去地各种扭捏,先用肢体语言表达了自己的烦躁,还时不时地哼哼唧唧,我悄悄问他怎么回事,他不说话然而更强烈地扭动和哼唧,我试探着去猜测他的意思,睡不着?哪里不舒服?做梦了?我一问他居然哭起来,伴随着哭腔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我根据口音猜测,不料猜错了反而让他更是崩溃,场面特别激烈,引来了哥哥和队友加入猜谜队伍,但他们的参与以及无法捕捉答案让弟弟的委屈更甚。最后,哭得有些累了,我的苦口婆心也快绷不住了,弟弟终于克制着逐字逐句地表述了他的意思,谜底揭晓: 我不要你的腿变烫。这是哪儿跟哪儿呢,怪不得大家怎么都串联不起他的前言后语,我想笑又努力憋着,他的情绪仍有起伏,心中还是郁闷,嘴里说着我就是不要,哪怕我们依然云里雾里,好在知道他说啥了,也知道他其实很困应该快睡了。此时,窗外月光皎洁,索性抱他去阳台感受宁静,他趴我左肩一声不吭,眼睛睁得很大,我看到他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盛着明亮的一抹月光,一动不动望向远处的他像只温顺的小狗趴在我身上,顿觉安宁。我轻拍着他的后背,享受月光下的身影轻摇,没过多久,他接受了我回屋睡觉的提议。将他放倒在小床,他秒睡。真羡慕啊,孩子们经常是想睡便睡,从犯困到睡着是一眨眼的功夫,长大了的我却经常想睡睡不着,夜里睡得迟,过了那个刚好的时间点反而就更是难以入眠。睡前的一场戏,过程热闹激烈,好在月光柔和,我没有咆哮。
昨晚,我准备刷牙,等我洗漱的弟弟正在自娱自乐地搭着场景准备他的个人演唱会,他手里握着话筒,客厅的地垫上放着他摆好的各类音响设备,即将进入倒计时开唱。从洗手间出来的哥哥路过现场,瞧见两块白色纱布蒙住了啥,就径自上前扯了布想探个究竟。这一动作彻底坏了弟弟的兴致,他哇地大哭,哭声中夹杂着几句不知所云的话,想必是在控诉哥哥的破坏行为。一旁的哥哥早已做出了下一步动作,自顾自地坐进沙发里听起了故事,好像刚才和现在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队友安抚着弟弟,当他从哭诉中辨明弟弟想说的话时,我一度失控地忍不住要笑。他说,他只想安静地唱歌,特别认真的腔调,带着一丝委屈。我接话,好的,知道了,我们现在不打扰你了,你唱你的歌吧。我以为他可以正式开唱了,意想不到地,他又跟了一句: 可是乔治打扰我了(自从看了《小猪佩奇》,他便多了个角色,当他想说自己是佩奇的时候,哥哥就是他的乔治)。啊?乔治怎么了?他嘟着嘴说,乔治听故事的声音太吵了……哈哈哈,那时的乔治不在佩奇的世界,可在佩奇眼里,乔治是他演唱会的一部分,什么角色呢?也许……我们都是现场观众。
快三岁的弟弟成了家里随时可能点燃导火索的小炸弹,让人不好提防。他时常像个小鹦鹉一样重复着哥哥说的话,也时常跟着哥哥充当小尾巴,哥哥有时会忽略他的存在,大多数时候会在跟同伴们的游戏中照应到他的周全,比如看见车来会拉住弟弟的衣袖不动,比如躲猫猫时明明自己躲好了还会跑出来拉上无处可去的弟弟一把。
孩子的日常是嘻嘻哈哈与打打闹闹,不减热情。生活当真如孩子眼中那般不缺乐趣啊,全看过日子的人心境如何。焦躁时,从一时之中跨越,欣喜时,于一时之中吸纳,然后像孩子一样,爱上那些平常的日子吧。